梁夢因眉心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出差第七天的陳時序,一早就安排祁錚把不必要的行程能推則推。所有工作一再后,他終于坐上啟程回京的私人航班。
“太太呢?”陳時序剛看完一沓文件,了眉心,突然問一旁的祁錚。
他是知道今天梁夢因回老宅的事的,怕有人故意刁難,陳時序再三叮囑母親多護著點,別被人欺負了。除此之外,更是嚴任何人在面前提起催促婚禮,或是懷孕生子的相關話題。
梁夢因臉皮薄,聽不得這些。
仔細代過幾番,陳時序還是不放心。飛機已經緩緩下降,即將著陸,陳時序再度問起祁錚。
“下午的時候,老宅那邊說一切都好。”
陳時序涼薄的視線掃了過來,祁錚一個激靈:“我馬上問。陳總,您稍等。”
祁錚連忙拿起手機,聯系老宅,心里卻想:這已經是陳總今天問過的第六遍了。夫人在老宅,能出什麼事?
然而看著收到的消息,祁錚幾分頭疼。還就真的出了點小事。無傷大雅,但估計會讓陳總暴跳如雷。
“那個,夫人和……”祁錚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陳時序的手機忽然震,他擺了擺手,示意祁錚一會兒再說,起按下了接通鍵。
是程硯深的電話:“到哪兒了?”
他是知道陳時序今天了所有行程,連夜歸京的。至于為了什麼,再明顯不過,看破不說破。
甚至替某人帶回來的項鏈,還是他幫忙挑選的。
“落地了。”飛機穩穩落在航道,陳時序向窗外,京城又下雪了,一道道白影在窗邊略過,有片片雪花上機窗,又被劇烈降速的疾風拂去。
今天歸京的航班,因為天氣大多都被取消,但有人說想他,陳時序便急從京城調了私人飛機來接他回來。
陳時序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盒子,那是一條華貴純粹風格的鉆石項鏈,水滴狀的鉆石簇擁星芒形狀,鏈垂落著鉆石流蘇,更添幾分巧絕。
那位私人收藏家說,這條項鏈適合頸部線條修長,氣質優雅的佩戴。
確實,每一條都符合梁夢因。
至于價格,也比梁夢因送的那枚針貴了幾番。
“什麼事?”陳時序闔上方盒,穿戴整齊,只等下機回家。
程硯深:“那個,你著急回家是吧?”
“所以?”
“有沒有可能,你的小尾不在家呢?”
氣息微凜,陳時序的作頓住,聲音沉了下去,也不忘糾正他的稱呼:“別小尾,不合適。”
“好好好。”程硯深懶懶地說道,“你的夢因妹妹不在家。”
“在哪兒?”眉心擰。
跟在陳時序后的祁錚,了額頭上的細汗,直覺不妙。
程硯深沒再說話,只是發來了張照片。
天地良心,他原本只是和沈怡吵架,來酒吧抓人回去的,沒想到他的人沒抓到,倒是抓到了陳時序的人。
絢爛的霓虹讓整張照片曝過大,但那并不妨礙陳時序在那張照片中,準確地認出人群中最亮眼最明的那個人——梁夢因。
一吊帶小黑,人倒是還安分地坐在雅座上,只是翹起的雙,約約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
纖細手腕上還系了一黑帶,挽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像是一個等待拆開的禮盒。
陳時序薄抿住,閉了閉眼,再度看向那張照片,方才微微的瞳孔緩緩松開。
電話被按斷,下一秒就撥給了那個說“想他”的人。
梁夢因接到陳時序電話的時候嚇了一跳,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才敢接通。
“在哪兒呢?”寡淡到極致的聲腔,帶著人的寒意。
梁夢因是有點怵他這種淡然的聲調,仿佛自己在他面前無可逃。
本想糊弄過去,但忽然想到昨晚的對話,約約有了個猜想。
“你是……到家了嗎?”
陳時序沒回答,他的聲線無波無瀾,又問了句:“寶寶,你在哪兒呢?”
梁夢因被他這一句“寶寶”嚇到,支支吾吾:“我……”
陳時序笑了笑,平靜的聲調微微揚起,意味不明。
“寶寶,你不會又去酒喝了吧?”
梁夢因咬了下舌尖,刺痛清晰,沒做夢。剛剛只抿了口氣泡酒,更不可能喝醉。
那就是陳時序發瘋了。
他什麼時候過“寶寶”?
只是回想就麻的一個稱呼。
還沒來得及回答,出來找人的陳璇蔚就勾上了的肩:“小因因,你干嘛呢,快來喝酒。”
梁夢因心房倏然被揪起,驚慌失措,只聽電話里的男聲又起,依然帶著笑,卻被刻意低,遙遙回在的耳邊。
“寶寶,是想我想得睡不著,所以去酒吧借酒消愁了嗎?”
一電流從脊柱骨向上迅速蔓延,梁夢因騰地坐直,綿的四肢都在提醒著剛剛那個稱呼——“寶寶”。
梁夢因咬下,序的心跳聲蓋過周圍一切喧鬧。
無從掩蓋的心。
下一秒,把電話掛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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