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頂水灣,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黎杳心特別好。
一進門,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胖嬸瞧見,心底也跟著高興,又見手上拎著那個保溫桶,算是大概明白怎麽回事了。
看來今天冬至送餃子的事,算是做對了。
“杳杳小姐,容先生吃完啦?”
胖嬸走過來,接過黎杳手裏的保溫桶。
黎杳一邊摘圍巾,一邊順手將保溫桶遞過去,著聲音嗯了聲。
“都吃完了,一個也不剩。”
也沒想到,容京嶼居然會這麽喜歡吃餃子。
胖嬸一聽,也跟著高興:“我還擔心容先生不喜歡我做的餃子呢,這下看來以後可以多做點餃子吃了。”
話音落下。
容京嶼高大的影從後麵走過來,他手裏拎著黎杳的小包,還提了幾個購袋。
從市館那邊回來路過商場。
黎杳沒忍住,進去逛了一圈。
餘中出現男人落拓影,黎杳氣的將手裏的外套遞給他,撒似的語氣說:“嶼嶼,給我掛起來。”
這一聲嶼嶼的自然又矜,容京嶼薄白眼皮淡淡斂下,將手裏提著的東西紛紛放置在一旁,接過了黎杳遞過來的外套。
進門的櫃被打開,容京嶼慢條斯理的理了理黎杳的外套,找過架,仔細將孩的外套掛了上去。
然後又下自己的大外套,掛起,並排放在黎杳的外套旁邊。
一黑一白。
黎杳瞧了眼,角不聲的翹了翹。
算容狗會做事。
兩人這點小小的變化,胖嬸記在心裏,捂著笑著,趕拎著保溫桶往廚房走了。
到了往日的睡眠點。
黎杳罕見的有點兒睡不著。
容京嶼在書房,並未回來。
一個人無聊的趴在床上,纖細勻稱的小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打發時間的刷著手機。
“叮”的細小一聲。
周盛野發來了信息,是一張截圖。
今日在館直播時的畫麵。
周盛野:【阿杳,你這是要進軍直播圈了?】
絕世仙阿杳杳:【白眼ipg.本仙這是在宣傳國畫!】
重點都不會抓。
黎杳心底小小的吐槽一下。
周盛野:【宣傳國畫?】
一副質疑的口吻。
絕世仙阿杳杳:【當然!驕傲臉jpg.】
周盛野:【嗬嗬嗬嗬】
下一秒,一張截圖再次甩過來。
周盛野:【狗屁宣傳國畫,這恩都快秀我一臉了!】
黎杳定眼一看,是容京嶼在直播間給打賞的截圖。
第一次,容京嶼這三個字出現在除了財經頻道以外的地方。
還是在黎杳的直播間,因為誰不言而喻。
周盛野:【什麽時候你們兩個變得這麽好了?阿杳你個腦,別說又重新上容京嶼了?】
打完這句話,周盛野人都要炸了。
當初容京嶼這王八蛋怎麽欺負的事,難不又都忘了?
周盛野:【阿杳,我真要罵你了!】
黎杳漂亮的眼睫垂下,視線落在重新上容京嶼這一句話上,淡指腹在屏幕上停頓半秒,悄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敲字。
絕世仙阿杳杳:【你敢罵我你就完蛋了!】
周盛野:【……重點在我要罵你?】
絕世仙阿杳杳:【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敢罵我,咱們從小到大的友就完了!】
周盛野:【仙祖宗,從頭到尾我這一個罵你的字眼都沒有吧?】
越說話題越偏,黎杳總是有這個本事,讓人好氣又好笑。
周盛野:【重點是,現在我的直覺是你對容京嶼這東西的要死灰複燃了。】
從小一塊兒長大,黎杳角一,他就知道是想吃糖還是想罵人。
周盛野其實並不反對黎杳喜歡容京嶼。
隻是他清楚,高中時期,容京嶼就傷過,到了現在,又能有幾分真心。
絕世仙阿杳杳:【什麽死灰複燃啊,你想多了。本仙隻是想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容狗能賺錢,我就圖他這一點。】
周盛野:【你最好說的是真心話。】
黎杳從鼻腔裏哼出一聲。
仙從不說假話。
隻是今天被阿周的話點醒了。
才不管容京嶼對到底有沒有真心呢,至他有錢,有錢就好啦。
配合他好好過日子,有什麽不好的呢。
迷迷糊糊的想著,黎杳這會兒是真有點兒困了,拿著手機的手慢慢失了力氣垂下,趴在被麵上微張了,睡的麵頰淡。
容京嶼推開臥室門,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長稍頓了一兩秒,他無奈低聲一笑,走上前,抱過黎杳,將輕放進了被窩裏。
黎杳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睜開眼,定定看了稍許,裏嘟囔了句:“嶼嶼。”
容京嶼沉下嗓音應了應。
黎杳卻並未再喚他,隻是抓了他的掌心,不願鬆開。
容京嶼盯著落在自己掌心中的那隻瑩白小手,深邃的眸,罕見的失神了剎那。
高中時期。
黎杳就這樣抓著他的手。
夏天天熱,也這樣抓著,即便掌心出了汗,也不願鬆開。
總是說:“容京嶼,你一定要把我的手抓了,不要鬆開我。鬆開我我就不要你了。”
後來那一次。
是他唯一一次,沒有抓。
真的頭也沒回的走了。
那麽多年,從未再來找過他。
心髒像被細的銀線所纏裹,一圈又一圈,緩慢收。
容京嶼從來清冷不為人所的眸,在此刻映出淡淡紅,他垂過致眼臉,冬日略顯幹的親昵小心的上了黎杳的手背。
很輕的一下。
黎杳這簡單的兩個字,卻在齒間,百轉千回。
……
京宜的初雪下了將近一個小時。
昨晚夜間,也斷斷續續飄了一會兒。
早上起來時,還能在院子裏看到白雪的痕跡。
黎杳今日有課要上,臨近期末,要給學生出期末考題。
一般這種時候,都不會為難學生,期末績太難看,也會難得的絞盡腦在平時分上多加點,不至於掛科。
以至於院的學生們,給取了一個外號——“慈悲神”。
意為從不掛人的心神。
黎杳倒是不在意這個綽號,隻是學生們的小可之罷了。
“黎老師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