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停下腳步,抬臉看過去。
臺階上,傅錦希裹著一件駝大,快步走過來,停在面前。
“我聽我哥說,你和江律哥要離婚,是真的嗎?”
“如果你是想要和我談工作,就到我的辦公室。如果你是來向我示威的,那你已經做到了。”寧惜繞過,邁上臺階。
“寧惜!”傅錦希轉過,“我們能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嗎?”
寧惜在臺階上停下腳步,頭也沒回。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傅錦希追到側,拉起左手袖。
手腕上的刀傷已經結痂,黑的疤還沒有完全落,看上去格外明顯。
不過,寧惜還是注意到,的手腕上,還有數道深深淺淺的痕跡。
很明顯,自殺過一只一次。
“你這是什麼意思?”寧惜有些錯愕地抬起臉,“我已經同意和江律離婚,你還不滿意嗎?”
“你只知道,我為什麼要自殺嗎?”傅錦希扯下袖,蓋住那些傷痕,“我只占用你半小時,行嗎?就當是……你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行嗎?”
聽提到傅錦年,寧惜皺了皺眉,終于還是轉走下臺階。
“走吧,去對面的咖啡廳。”
因為是早餐,咖啡廳里人不多,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一個安靜靠窗的位子坐下。
侍者捧過菜單,“兩位喝點什麼?”
“熱巧克力。”
兩個孩子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開口。
侍者點點頭,轉離開。
片刻,送來兩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
“其實我以前,不喜歡喝巧克力的,我和我哥一樣,喜歡喝茶。
那時候我剛剛出事,心抑郁。我哥那時候剛剛開律所,有時候忙起來昏天黑地,沒時間看著我,就拜托江律哥照顧我。
我第一次喝熱巧克力,就是江律哥煮給我的。
他說……
巧克力會讓人覺得幸福。”
傅錦希攪著杯子里的巧克力,自嘲一笑。
“我之所以喜歡上巧克力,完全是因為江律。”
寧惜捧著巧克力杯沒出聲。
“哦,我還沒有告訴你。”傅錦希深吸口氣,“江律哥救我的事,你也一定聽說過了。那天晚上,我被兩個吸過毒的黑人攔住,是他剛好路過,為了救我還被對方捅了一刀,而我……也因此染上艾滋病。”
聽到“艾滋病”這三個字,寧惜捧著巧克力杯子的手,微微一晃。
覺到的異樣,傅錦希垂下睫。
“你不用張,那晚之后,哥哥及時帶我去醫院,做過阻斷治療,我現在……只是攜帶者,并沒有發病,我們這樣接是不會傳染的。”
“我……”寧惜忙著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只是……有點驚訝。”
傅錦希抬起臉,對上的眼睛。
果然,對面寧惜的眼睛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鄙夷,或者厭惡的神。
“果然,我哥沒有說錯。”傅錦希微微一笑,“我的事被學校的同學知道之后,大家都對我指指點點的,而且還刻意和我保持距離,那種覺……就好像我是瘟疫一樣。那時候,我真的只想死掉算了。”
想起那時的自己,傅錦希的臉上染上郁的神。
“除了我哥,只有江律哥對我好。”
提到江律,傅錦希的臉上,現出一般的憧憬的表。
“他會給我買好吃的,帶我去吃音樂會,還會和我一起吃飯,仿佛他本不知道我有病一樣
。
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是人都會心,我也一樣。
我知道,像我這樣的孩子,本配不上他。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因為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覺得我像個真正的人……
我自私地希占有他。”
抬眸看一眼寧惜的表,傅錦希臉上染上歉疚的神。
“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壞人對吧?事實上,你也沒有錯,我對你做的事,確實很卑鄙。”
放下手中的巧克力杯,傅錦希深吸口氣,鄭重地抬起臉。
“我這次過來找你,就是想要向你鄭重地道個歉。當然,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真相。”
寧惜的手指,輕輕挲著巧克力杯。
并不知道,傅錦希竟然經歷過,比還要可怕的事。
而且,那件事還帶給,終都甩不掉的影。
那一刻,寧惜完全理解了傅錦希的心。
“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也確實不能原諒你,不過……”寧惜放下手中的杯子,“我和江律馬上就要離婚,現在……你贏了!”
從沙發上站起,提過包準備離開。
“小惜!”傅錦希起擋住,“我還沒有說完呢,我真正想說的不是這些。”
寧惜疑地對上的視線,“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那天我的胃疼是裝的,我還弄了假資料,把江律哥故意騙過去。
他要送我去醫院,怕你誤會要打電話給你,是我阻止他,假裝給你發消息。
你看到我們的時候,也是我故意抱著他不放。
包括那天晚上,也是我故意給江律哥打電話,他以為我又要自殺才過去照看我…
…”
傅錦希紅著眼圈,語氣歉意。
“包括那條手鏈,也是我自己買的。還有你哥,也是我從哥哥那里來,你和江律的結婚證,郵到監獄的。”
“你……”
寧惜再也忍不住,抬起右手,照著的臉就是一掌。
“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你恨我,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哥?”
“對不起,小惜,真的對不起!”
傅錦希沒有反抗,只是站在原地一不。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真的和江律哥無關。”
那天自殺后,傅錦希才終于知道當年的真相。
一直誤以為,那一晚和在一起的人是江律。
因此,才會誤會,江律是真的喜歡。
只是,傅錦希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收養、照顧多年的傅錦年。
從那晚之后,整晚整晚地睡不著。
一直到昨天從醫院出院,才從傅錦年那里知道,江律和寧惜要結婚的事。
“聽我哥說你和江律哥要離婚,我……想了一整晚。
哥哥說得沒錯,的事不能勉強的,我真的很疚。”
昨天晚上,傅錦希整整一夜都沒睡著。
腦子里,一直在想江律和寧惜的事。
疚和自責,讓無法安心。
今天一早,特意過來找寧惜,就是想要讓道歉。
現在,把所有真相說出來,挨了對方一掌,傅錦希反倒覺得輕松許多。
“你打我、罵我、恨我……
我都認,我活該。
但是,江律哥真的沒有背叛過你,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我們兩個之間,輸的不是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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