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嶠抿，停頓片刻后，還是頷首，小聲道，“是我。”

阿滿難以置信地看向姜嶠，目自上而下打量著上的裳，似是在問為何會突然變了一個子，還出現在霍奚舟邊。

姜嶠搖搖頭，“說來話長……你剛剛故作癡傻，可是害怕鐘離慕楚殺你滅口？”

阿滿點頭，神變得有些著急，用手指沾了茶盅里的水，在桌上寫道：「將軍為何會與他走到一起？將軍可有危險？」

“放心，鐘離慕楚暫時還不了他。如今我有更要的事要問你。”

姜嶠也蘸了水，在桌上寫下三個字——「青蘿」。

阿滿咬了咬，寫道「奴與郎一同出宮，半道遭人刺殺。郎墜崖，生死不明。」

看見那水漬未干的“生死不明”，姜嶠眼睛略微亮了亮，抬手在那四個字上畫了個圈。

阿滿又繼續補充著寫道，「奴在崖下守了幾日，未曾發現郎的尸，只無意中看見那些刺客尋了一無名尸差」

既然如此，霍青蘿還活著的可能便更大了……

姜嶠有些激，握了阿滿的手，“我去霍奚舟過來，你把這些話再完完整整告訴他一遍，可好？”

阿滿思忖片刻，終是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姜嶠猝然起，剛要往外走，卻又聽得阿滿小聲問道，“陛下的份，將軍知曉嗎？”

姜嶠作頓了一下，才囑咐道，“他不知道，你也不必告訴他。”

阿滿心中仍有困，卻不再多言。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姜嶠丟下一句，便快步朝外走去。

腳下一步、兩步、三步……剛踏到第七步時，姜嶠眼前忽然一黑，霎時間天旋地轉，一下栽倒在了門邊，意識殘存的最后一刻，向屋角落里正燃著的安神香。

“陛下……”

坐在桌邊的阿滿臉驟變，起跑了過來，然而還未跑到姜嶠邊，腳下便已邁出第七步。下一刻，像是復刻了姜嶠的作，也轟然倒地。

客棧前庭，彥翎將一張紙給霍奚舟，上面盡是從客棧掌柜口中撬出的消息，包括他是何時何地向何人贖買的阿滿，還有那賣家曾經給他的只言片語。

“阿滿是一年前的春日被人從南方拐來了，賣給那掌柜，這與宮中殉主的時間也對上了。”

彥翎向霍奚舟匯報道。

霍奚舟看著那張紙上的潦草字跡，眸沉沉。

“侯爺，阿滿既然逃出了宮，那大小姐會不會也……”

彥翎正說著，護衛已經帶著大夫走了進來。

“侯爺，大夫到了。”

霍奚舟放下紙，若有所思地起，“若能治好的瘋病，或許能問出些什麼。”

彥翎領著大夫匆匆往樓上走，霍奚舟跟在最后。幾人剛走到二樓，就見笙娘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前言不搭后語地說道，“人，人不見了！”

霍奚舟臉一變，立刻加快了步伐，徑直越過彥翎走向那間安置阿滿的屋子。

房門大開，眾人趕到門口時，便見姜嶠怔怔地站在角落里，背對著他們，著那焚燒安神香的熏爐發呆。而屋只剩下一人，全然沒有了阿滿的蹤跡。

霍奚舟頓在原地，盯著姜嶠的背影，心中沉了沉。

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彥翎便一下沖了進去，“阿滿人呢？！”

姜嶠如夢初醒似的回神，一轉，便對上了霍奚舟探究的目。

“我……不知道。”

姜嶠低聲回答。

彥翎瞪大了眼，看向笙娘。

笙娘嚇了一跳，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求助地看向姜嶠。

姜嶠閉了閉眼，面懊喪，“你不必看，方才也不在屋。”

“那，那剛剛屋就只有你和阿滿，你怎麼會不知道去哪兒了？”

彥翎著急起來。若換做平時，他自然不敢這般質問姜嶠，可偏偏他與阿滿自相識，一直將當做親妹妹看待，所以才了方寸。

霍奚舟擰眉，啟打斷了他，聲音暗含警告，“彥翎。”

彥翎這才意識到自己逾矩了，閉上了，臉微白。

霍奚舟冷聲吩咐，“你帶人在附近搜一搜。”

彥翎應了一聲，轉離開。

待他走遠，霍奚舟才抬腳屋。姜嶠指了指那角落里的熏爐，有些無力地解釋道，“這香里似乎被人摻了些東西，我……被迷暈了。”

霍奚舟朝后的大夫看了一眼。

大夫會意，立刻走上前，放下藥箱，打開那熏爐檢查了起來。

霍奚舟則走到了姜嶠邊，姜嶠心中有些忐忑，看了他一眼，“郎君……”

霍奚舟沉默了片刻，剛想說什麼，卻被門口傳來的一道男聲打斷，“出什麼事了？”

霍奚舟和姜嶠聞聲看去，只見門口的笙娘著子退到一旁，鐘離慕楚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

他視線在屋掃了一圈，在角落的大夫上多停留了一瞬，才開口道，“方才見彥翎四找人，是哪位娘子不見了？”

與此同時，那大夫也檢查完熏爐起，轉向霍奚舟回稟道，“這安神香并無問題。”

姜嶠心口一，指尖狠狠掐進掌心。側眸看了鐘離慕楚一眼，眼神幾乎要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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