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染去試另一件服,接到了通電話。
是顧溫禾打來的,聲音焦急責怪,連旁邊的林酒酒都能聽清:“媽撞車了,你在哪兒?!”
陳染一愣:“我......”
不等說話,對麵又急急忙忙帶著怒氣開口,“算了,你趕幫忙去醫院看看,我現在還有點事,待會兒趕過去。”
林酒酒皺著眉頭在旁邊嘀咕了聲:“嚴不嚴重?”
誰知這聲音飄進聽筒裏,顧溫禾焦急聲音戛然而止,兩秒後問:“林酒酒在你旁邊?”
“額......”陳染瞥了林酒酒一眼,“嗯。”
顧溫禾頓了下,這會兒似乎又沒那麽急了,淡淡道:“那你讓接一下電話。”
陳染徹底無奈,朝著林酒酒晃了下手機,詢問的意思。
見點頭,才說了聲“好”遞過去。
剛接起,就聽對麵不不慢道:“酒酒,我媽以前待你也算不錯,這段時間你沒來家裏,一直念叨,現在出車禍了......”
林酒酒沒耐心,打斷他:“醫院地址發給我。”
顧溫禾一噎,訕訕應了聲。
方才說這麽多,是覺得林酒酒對自己還有怨氣,所以之前才不去家裏見何繪。
結果這態度,表明了對於兩人之間的事早就不在乎,全是他自作多。
心底那麽點波瀾又掀起,不知是不甘還是什麽。
...
兩人結了帳,陳染服都沒來得及換,剪掉吊牌就往醫院趕。
到那時何繪還在手室裏,聽說傷得有些嚴重,不知道右能不能保得住。
除了倆以外,還來了幾個顧家親戚,紛紛跟林酒酒打招呼,才去衝著陳染笑。
畢竟林酒酒從小在顧家長大,又因著兩家關係好,和雙方親戚都識。
至於陳染這個沒有背景的花瓶,他們自然是有些瞧不上的。
不過在看到的裝扮時,眼底紛紛出點驚訝。
比先前那個弱弱隻會往顧溫禾後躲的孩子,似乎要大氣些。
顧溫禾是最後到的,讓林酒酒震驚且無語的是,他竟還敢帶著林暖暖,兩人氣籲籲跑上來,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看出,雙方略微淩的服裏出點揮散不去的曖昧。
皺了下眉,偏頭去看陳染,好在陳染似乎已經習慣了,連眼神都沒施舍給他們,隻是靜靜站著。
然後,顧溫禾看了過來。
先是落在林酒酒上,而後移到陳染上,不分場合地擰起眉頭:“染染,你這穿的是什麽東西?”
語氣不太好。
旁幾個年紀大點的親戚轉過頭來看,低嗓音道:“溫禾,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何繪還在裏麵手,生死未卜,他卻隻關心妻子的穿搭。
顧溫禾這才意識到不妥,言又止地轉過頭去,視線在陳染的腰肢掃了又掃,難得沒往林酒酒上看。
手很功,兩小時後,麻醉還沒醒的何繪被醫生推進VIP病房。
請來的護工在房間裏忙碌起來,林酒酒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跟沈喚說,折到窗邊打了個電話。
“喂?”
清冷淡薄的嗓音,其間染著點不易察覺的笑,“你給我打電話,真是稀奇。”
林酒酒很聯係他,也很發訊息,除有必要,才簡短地發上一句。
似乎隻有見麵時才親熱。
“我不在商場那兒,怕你下班接不到人。”
小姑娘乖乖地陳述事實,“我在醫院,何阿姨撞車了。”
沈喚笑了下,並不意外:“顧總也在?”
“嗯。”林酒酒不喜歡這樣質疑的問話,像是被防著,眼睛卻虛假意地彎起點笑,“你吃醋?”
“你說呢?”
沈喚屈起手指無意識在桌麵上輕點,冷白如玉的皮勾勒出淡青管,邊勾起抹笑。
如果忽視麵前數十個正襟危坐等待開會的部下的話,這絕對是副和諧到不能再和諧的畫麵。
林酒酒鼓了鼓腮幫子,嗓音染上點細微的撒:“我不跟他說話。”
“好。”
沈喚哄著,“酒酒好乖。”
電話掛斷,他放下手機,麵上笑意轉瞬間斂去,矜冷臉上出現點應季的寒意:“聽夠了嗎?”
部下:“......”
嗚嗚,兇兇,怕怕。
陪著何繪待了會兒,顧家親戚都說著明天再來看,紛紛離開。
林酒酒百無聊賴玩著手機,看時間差不多,也準備離開,正打算和陳染說一聲,卻見病房裏人不知什麽時候全走空了。
反倒是走廊裏傳來點吵鬧聲。
約約能聽見是顧溫禾的指責:“染染,你別學壞了,穿這些不三不四的服。”
旁邊林暖暖跟著怪氣:“肯定是酒酒教的吧?自己來不說,還教壞嫂嫂,真過分。”
“......”
陳染一直沒說話,想來又是忍氣吞聲挨欺負。
林酒酒皺皺眉,站起要跟出去,突然被隻手攥住手腕。
隻見何繪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虛弱地撐起子,忙回神,給人墊了個枕頭問:“阿姨,要不要喝水?”
何繪點點頭,就著林酒酒的手喝了口,目看向門外,沙啞著嗓音說:“我好像......養了個不太好的兒子。”
林酒酒沉默著沒回話。
外頭的人聽見靜往裏走,林暖暖率先衝到床前,將林酒酒開些,關切道:“阿姨,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都急死我跟溫禾哥哥了。”
說得真實。
何繪卻沒搭理,目移向後頭的陳染,扯著幹裂的角笑笑:“染染今天換新服了?好看。”
這話一出,除了林酒酒外的三人紛紛愣住,像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畢竟何繪先前一直不喜歡陳染,覺得小家子氣,配不上顧家,現在怎麽......
林暖暖和顧溫禾的臉尤為難看。
幾分鍾之前,他們還在外頭斥責陳染穿得像個太妹。
何繪這麽一說,無異於在打他們的臉。
陳染局促地裹了裹外套,不知該怎麽回應,就見林酒酒嘟著往何繪懷裏湊:“阿姨,可是剛剛顧總和暖暖還說我挑的服難看,不三不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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