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要找機會與謝攬混，探聽出來，看能不能幫他解開心結。

十一歲寫出治國論的人，若肯崛起，必將是國之棟梁。

“大哥，我不想留在禮部了，你幫我和父親說說，調我去大理寺吧？”

“大理寺不收手無縛之力之人，何況兩年時間，你換了六個衙門，整天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沈時行自告勇：“你不是懷疑謝攬？我去幫你調查啊！”

裴硯昭甩了下馬鞭，沒說行或不行：“等謝攬的畫像拿回來再說。”

*

山上，馮嘉仍然站在原地。

等反應過來，忙去追尋謝攬的影。

見謝攬也在原先的位置立著，似乎在等收攏緒，心道不妙，趕朝他走過去：“抱歉，我剛才在想事，一時失神。”

謝攬問：“馮小姐現在是想繼續上山，還是下山回去？”

他們正在半山腰，今日天氣晴好，馮嘉是想與他一起繼續爬山。

可眼下心中裝著事兒，怕又分神，反倒不好：“回去吧，城外總歸危險。”

謝攬不提意見，點頭說“好”。

兩人并肩往山下走，馮嘉發現他一直盯著下山的路，時而瞇起一只眼睛，時而微微歪頭，小作頗多。

像是在心里算計什麼。

以為他在分析要事，便不出聲打擾，只時不時眼窺他。

其實謝攬是在觀察裴硯昭跳下山的幾個著力點，估算自己扛著一個人的況下，可不可以超越他。

心里的，實在想將馮嘉扛起來跳下去試試。

他下意識的瞄向。

不曾想兩人都有些鬼鬼祟祟的視線恰好撞到一。

兩人怔愣片刻，謝攬先移開視線，也不去問馮嘉為何看他。

見他故作鎮定的模樣，馮嘉忍俊不，心中的霾因這一個小曲消散了一些。

無論父親從前是錯是對，也不管和裴硯昭的那些是是非非，謝攬才是選定的未來。

定了心，迅速從低沉氣里走出來：“謝司直不好奇，我與他們都聊了什麼？”

“你打算告訴我？”謝攬并不是好奇，他是想知道是不是與赤鎏金有關系，這關系到二叔。

“線索太，容我想想在告訴你。”馮嘉不好與他解釋。

沈時行說，廖貞貞的父親也曾是千秋同盟會的員。

極有可能此次的赤鎏金案，與這個舊時盟會有關系。

然而馮嘉不能讓謝攬知道，父親曾經有過如此不彩的經歷。

“好。”謝攬不堅持。

馮嘉歪頭看他：“我發現你脾真好。”

謝攬流出不可思議的表，想知道是不是故意討好他。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脾好。

大概是他太久沒拔刀了。

……

兩人回到馮府后，時候尚早，馮嘉無心補眠，直接去往書樓。

謝攬既陪回來，也一起過來書樓，才剛下擺渡船，他眸驟然一。

書樓此時有人，聽見他們的靜慌著藏了起來。

不確定是不是二叔，謝攬不聲，陪著馮嘉站在大門外。

馮嘉抬頭看向匾額上的“千秋閣”三個字，心中有了新的悟。

當年父親劃破匾額，又在書樓放火，指不定是想自焚。

推門，去往自己存放法典草稿的地方。

只因有了一些新的領悟，某個地方需要修改。

丟下謝攬，踩著梯子上去，取出一冊卷軸。

謝攬則背著手四閑逛，假裝在找書，最后來到那人藏的書柜后。

戒備著側一瞧，果然是他二叔，謝攬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馮孝安手指擱在上，對他做出“噓”的作。

馮嘉睡懶覺，總是下午或晚上才來書樓，馮孝安沒料到今日竟是上午。

謝攬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手掌輕輕撥書柜，將他藏得更嚴實一些。

馮嘉坐在梯子上冥思苦想許久，似乎遇到了難題，又將卷軸放回去：“咱們走吧。”

謝攬頗意外：“這麼快？”每次來書樓，至要待兩個時辰。

“謝司直有想看的書？”朝他走過去。

“沒有。”謝攬連忙離開馮孝安藏的區域，領著往門口走。

兩人乘上擺渡船，依然是馮嘉負責搖槳。

等回到岸上，謝攬剛松一口氣，卻見馮嘉大步跑去湖邊一盞石燈前，蹲下，雙手抱住，使勁兒一旋！

不好！謝攬忙看向湖中央的書樓，只見里升騰起滾滾濃煙！

不見明火，應是機關釋放出來專門催人眼淚的煙霧！

馮嘉又從自己的荷包里出一支小小的信號箭，拉環閂，箭矢升空，“嘭！”的一聲。

沒過多久，四面八方涌來一眾弓箭手，將書樓團團圍住，利箭直指書樓！

大場面謝攬見得多了，這明明不算什麼，卻令他目瞪口呆。

萬事俱備，馮嘉朝著書樓喊話：“何方宵小，出來！”

隨后低聲音和旁的謝攬解釋，“我的法典被人過，前兩天我就約有所察覺，但此人十分謹慎，幾乎能夠恢復原狀，令我懷疑自己。今日許是我來得早，他有些慌，弄一本……我賭他此時還藏于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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