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去看謝攬的表，見他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謝攬不站出來為謝臨溪作證，應是和程令紓一樣不清楚他的來歷，兩人從前見面次數應也不多。

馮嘉又扭頭看一眼船艙底部位置，若真是，那如此濫殺無辜心狠手辣之人，并不值得結，

謝臨溪嘆口氣，對程令紓搖頭：“我不是。”

程令紓立刻對齊瞻文道：“我幾年前便認識他，武功一直平平，哪會是十八寨的賊寇，更不可能是那位寨主，你久居京城，本不知道那人有多狂。”

齊瞻文不理，喝道：“來人，先將他拿下！”

程令紓：“齊瞻文！”

謝攬反而無于衷，齊瞻文不是裴硯昭，聽說是個講理之人。

義兄本就是冤枉，不怕被他查。

真有不妥他再闖京畿營劫獄。

馮嘉趁人不察，從后面踢了程令紓一腳。

程令紓怒而轉頭，卻看到馮嘉站在謝攬后不停用食指點他的后腦勺。

程令紓自小與斗氣，吃過多虧，立刻領悟的意思：“齊副統領！你不能抓人，我剛才已經向大理寺報案了！”

指向謝攬：“這位是大理寺的謝司直。”

恩公與謝攬乃是好友，比落在鐵衛手里強，“十八寨在大魏檄文里一直是賊寇，管他是不是寨主，只要是賊就歸大理寺管！”

齊瞻文連帶著岸上眾鐵衛齊刷刷的向謝攬。

謝攬：“……”

什麼意思，這是打算讓他自己查自己了？

第20章

夜審．

流程似曾相識， 謝攬微微偏頭，眼尾余瞥向躲在自己后的馮嘉。

而齊瞻文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謝攬，印象中，程令紓的圈子里沒有這等氣度不凡的貴公子：“你真是大理寺那位謝司直？”

謝攬唯有上前一步：“下見過齊副統領。”

他這一躬行禮， 齊瞻文忽又覺著此人先前那不容忽視的氣度消失了：“我說謝司直， 你昨日才剛婚， 今日就出來辦案了？還穿這樣？”

怕不是想晉升想瘋了，“之前和玄影司搶， 如今又來和我們京畿營搶， 怎麼哪兒都有你？”

一個初來京城不久的七品，竟然無孔不， 魂不散，如何辦到的啊？

謝攬皮笑不笑， 嘆道：“趕巧了，下與子閑來無事出門游湖， 恰好遇到程小姐報案。”

子？齊瞻文外頭看向他后， 原來是馮嘉。

程令紓道：“齊副統領問完了嗎？”

齊瞻文沒轍， 示意手下別抓人了， 上船斂尸。

天子腳下最講規矩， 但凡有一點違規，言們就會從四面八方跳出來拿筆桿子死你。

玄影司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利， 最不怕言， 尤其裴硯昭那個殺千刀的親自出馬，都沒能搶過大理寺， 他較什麼勁兒。

“齊統領， 若這疑犯當真來頭不小……”一直低調的馮嘉此時竟從謝攬后站出來， “因是偶遇， 我夫君勢單力薄，恐怕還得求您借點人手，幫忙將疑犯送往大理寺。”

想得！齊瞻文當沒聽見，莫說他一貫不喜歡馮嘉，搶他的功勞還要他送上門，這不是欺負人嗎？

程令紓說：“齊副統領古道熱腸，定會相助。”

“……”齊瞻文指著后一名武，“你帶一隊人押送疑犯去往大理寺。”

武抱拳出列：“屬下遵命！”

謝臨溪被帶上鐐銬鐵衛押走，謝攬和他說不上話，只朝他微微點頭。

謝臨溪瞧著放心得很，并沒什麼懼意。

兩人一直是極有默契的，也見慣了風浪，故而都很坦然。

等謝攬一行人離開，齊瞻文跳上甲板：“令紓，你怎麼會和馮嘉一唱一和，太是打西邊出來了？”

程令紓不理睬他，遠眺前方一行人中謝臨溪的背影，目擔憂之。

齊瞻文再次提醒：“我曉得你喜廣結好友，但此人或許是賊寇首領，你小心引火燒，害到你們程家。”

程令紓：“你放心，謝臨溪絕對不會是寨主。”

齊瞻文心中不是滋味：“世事哪有絕對，若真是呢？”

程令紓想說是又如何？

待在威遠道三年，從來沒聽當地百姓說過那位寨主一句不是。

北戎若不是被他著打，西北早就了。

再說西域通商之路重開，最獲利的就是西北的平民百姓。

且他恩仇分明，頗俠義之心。

聽聞他曾在漠上問一戶人家討過一碗水，后來這戶人家被馬匪殺害，他得知后單槍匹馬連追幾百里，將那伙近百人的匪幫全部斬于刀下，還提了首領的頭顱回來祭奠。

謝臨溪若真是他，程令紓只會更傾慕，那可是威遠道不孩兒心中的神明。

但這些話不敢說出口，畢竟十八寨所做的那些利民之事，在朝廷眼中全是狼子野心。

“不會的。”程令紓搖搖頭，“那位寨主是出了名的‘莽、狠，兇’，謝臨溪若要偽裝，不可能偽裝的如此徹底，一點痕跡都不留，你指認馮嘉那位便宜夫君是寨主，我可能都會懷疑一下。”

方才謝攬闖進來打翻馮嘉手中茶盞，將馮嘉張護在后的模樣，程令紓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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