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還是咱們這張床睡著舒服。”謝攬直接在外側躺下了，了一個枕頭擱在兩人之間，只枕著自己的手臂，扭頭看著，“最近困得厲害，只要你半夜別撲來我上，我的定力還是足夠的。”

“誰會撲你上？”馮嘉抄起枕頭打了他一下，背對他躺下。

謝攬在背后笑了半天。

幔帳卷了起來，不阻礙空氣流通，加上兩人同房相了一個月，整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彼此悉了太多，倒真沒了初次同床時的窘迫。

馮嘉仔細聽著謝攬的呼吸由稍微紊到均勻，自己卻沒有一睡意。

在黑夜中不斷審視自己。

被他，對他心存激，不知饜足的想要他的癡心。

可有打算拿自己的癡心來換麼？

有種覺，謝攬這人啊，你想謀他什麼都，可唯獨他的癡心，必須得以同樣的癡心來換。

如果沒有，那可能做的再多也是徒勞。

……

再說齊瞻文自從上次宴請過謝攬之后，再也沒有其他作。

外頭也沒有傳出一丁點齊瞻文被恐嚇的消息。

只知道他稱病好幾日沒去京畿司。

想來是齊瞻文丟不起這個人，不愿意聲張。

馮嘉想他也不會猜到謝攬上去，宴席上一眾公子哥玩瘋了之后得罪的人多了，齊瞻文為舉辦者，被針對再正常不過。

如此，又過去一個多月。

到了六月里，兩人新房院子里的納涼架，已經爬滿了綠意盎然的葡萄藤。

謝攬全心都在忙著準備考核，只偶爾去大理寺點個卯。

崔卿會容忍他，全是因為馮嘉從大理寺里拿回來不疑案卷宗。

平日里，坐在秋千上看卷宗，謝攬則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看書冊。

如今他已經養了習慣，不再需要借助冷水來迫自己冷靜。

馮嘉倒是了一些眼福，瞧不見他赤著上的模樣了。

這段日子里，廖貞貞的案子結了，隋瑛終于被釋放出來。

從前隋瑛過來馮府從不需要通報，現在馮嘉屋里多個人，最不滿的就是。

每次見到謝攬都沒有什麼好臉。

隋瑛拉著馮嘉出門玩兒，原本謝攬不同意，后來得知裴硯昭已經不再跟著沈時行，可見沈邱應該是做了什麼，表示自己放棄了繼續追查當年自家“大哥”邊的那位“小人”。

那“小人”最近應當不會再有所作，謝攬也就慢慢放了手。

……

比起他們的歲月靜好，玄影司收錄完今年的名單之后，上下都對謝攬的名字出現在名單里格外詫異。

玄影司在京城職系中自一派，每三年招新，加部考核一次。

先是道場比武，再是文考。

不設任何門檻，只要玄影司查的出你的來歷，且認為你有資格。

但通常報名的都是玄影司部人員，以及各都司的大小武。

很有文報名的。

雖說如今京中盛傳，那幾個赫赫有名的教頭都在驚嘆謝攬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進步神速。

“可再怎樣神速，也不至于直接奔著千戶這個職位吧？”凌百戶難以置信，詢問裴硯昭。

裴硯昭即將升任玄影司下的北鎮司鎮一職，空出一個千戶的位置，“不過他本是從七品的大理寺司直，確實有資格爭這個千戶的職位。”

千戶這位雖是五品，但大魏重文輕武。

七品的文見到六品的武，基本都不必行禮。

凌濤只納悶謝攬到底能在幾個月學什麼模樣，裴硯昭想的就比較多了。

自從寨主份確認，被送去了威遠道，裴硯昭早已經不再懷疑謝攬。

現在馮嘉擺這一出，又看到這名單上謝攬的名字，令他又生出了疑心。

裴硯昭忽然想到之前齊瞻文遇襲的事兒：“你幫我送個子去京畿司，給齊瞻文。

……

京城里無論有多大，背后勢力有多強，都會盡量避免與玄影司起沖突。

齊瞻文雖不想去，也不得不去赴裴硯昭的約。

這人雖無背景，目前也只是個千戶，但卻是沈邱的義子。

他父親說了，指不定便是下一任的玄影司指揮使，不能拉攏的話，也絕對不可得罪，

等到了酒樓雅間，齊瞻文剛坐下，裴硯昭就問：“聽說齊副都統一個月多前曾在府上遇襲？”

齊瞻文心里打了個突，想起來仍然心有余悸。

那天晚上他昏迷許久，醒來之后發現彎疼的厲害，起來一瞧全是，還扎著一柄刀，以為自己被閹了，又險些嚇暈過去。

齊瞻文訕訕道：“果然瞞得過誰，也瞞不了你們玄影司啊。”

裴硯昭道：“不知那柄刀還在不在？”

他想分辨一下是不是之前馮府外，那賊人拿來抵擋他箭矢所持的刀。

齊瞻文嘆氣：“查不出什麼，就是一柄最普通的刀，兵鋪子里隨可見。裴兄若要的話，稍后齊某派人送去給你。”

“多謝。”裴硯昭提起酒壺幫他倒了杯酒。

“裴兄約我來只是為了索要那柄刀？”齊瞻文覺著還有其他事，否則直接派人來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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