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忍。

……

而李似修離開以后，馮嘉抱著卷宗背靠廊柱沉許久。

若他二人之間真有什麼誤會，那也不是的錯。

就他寫的那些信，每一封都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馮嘉耐著子看了半天，只看了一個辭藻華麗卻羅里吧嗦訴衷的開篇，直接就扔掉了。

馮嘉雖在中過分驕縱，但也專一，當心中認定一個目標，沒有徹底放棄之前，其他男人再優秀也與無關，絕對不會分出半點心思去比較。

若非李似修的字跡筆走游龍實在漂亮，甚至都不想打開看一眼。

馮嘉尋思著需不需要找個機會與他解釋清楚，又擔心說了之后，指不定他更會惱怒。

畢竟還不準他的格。

只知道他往后必定針對謝攬，而謝攬的份也確實經不起他針對。

馮嘉頭痛不已，這可如何是好？

面對李似修都招架不住，更何況是謝攬。

不行，必須得逆轉這個被的局勢。

……

李似修回家的半路上，他那去往仙樓報信的護衛姜平回來，著車窗低聲道：“大人，謝千戶已經回府去了。”

李似修閉著眼睛問：“如何？”

姜平知他之意：“謝千戶與傳聞無二，容貌氣度都是拔尖的。據屬下觀察，他似乎極不習慣被仆人簇擁，舉止有些局促，倒是符合他的出。”

這位謝千戶的出本就查不出問題，他們已經去蜀中查了個底朝天。

就只有一疑點，考舉人時他傷了臉，并未依照規矩驗明正，考像是被收買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與他們要查的事無關。

謝千戶從小長這模樣，不可能是假冒的，堵不住悠悠眾口。

“不過您若說他是乍富新貴，也不像，屬下觀他舉手投足之間，偶爾會流出一久居上位睥睨眾人的氣勢，總之……”

姜平想不出形容詞，“謝千戶這人極為復雜，難以捉。”

“哦？”李似修默默聽罷，輕笑一聲，“看來我果真是遇到對手了。”

……

謝攬著肚子出門赴宴，一口水沒喝上，又著肚子回來。

他坐在馬車里，無意中瞧見路邊鋪子里剛出籠冒熱氣的包子，饞的不輕。

但距離馮府也就還有一刻鐘的路，回去撿馮嘉吃剩下的都能撐死他，沒必要浪費銀子。

結果抵達家門口，謝攬才知道馮嘉跑去了大理寺，料想應該快要回來了，沒往里頭去，就站在馮府大門的匾額下等。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馮嘉，倒是等來大理寺的一眾衙役。

謝攬原本倚著門框，見他們披蓑騎著馬沖著馮府而來，頭一個反應是馮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立刻站直了。

畢竟曾在大理寺里待了兩個多月，領頭的衙役他認識。

衙役也認識他，匆匆下馬上前行禮，一聲謝司直險些喊出口：“謝千戶，您在門口剛好，我家崔卿想請您去趟大理寺。”

“你們這陣勢是‘請’？”謝攬掃一眼他后帶刀的十幾人，馬背上還綁著鐐銬。

他悉大理寺的流程，這分明是抓捕。

以至于附近已有行人駐足圍觀。

衙役為難道：“回謝千戶，方才李大人前去大理寺報案，說自己當街遇襲。據崔卿了解，李大人今晚前往仙樓時純屬臨時起意，就只有您和掌柜知道……”

“李大人親自去了大理寺報案？”謝攬都不用腦子去想，立刻知道他是沖著馮嘉去的。

好個李帝師，約他見面只是虛晃一槍，目的竟是私見他的夫人！

不要說他忍耐力不行，這放在哪個男人上能忍？

臺階下的衙役頓覺一重迎頭砸下，抬頭一看謝攬恐怖的神，他渾汗豎起，不自覺的后退一步。

從前在大理寺時，從來不知這位整天被陳寺正欺負的司直大人如此可怕。

“謝千戶，小的們知道的也不多，您跟著咱們走一趟去問崔卿便是了……”衙役垂著頭。

謝攬本想說不去，有本事你們手試試看。

但轉念想到馮嘉如今還在大理寺沒回來，形勢若真如此嚴峻，應該會遞個消息給他？

除非是給崔卿出的主意。

“行，我跟你們走一趟。”謝攬又坐上馬車，他今兒一裝扮都是馮嘉挑細選的，不敢去騎馬淋雨。

大理寺的衙役們松了口氣。

等謝攬抵達大理寺，去到二堂見到崔卿。

卿一職是四品，千戶是五品，雖相差一級，但文四品比武五品高得多。

可謝攬是玄影司京城衙門的千戶，又不一樣，連崔卿都要朝他拱個手：“謝千戶，從前在我大理寺，我還真是沒看出來。”

謝攬知道他頗為照顧馮嘉，一直當他長輩看。

但此時謝攬緒不佳，抱拳行禮過后張口便問：“我夫人在哪兒？”

“后堂。”崔卿也不在意他的態度，朝后一指。

見他沒有攔著的意思，謝攬直接往后走。

步后堂，瞧見馮嘉坐在小桌前，桌上擺了幾碟簡單的飯菜。

馮嘉招呼他：“夫君啊，快過來先吃點東西，今晚有得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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