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卻問：“那你認不認識姓陳的和尚？

“我只認識一個和尚。”謝攬記得清楚，“他韓沉，是位劍道高手，從前我倆約著比武，開玩笑說誰輸了誰去當和尚，韓沉輸了，他真去當了和尚。”

馮嘉問：“你們關系如何？”

謝攬道：“我與他志趣相投，相談甚歡，若不是已和謝臨溪結拜，當時便與他結拜了。”

馮嘉：“韓沉？陳？禿子陳？”

謝攬：“……”

他難以置信，“不可能這樣巧的吧？這些不服朝廷管教的江南鹽梟全是我的人？”

馮嘉的太突突地跳，心道你自己不也是個死都不接詔安的西北悍匪，以類聚，有什麼好稀奇的。

但這聚的幾率也未免太大了，一府之，三個鹽梟認識倆？

頭痛地問：“夫君啊，像韓沉這種有資格和你比過武，又與你頗為志趣相投的人，還有多個？”

“不多。”謝攬在腦海里將眾多人臉過了一遍，“也就是五六七八……幾十個？”

馮嘉：“……”

得，也別指謝攬去誅殺鹽梟攢功勛了，能拽住他不去加他們都不錯了。

第54章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馮嘉問：“韓沉對你的背景了解多？”

謝攬勸放心：“我們結從來不問背景， 而且我還戴了能遮小半張臉的面，他都不一定可以認出我。”

“那壞了。”馮嘉憂心忡忡，“他認不出你，你得試著找找他， 莫讓他真在衙門口手。”

還不能告訴秦碩提前準備， 萬一禿子陳當真是韓沉， 因此被圍攻，可不準謝攬會站在哪一邊。

“我知道了。”謝攬提醒， “若我找不到他， 等會兒去到衙門口，若真遇到襲擊， 你立刻下車，下來比待在車里安全。”

“為什麼？”

“馬很容易驚啊。”謝攬代完， 再次退出這一行隊伍，藏進人群里尋人去了。

馮嘉放下簾子， 在寬敞的馬車里坐正。

傅蘭宜張地問：“妹妹，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馮嘉忙道：“是一些私事， 您不必憂心。”

傅蘭宜猶如驚弓之鳥， 了口。

的侍忙給倒茶驚， 轉也給馮嘉倒了一杯。

坐車許久，馮嘉也真有些了， 手去接。

便在此時馬車突地一個急停， 馮嘉沒接穩，茶杯翻倒在前。

侍驚了一跳， 忙跪下：“奴婢該死！”

傅蘭宜懷里還抱著個睡的孩子， 搖晃過后本去看孩子有沒有磕， 聽侍這樣一說， 忙朝馮嘉上去。

馮嘉攔著教訓侍：“不怪，是我沒有接住。”

傅蘭宜關切詢問：“可有燙著？”

馮嘉搖頭，這茶水是從船上帶下來的，早涼了。

只是此茶乃滇南普洱，茶湯較重，穿的又是淺鵝黃的襖，口被染上了茶。

這會兒也不方便換裳，朝傅蘭宜笑道：“等會兒下車，恐怕得借您的披風遮一遮。”

傅蘭宜連忙吩咐侍將披風給。

車窗外響起秦碩的聲音：“夫人，你們沒事吧？”

傅蘭宜連忙道：“外面是怎麼了？”

秦碩道：“有個小孩子跑。”

馬車又再次出發，秦碩回到自己乘坐的馬車里，和李似修繼續剛才的話題：“敘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著手安排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

李似修沒說話。

“其實我至今想不通，你究竟看上哪里？”秦碩攏著手道，“我沒有說不好的意思，只是覺你對的，未必是真正的男之。或許是我見識，我從沒見過誰喜歡一個人，能忍得住六年來對不聞不問。”

李似修道：“我在金陵回不來。”

秦碩搖頭：“是你沒想過回來，當初我與你嫂子訂了親，還忍不住翻墻去見。我從前真沒想過，自己也能做出這樣不守禮節的事兒。”

李似修輕笑一聲。

秦碩道：“我知你笑什麼，你想說你與我們不同。正是你這種想法，才讓我認為你是當局者迷。”

“這話你當年就對我講過。”李似修提醒他。

“是嗎？”秦碩愣了下，“對了，當年咱們那位同僚醉酒落水喪命，消息傳來翰林院，你是第一個跑出去的。第二天你竟又跑來告訴我，你看上一個在武道場里痛哭的姑娘。我問你，是不是因為同僚之死太難過，見哭的傷心，心生憐惜，一時興起？”

李似修道：“每次拒絕我的求娶，你就得說我一遍，我發誓我會向你證明。如今六年過去，還不足以證明我不是一時興起？”

秦碩詫異：“你該不會是為了和我賭氣吧？”

李似修挑起車簾，反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謝千戶愿意保護你一程，才來勸我的？”

“你這說的哪里話。”秦碩道，“其實我真不信這些匪徒如此猖狂，是你嫂子膽子小，非得拉著你，還擅自做主去請了謝千戶。”

“你最好相信，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李似修回頭他，神凝重，“我說的‘他們’不只是那些大鹽梟，還有江南的豪紳，以及你府衙那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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