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碩蹙起眉：“合著你的意思，這世上還有完全值得信賴的人？”

李似修沉默許久：“可以懷著這種憧憬。”

……

一行人安全抵達府衙門口。

馮嘉下車之前，先將絳紅的披風裹上，遮擋口的茶漬。

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謝攬有沒有找到韓沉，及時勸阻他。

正想著，只聽“鐺！”的一聲，似乎是一支利箭扎在了馬車外壁上！

其實還有許多箭鳴音傳來，但似乎中途便被打落，只剩下幾支傷不了人的。

傅蘭宜嚇的呼喊一聲，讓會武功的嬤嬤將孩子保護好。

馮嘉同樣害怕，忽又想起謝攬代的話，忙對傅蘭宜說：“小心馬驚，咱們快下去。”

說完自己先下了車，剛落地，在面前不遠的地方便有一支利箭被打落。

覺馬車頂部有人，抬頭一看是云飛，張頓時了一大半。

另一側秦碩與李似修也下了馬車，秦碩急著就往馮嘉這邊跑，將傅蘭宜扶下車。

李似修是慢慢走過來的，不見幾分慌張。

馮嘉一看這陣勢，還真是下來更安全。秦碩兩口子帶了不的護衛，李似修邊也是高手環繞，那些四面八方來的冷箭，本就到不了他們面前。

但也牽制的他們暫時不敢。

馮嘉沒瞧見謝攬，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府衙的一眾差匆匆跑出來，領頭的大喝：“何人敢在衙門口暗箭傷人！”

不知是不是被他這一嗓子喊得震懾住了，那些冷箭竟然停了下來。

李似修先道：“今日衙門里誰值？速回去通知他加強戒備。挑在衙門口手，應是聲東擊西，姓陳的和尚估計想要劫獄。”

那領頭的打量他：“你是何人？”

“南直隸戶部右侍郎，李似修。”

“南直隸……”那領頭的喃喃，旋即瞳孔，南直隸戶部右侍郎他記不住，但李似修三個字最近整個場無人不知。

原本想要憑證，但看這群人的氣派，慌忙上前：“竟是李大人……”

李似修打斷他：“速去！”

“是是是！”領頭的趕吩咐下去，“你回去加強牢房的戒備！你去通知同知大人！”

兩名衙役匆匆往衙門里跑，影剛消失，便聽見他們的慘。

隨后從周圍的屋頂上，飛下來一眾手持長刀的黑蒙面人，足有二十幾人。

秦碩的護衛剛沖上去，便有一人被砍中肩膀，幾乎劈兩半。

莫說在場的眷驚，馮嘉也險些出聲。

“夫人躲在我后。”云飛從馬車頂跳下來，面冷肅，“這些不像是一般的賊匪，各個本領高強。”

馮嘉心頭嘭嘭直跳，因為猜測是謝攬志趣相投的朋友，以為也是有原則的，真沒料到竟是這般兇殘。

只為了引出府衙的人，方便劫獄，至于下這樣的狠手？

姜平也在告訴李似修：“大人，先往門樓下撤，千萬不要留后背給他們。”

李似修聽他如此一說，便知這群人極難對付。

“咱們趕退回衙門里去！”那領頭的衙役轉頭便跑。

本退不回去，他們幾乎被包了個圓。

不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躺了不的尸，且每一都是殘缺不全，模糊。

“夫君人呢？”馮嘉從未見過這種場面，戰戰兢兢地問云飛。

“抵達衙門時主還在，這會兒不見了。”云飛也有些張，了一手心的汗，期盼著主快回來，敵人太多了他不一定應付得來啊。

……

早在第一波放冷箭時，謝攬見不難應付，便躍府衙。

站在高，即使在夜間，他也很快找出躲在樹梢上沒有頭發的韓沉。沒想到真讓馮嘉說中了，還真是他的人。

謝攬立刻飛躍而去，半空中出苗刀朝他劈下去！

韓沉目一斂，反應極快，拔劍便擋！

“鏘！”，韓沉先認出了刀與刀法，驚訝，“小謝兄弟？”

謝攬朝他出手正是懶得廢話：“讓你的人先撤，別我為難。”

“你投靠了朝廷？”韓沉臉上原本的驚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你撤不撤！”謝攬并未收刀鞘，鋒利的刀尖指向他，“咱們有話去一邊說，你不要嚇到我媳婦兒，不然休怪我不講面！”

韓沉訝然，旋即吹了聲哨：“撤！”

確定他們都撤了之后，謝攬才放心跟著韓沉走遠了些，煩躁地道：“你說你做什麼不好，竟然做起了鹽梟？”

韓沉更氣：“我也沒想到你竟做了朝廷的走狗！”

謝攬不好解釋：“我是有原因的，那句話怎麼說……我人在曹營心在漢。若真歸順朝廷，先殺你立功。”

韓沉聽他這樣說，臉和緩多了：“那我做鹽梟還不都是你害的！”

謝攬納悶：“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不記得盈盈了？四年前你在馬道救過的一個姑娘。”

“誰？”謝攬救過的人多了去了，人數都記不住，何況名字。但與韓沉有關，他仔細一想，約有了點兒印象。

那姑娘是被人牙子給抓走的，被他順手救下。

謝攬原本就是要去附近寺廟找韓沉的，便帶過去，請韓沉將送回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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