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的輕描淡寫，韓沉微微怔。

謝攬在旁道：“說能救就能救。”

雖然他也不知道如今這種形勢下，拿什麼救。但敢說，那就必定做得到。

韓沉點了點頭：“需要多人？”

“當然是越多越好。”馮嘉又叮囑謝攬，“夫君，你只管專心對付那個首領，其他給韓大哥，切記不要耗費太多力。別忘了還有西江翁，稍后你還要去探探他的底兒，認識先留著，不認識的話也殺了，將他們逐個擊破，一分威脅是一分。”

這西江翁不是個善茬，時常劫掠商船，實打實的鐵證如山。

他的份也神，幾乎沒有當眾過面，多半是他的左右手在持。

馮嘉料想這西江翁應該有個正經份，鹽梟估著只是他私底下賺錢的副業。

再觀他的品行，與謝攬應該不是一路人。

謝攬答應下來：“我知道了。”

馮嘉又轉頭去和韓沉說話時，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發愣：“不知韓大哥有何指教？”

韓沉回過神，尷尬道：“沒……”

他是沒想到這人瞧著滴滴的，張口閉口全是殺人，且一會兒的功夫，將他倆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不看了謝攬一眼，像是在問：你究竟是娶了個媳婦兒，還是拜了個大哥？

沒想到謝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羨慕去吧，我有這樣本事的大哥罩著，你沒有，我還是比你強。

第56章

西江翁．

兩人之間眼神的流， 自然逃不過馮嘉的眼睛。

這些本該是謝攬和韓沉通的，但必須親自過來見一見韓沉。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出了糕點鋪子的門，馮嘉又問一遍：“夫君，你確定韓沉靠得住？他留在淮安， 只是為了幫那些窮苦灶戶找條活路？”

謝攬扶著上馬車：“自從被謝臨溪騙過， 我可不敢說誰靠得住。但以韓沉的出， 若是圖財，本沒必要留在這做鹽梟。”

“他的出？”馮嘉疑， “你不是說你們從不問對方的出？”

“我不知的， 但他八出自大戶人家，宦貴族也有可能。”謝攬回憶， “當初他還有頭發時，束發用的是金冠， 買酒打賞小二出手便是二兩銀子。他手中之劍也是見的材料，鞘上鑲嵌的全是寶石， 浮夸得很。”

不過此次謝攬見他， 劍鞘上只剩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 寶石估計都被他摳出來賣掉了， “你瞧他越混越窮了， 留在淮安怎麼可能是圖財？”

“這真是一個令我無法反駁的證據。”馮嘉哭笑不得，“難怪我觀他言行舉止瞧著不拘小節， 卻都是細節， 極有教養。”

謝攬也是最近才反應過來：“我結的那些與我志趣相投的朋友，我猜家中多半非富則貴， 基本上不會有窮苦人家。”

他們都有一的好本領， 手中握著昂貴的兵刃， 隨心所， 視功名利祿如糞土。

窮苦出哪里有這樣的資本？

多半去給達貴人們當了護衛、暗衛，或者殺手，刺客。

馮嘉終于收起了自己的疑心，又不好意思起來：“我方才話太多，害你在他面前丟臉了吧？”

謝攬并不在意：“你有本事，又不代表我沒本事，我丟什麼臉？”

馮嘉歪頭看他，挑了下眉：“真的？但我瞧你臉不大好看，都不笑了。”

“我是在擔心你。”謝攬要將送回府衙里去，還要和分頭行事，哪里笑得出來，“從來都是別人數落我膽大妄為，我看你的膽子比我還大。”

馮嘉笑語：“我哪有什麼膽子，純粹是你給我的底氣。”

謝攬擺手：“現在不適合給我灌迷魂湯。”

馮嘉被噎了噎，平時玩笑開多了，講真話他竟不信：“我說的是實話，在你心里，難道我就只會哄著你去賣命？”

謝攬見板起臉來，本想解釋，但見眼底出的信任，他此刻只想鞏固這份信任，真摯道：“那你盡管放開膽子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所有試圖阻撓你的人，我都會替你平，不管他是誰。”

馮嘉不免容，卻說：“回去府衙，你要先去演場戲。”

謝攬納悶：“演戲？”

……

馬車抵達衙門口，兩人兵分兩路。

馮嘉回去府衙東廂，直接去敲李似修的門。

不等他詢問，先發制人：“時間迫，我有件事想請李大人幫忙……”

謝攬則按照馮嘉代的，先去見秦碩。

聽聞這夫婦倆竟然折返，秦碩不著頭緒，從后宅匆忙來到花廳。

只見謝攬姿筆的站在花廳中央，從他鎮定的表中，秦碩窺探不出任何緒，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秦碩稍作遲疑，斂袖上前：“謝千戶為何又回來了？莫非是出城時遭遇了阻礙？”

謝攬憑借從前在大理寺磨煉出的演技，嘆道：“我們沒有出城，走半路收到消息，那姓陳的鹽梟凌晨時又準備劫獄。”

“剛劫過一次，還敢？而且如今全城戒嚴……”秦碩想知道他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他在淮安城有人脈？

“我的消息應該不會出錯。”謝攬慎重道，“而且這并不奇怪，依照常理，咱們都認為今夜他不會再來，湯總兵全城搜捕，也不會將重點放在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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