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戶才是真的能耐,說是我大魏武第一人也不為過。”湯秉謙贊賞道,“沈指揮使好眼,你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謝攬嫌惡心,懶得和他說話。
湯秉謙又看向馮嘉:“謝夫人也不愧是馮家的后人,心細如塵,你夫妻二人……”
馮嘉同樣不想和他多廢話:“湯總兵有話不妨直說。”
湯秉謙笑道:“謝夫人是個痛快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原本負責刺殺李大人的刺客被謝千戶打重傷,這刺殺的任務,恐怕就得謝千戶來代勞了。”
謝攬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湯秉謙看向他:“我知你與韓沉關系不錯,不為難你,會推到其他人頭上,你盡管放心。”
馮嘉蹙眉:“湯總兵是在收買我們?”
“收買?”湯秉謙大笑兩聲,“我是在命令你們!”
馮嘉先一步按住謝攬,擋在他面前:“我們為何要聽您的命令?”
秦碩在旁溫和的解釋:“謝夫人應該還不知道,揚州江家二公子江赴,是真正的西江翁。”
什、什麼?馮嘉驀地睜大眼睛,竟真讓謝攬給說中了?
謝攬:“……”難以置信自己竟然了烏。
秦碩道:“我們原本也不知道,以為是另一個人……”
湯秉謙接過話:“江赴前幾日城查驗份時,因我特意代過,手下見他與謝千戶有點姻親關系,便將他和他的車夫抓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謝攬不屑一顧。
湯秉謙繼續道:“今日江赴困,竟返回西江翁的據點,還派人去他被囚之地,救走了他的車夫,我才知道富可敵國的江家子孫,竟會著干這種勾當。”
說完瞟了馮嘉一眼。
馮嘉忍不住咬牙,好個沒腦子的混賬東西!
湯秉謙淡淡道:“江赴不只販賣私鹽,還劫掠過不下十艘商船,聽聞謝夫人知律法,不知以他的罪行,夠不夠抄了整個江家?”
馮嘉繃著,被這胡作非為的表哥氣的臉泛白,口劇烈起伏。
原本是按住謝攬,現在變謝攬扶住。
“如何啊謝千戶,往后站在我們這邊,不會虧待你的。”湯秉謙兼施,朝著謝攬笑呵呵地道,“李似修不過是閣的一顆棋子,背后無勢,只要尋個合適的理由,殺便殺了,且當做你的投誠……”
投誠?謝攬此時只想上前去把他的頭給擰下來!在心中忍了又忍。
馮嘉許久不言語,目泛著冷冷寒,掃向湯秉謙。
湯秉謙竟會覺得有些心驚。
“夫君,你不是帶了沈邱的令?”終于,馮嘉輕飄飄地開口,“那令是可以先斬后奏的,殺他們,再推給李似修,反正李似修背后之人定會為咱們開。”
謝攬愣住不,因為知道這種冒險的方式,不像是的風格。
湯秉謙和秦碩卻信以為真,他們清楚謝攬的實力,瞬間變了臉!
幾名護衛已從兩側奔來,刀刃朝外,將湯秉謙兩人護在后。
“天真!”湯秉謙語速極快,生怕謝攬手,“你們以為我倆死了就沒人知道了?難道你們還能屠了整個漕運司?”
見這般陣勢,馮嘉無嗤笑:“開個玩笑罷了,瞧你嚇的,哪兒還有一點總兵的樣子,還不如秦大人一個讀書人呢。”
“你……”湯秉謙憤怒且茫然,他搞不懂這個人,剛才明明陷了恐慌為難之中,為何突然又淡定自若的嘲諷自己?
原因簡單得很,馮嘉察覺到異常。
西江翁一貫謹慎,在淮安經營許久,即使手底下有湯秉謙的眼線,也沒被他發現份。
江赴都喪心病狂到去搶劫商船了,竟為救一個車夫,將自己給暴了,這合理嗎?
秦碩道:“謝夫人,我們真不是在詐你。”
馮嘉面無表,知道他們沒撒謊,因為這個謊言太好破,只需知道江赴有沒有回揚州即可。
認為不合理的地方是“救車夫”。
江赴要救這個車夫,大可以告訴謝攬去救,偏要假裝回揚州,又跑回來自己帶人去救。
可見“車夫”份特別,謝攬認識。而江赴又不確定“車夫”想不想見謝攬。
馮嘉已經猜出“車夫”是誰,料想這其中應有。
此時門外有聲音喊道:“總兵大人,衙門外有人前來拜見謝千戶,說是謝千戶的親戚。”
看來是江赴,湯秉謙雖不知他來的目的,但正愁馮嘉不信:“喊他過來。”
不一會兒,梳洗打扮好了的江赴,散發著滿的富貴氣場,邁步進花廳中。
他后跟著一個微微佝僂著背,戴著半邊眼罩的男人,應就是他救出的車夫。
馮嘉淡淡掃了一眼,毫不驚訝。
而謝攬原本只是懷疑,待見到真是馮孝安,依然忍不住驚訝。
湯秉謙才喊了一聲“江公子”,江赴先發制人:“湯總兵知道我是真正的西江翁了吧?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不想再瞞著了?”
湯秉謙瞇起眼睛:“哦?”
“因為我想和大人好好算個賬。”江赴一眼左右持刀的護衛,緩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冊賬本,目中充斥著屬于商人的明,“這些年府衙、山衛、督造司,以及你們漕運司上下收了我多銀子,可不是讓你來刁難我表妹和妹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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