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往上,地勢越高,山路便越是難行,淩姝姝仰頭看向了那蜿蜒曲折的青石階,心並無波瀾。
哪怕這會兒已經累出了不香汗,腳底的水泡已經磨出水,仍舊是堅持不懈的往上走著。
春桃見狀想過來攙扶著淩姝姝,被製止了。
“不必憂心,我還能撐得住。”說罷拂開了春桃想要攙扶的手。
淩姝姝了口氣,接著道:“既然要心誠,那必然是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春桃有些心疼,瓣微,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麽。
眼下已到年關,這山間的景倒是極好,樹木鬱鬱蔥蔥,各花草隨可見,偶爾還能聽見林間傳來幾聲鳥蟲清脆的鳴聲,很是愜意。
一路上來往的香客更是絡繹不絕,確實是一塊絕佳的風水寶地。
所淩姝姝這會兒也不急著上山,便在這青石階上慢慢走著,欣賞著景。
這一路上,淩姝姝偶爾看到什麽稀奇的事,也會同春桃分討論幾句,就這樣兩人不知不覺的走著,很快就走到了福安寺前。
眼即見福安寺門口長階上有兩排兵整齊的站著開道,想來今日寺中怕是來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人吧。
淩姝姝隻是微微愣了一下並沒有在意,畢竟這些都與無關,今日隻是安安靜靜來上香的。
淩姝姝剛踏進寺廟,便聽到一陣莊重悠揚的鍾聲傳來……
萬籟此都寂,但餘鍾磬音。
寺,檀香嫋嫋,梵鈴聲聲,清脆耳,響徹了整個山間,也震了淩姝姝的整個心間。
頓時那顆浮躁的塵世凡心,也隨著這鍾聲的響起便漸漸安靜下來。
世人癡心向佛,求的卻也是紅塵中的瑣事。
神前不缺三炷香,人生何止萬種愁。
淩姝姝緩緩的走正殿,纖纖素手執起一炷香煙香爐中,在團上跪下,頭在團上重重的叩了三叩,無一不虔誠至極。
抬眸看著尊巨大的金佛像,心懷敬畏,緩緩閉上雙眼,雙手合十,裏低聲默念:
“一願今世無憂,無癡無念。”
“二願爹爹康健,仕途順遂。”
“三願盛世太平,殷民阜財。”
在給淩太傅求了一道平安符之後,淩姝姝在寺添了大量的香油錢,甚至都驚了寺廟的住持。
畢竟哪怕是那些皇親國戚也鮮無事所求,捐這麽大量的香油錢的。
當朝出手如此闊綽的人目前也就隻有一個攝政王楚九卿。
因此,福安寺住持非常好奇這是哪位香客,想要親自見上一麵道個謝。
禮完佛後,一小和尚找到淩姝姝,雙手合十,十分有禮道:“這位施主,貧僧是福安寺弟子,法號了塵,我們住持想請您前往後山一敘。”
“這位了塵小師傅,請問確定是找我嗎?”淩姝姝有些驚訝。
福安寺的住持向來神的很,除了皇帝不是任何人都想見就能見到的。
所以,這等機會很是難得。
“是的,還請施主隨我前往。”
小和尚帶著淩姝姝上了福安寺的後山,越過中間一片竹林時候,晨曦清幽的風裹挾著竹子的清甜氣息,幾乎人心生恍惚之。
在層巒疊嶂的樹林掩映中,有一座僻靜小院,院中兩男子靜坐在一棵參天古樹下對弈。
越過中間一片竹林時候,晨曦清幽的風裹挾著竹子的清甜氣息,幾乎人心生恍惚之。
其中一位穿僧袍,手上和脖子上分別都掛著一串玄佛珠的老和尚便是福安寺住持,而坐在其對麵的一紫華服,俊如玉的男子赫然就是當朝攝政王楚九卿。
除了他,這天底下還能有哪個男子能將紫的袍穿得如此的絕傾城和尊貴無雙。
“咚咚咚……”寂靜的小院中突然傳來幾聲叩門聲,有人在敲門。
“王爺,今日便下到這吧,老衲的貴客到了,還請攝政王回避一二。”住持手執白子落下,淡淡說道。
楚九卿抬眸看了眼棋盤上的棋局挑了挑眉,勝負已分,他又輸了給了這老禿驢。
楚九卿並沒有在意和好奇住持口中所說的貴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他本就不是一個會多管閑事之人。
他隨意地站起,濃墨般的長發垂落腰間,周清冷不染塵埃的氣質宛如這山中謫仙,臨走時薄薄的角上還帶著一漫不經心的笑意。
住持看著他離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楚九卿這邊剛走,主持便將淩姝姝迎了進來。
“阿彌陀佛,施主請進。”住持雙手合十,對著淩姝姝淡淡道。
淩姝姝看著這位國師大人有些怔愣,倒是與自己想象中年事已高,長滿胡須的樣子不太一樣,看上去年輕不,也沒有留白胡須。
“不知大師,找小子前來,所謂何事?”淩姝姝也學著他的樣子,雙手合十,恭敬道。
“老衲在此多謝施主今日慷慨解囊。”
住持言語真摯誠懇,隨後他抬頭打量了淩姝姝一會兒,眼神頗有深意的認真道:“施主是與佛有緣之人。”
話音剛落,淩姝姝瞳孔猛地一震,眼中滿是愕然。
想起上一世也是在福安寺,有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和尚也曾說與佛有緣。那時候偏不信這些,於是就問自己和楚君離的姻緣如何,會不會有結果,那老和尚卻是一直搖著頭勸莫要強求。
還記得當時自己氣得不行,直接當場口出狂言,罵人家老禿驢……
但那老和尚並未同計較,臨走之時,還送了兩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萬事皆有緣法,施主切勿太過癡心,執迷不悟,自食惡果。”
現在想來還真是一語讖,由不得不信了。
淩姝姝心下黯然,忍不住走上前詢問道:“大師何出此言?”
住持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拿出了一副簽筒,遞到了淩姝姝麵前示意一簽。
他看向淩姝姝,緩聲問道:“施主,可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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