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循聲去,只見一個子迎面走來,傾斜的日恰好籠罩在上,讓整個人生出一種不可視的銳利鋒芒。
白胡子族老皺了皺眉:“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容家祠堂?”
宋窈抬眼瞧著一群人,福行了個晚輩的禮節,不卑不道:“見過各位長輩,容晚輩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宋窈,容陵的妻子,容玠的長嫂。”
族老眼底掠過一詫異,容陵親的時候他也是見過宋窈的,相貌確實出挑,不過那婦人全程低著頭,看上去畏畏,實在沒能給他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眼前的人,還是那張臉,卻給人一種胎換骨的覺。
他眉頭擰的更,嚴肅著一張臉:“你來這兒做什麼?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宋窈神沒有毫怯意,不閃不躲直視著他:“我來這里,是想為我家二郎討個公道。”眼睫輕輕垂落又抬起,“剛才在門外我似乎聽見,族老想將容玠從族譜除名?”
族老神冷凝:“是又如何?”
彎了彎角,神淡然:“那我便是來阻止您的。”
話音落下,祠堂里靜了幾秒,富貴終于按捺不住驀地冷笑出聲:“你一介婦人,還是外姓人,也妄圖手我容家的家務事?簡直荒唐!速速從這里離開,我不與你計較!”
本來以為這個宋窈是塊絆腳石,沒想到竟如此蠢笨!
宋窈連眼神都沒施舍他一個,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族老,分明沒什麼表,卻給人一種譏諷的意味:“我以為,族老為一族的長老,應該是個明事理的人,如今看來,卻不見得如此。”
這話一出,幾人面皆是一變,族老更是眼神變幻莫測!
剛攆上來的里正氣都還沒勻,聽了這話頓時眼皮跳了跳,一個頭兩個大,就看見那邊富貴拍桌而起:“容宋氏!我們念在你是晚輩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莫要胡攪蠻纏!連族老都敢辱罵,你反了天了不?”
宋窈翹了翹:辱罵?這就辱罵?
還有更大逆不道的沒說呢。
里正連忙上前勸說:“哎喲,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的呢?別氣別氣,也是一時心急……”
見了里正,幾人的怒火勉強了下去,大抵是不想讓外人看笑話。
族老態度還算客氣:“里正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里正飛快看了眼宋窈,尷尬地笑了笑:“我……我”
都說清難斷家務事,他也不想摻和進來啊!
宋窈平靜出聲,替他解了圍:“里正大人是我請來的。”
里正松了口氣。
富貴還要說什麼,族老制止了他,神復雜著宋窈:“容宋氏,你究竟想做什麼?”
宋窈不答反問:“族老真的認為容玠作弊了嗎?”
族老對上清澈的目,微微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證據確鑿,這沒什麼可說的。”
宋窈便嘲諷地一彎:“證據確鑿?好,那我且問一問族老,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考試,又并非真正的科考,他為什麼要冒著風
險作弊?”
族老一時語塞:“這……”
富貴怒哼一聲,眼神嘲諷:“怕餡唄!之前的績誰知道怎麼得來的!”
宋窈看了他一眼,條理分明,口齒清晰:“這樣的話,之前容玠一直都是書院第一,若他是靠作弊,請問他是抄誰的?”
富貴卡了殼,惱怒:“這我怎麼知道!”
宋窈沒什麼意味的勾了勾,富貴卻覺得那笑分明是在諷刺他!
“沒有合適的理由和機,你們也并未親眼看到他作弊,等容玠醒過來此事并非沒有翻盤的可能,你們為容玠的長輩和親人,不相信他也就罷了,反而這麼急著給他定罪,迫不及待將他踢出族譜……”
宋窈頓了頓,目筆直看向族老,言辭犀利:“那麼我請問族老,您一句‘證據確鑿’,是在安別人,還是在安您那過不去的良心?”
……
子的話擲地有聲,讓整個祠堂瞬間陷一片死寂。
族老在仿若悉一切的目中,竟有些抬不起頭來,仿佛隔空被人甩了一掌,他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青老者心下震撼不已,震驚宋窈竟然這樣大膽質問族老,可他一回頭看到族老慚的表,心中頓時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富貴氣的臉紅脖子:“容宋氏,你放肆!”
“更放肆的事還沒做呢。”宋窈輕笑一聲,轉頭看著他,語氣再真誠不過,“您先別急著跳腳,您這麼迫不及待地把容玠按死,是出于嫉妒呢,還是收了別人的好啊?”
一口一個“您”,你不能說不敬長輩。
可說話的呢,又偏偏把人氣個半死。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富貴的臉瞬間漲豬肝,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能憋出來!
“……”
里正目瞪口呆,出了沒見過世面的表。
他勒個親娘!
這宋丫頭也太敢說了吧!
他想起宋窈以往的表現,眼神頓時變得十分復雜。
這樣看來,平時倒還算收斂了。
心最復雜的族老莫過于族老,他確實沒料到,他那些的心思,竟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看的通。
不但悉了,還坦坦撕破了表面的遮布攤在眾人面前,讓他無地自容!
看啊,你們打著容玠親人的旗號,可背地里又做了什麼?
族老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他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可為了還沒發生的事,反過來傷害自己的親人。
這樣做,真的是對的麼?
族老的神倏然多了幾分疲憊:“容宋氏,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勸我不要把容玠踢出族譜?可事已經發生了,總要想辦法堵住悠悠眾口。”
察覺到他態度的化,宋窈凌厲的模樣褪去,角勾起溫和的笑意:“其實我今日來,也不是來找茬的。”
眾人:“……”
合著你剛才那番作還不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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