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宿醉後頭疼,還斷片,昨晚發生了什麽他已經不太記得清。
隻知道是時笙把他帶回家的。
時笙……
祁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順手往床邊一探。
手一片冰涼。
昨晚上時笙沒和他一起睡。
祁野臉不太好看。
一張俊逸的麵龐雲布。
就在他暗自生悶氣的時候。
哢噠。
臥室門被打開
時笙手裏端著早餐進來,見他醒了,習慣出一抹笑:
“阿野。”
練地把早餐放在臥室桌上,隨即從櫃裏挑出幾件服幫祁野穿上。
“抬手。”
祁野冷著張臉。
讓抬頭就抬頭,讓抬手就抬手。
等子拿出來的時候,祁野推開時笙:
“我自己來。”
時笙順從地鬆開。
正好,其實也不想給祁野穿子。
心裏多還是有點鄙夷。
多大人了,連服都要別人給他穿。
祁野三兩下給自己收拾好,察覺到什麽:
“昨晚上你幫我清理的?”
時笙麵不改,隻字不提家政阿姨:
“是啊,怎麽了嗎?”
優秀的金雀,必須心可人,適當刷好。
“沒什麽。”
祁野冷了好一會的臉終於回暖,看起來似乎有些得意,心不錯的樣子。
他沒理會時笙,徑直走進衛生間洗漱。
時笙也沒管他,等了兩分鍾見他沒出來,就回自己房間畫稿了。
昨晚上臨時被喊出去接人,害得稿子都沒弄完。
公司最近新開了個工作室,專門搞乙遊戲。
時笙負責其中的一名男主。
男主人設是帝國皇帝,服飾繁瑣且華貴,畫起來要費很多心思。
時笙靜下心來,在數位板上勾畫了幾筆。
但可惜的是沒能安靜多久。
因為祁野那玩意吃完早飯就來推房門了,語氣很衝:
“收拾好,陪我回家一趟。”
時笙不得不又停下筆。
“……”
這種頻繁打擾人搞錢的富二代真是討厭死了。
不高興地扁了扁,站起來,聲音卻乖乖的:
“好哦。”
祁野就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不知道為什麽臉又變得很臭,正一眨不眨地看著。
時笙覺得他現在有點像醜蛙表包。
眉眼睛都皺著,還抿起。
但是不敢說。
挑了幾件服,對著全鏡比劃了兩下,目過鏡子落到祁野上。
等了大概兩分鍾,那人還是沒有要的意思。
時笙:“……”
轉過,輕聲道:“我要換服了哦。”
祁野眉皺的更深了:“我知道。”
時笙提醒:“那你不出去嗎?”
聞言,祁野挑了挑眉:
“為什麽要出去,我不是你金主嗎?”
他勾,本就帶著幾分邪肆的麵容看起來更加不正經:
“怎麽,金主連看你換服都不行?”
時笙:“……行。”
對著全鏡解開前紐扣。
平心而論,時笙長的不差。
白貌,腰細長用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但並非是豔麗和清冷的長相,時笙長的其實很……乖。
又乖又純。
杏眼桃腮,麵朱,材但不誇張。
垂首解扣子的時候,纖長漆黑的睫耷拉著,偏偏又有種平靜淡然的,茶一般的氣質。
扣子一粒粒被解開。
雪山立。
祁野一張俊臉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起來,猛的轉,發狠道:
“誰樂意在這看你,費那點心思勾引我,我是不會你的!”
說完就大踏步走了,還泄憤般把門重重拍上。
時笙:“……”
就無語的。
誰勾引你了?
不是你非要待在這看?
還摔門,什麽稚的小學行為?
時笙冷漠地把服套上。
錢難賺,屎難吃。
—
出去之後,祁野越想越氣。
他坐在沙發上,抿著,心裏憋屈的很,幹脆掏出手機撥通了發小的電話。
“我跟你說,時笙又勾引我!真是氣死了!也不看看什麽份,金雀罷了,真以為能得我!”
王端:“嗯嗯嗯。”
“昨晚上還幫我洗澡子,老子都被看了!”
王端:“這樣啊。”
“一大早就抱著那破畫,畫畫畫,有什麽好畫的!老子一個月給這麽多錢,還不夠花嗎!”
王端:“就是就是。”
祁野話音一頓。
他危險地瞇起眼眸:“你敷衍我?”
那邊王端幹笑兩聲:“哪能呢,這不新泡了個妞嗎?”
“來,和祁總打聲招呼。”
對麵傳來的聲。
片刻,王端的聲音又響起來:
“勾引你啊,嫂子怎麽勾引你了?”
祁野咬牙:“在我麵前服!”
王端聲音明顯一振:“當真?怎麽的!”
“我讓的。”
王端:“……”
他言又止:“你讓嫂子服,然後你說嫂子勾引你?”
祁野:“有什麽問題嗎?”
王端:“……沒,野哥您開心就好。”
怕這狗東西心不舒暢又罵他,王端拚命找了個理由掛斷電話。
忙音聲響起。
祁野沉著臉把手機放下。
這個時候,時笙也換好服出來了。
穿的很得,白及小的碎花子,外麵罩一件淺藍披風。
“我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嗎?”
剛說完,時笙就發現對麵那大爺正瞪著。
……
時笙小心翼翼:“阿野,我做錯事讓你不高興了嗎?”
祁野皮笑不笑:
“沒,你怎麽會犯錯呢?”
說完就徑直從沙發上站起來:
“跟上。”
—
祁野說的回家,其實就是回祁家老宅。
祁家世代從商,底蘊厚,在京市也是數一數二的老牌豪門,每月月底都有家庭聚會的習慣。
所以嚴格來說,祁野不是富二代。
他是富N代。
時笙在車上閉目養神,心裏則暗地想:
不羨慕,現在當替金雀每月也能拿很多錢呢。
祁家老宅建在市郊,別墅起的很豪華,占地麵積也十分可觀。
跑車進了院子,祁野停下來,打開車門就走。
連背影都著興。
時笙自己開車門下來,踏著小高跟快步跟上去。
終於趕到祁野邊,鬆了口氣,攬住了祁野的胳膊。
按響門鈴,出來迎接的是一位保養得當的婦人,容貌溫婉秀麗。
見著時笙後立刻出笑臉:
“笙笙回來啦,快坐快坐!”
說著就出手去牽。
時笙自然地鬆開祁野胳膊,轉而牽上婦人的手,笑容甜得:
“段夫人今天狀態好好哦,皮比以前更好了呢。”
聽到這話,段韻寧笑得更開心了:
“真的嗎?我最近新了一款麵,特別好用,來我給你試試。”
時笙杏眸微亮:“好啊,上次段夫人給我推薦的水也好用,我都用啦。”
“用完了來找我要啊,我這好多呢……”
祁野被兩人落在原地,不滿地喊了聲:
“媽!你是不是把你兒子忘了!”
段韻寧背對著他不耐地擺擺手:“來煩我,我和笙笙聊天呢。”
祁野:“……”
時笙轉過,無奈地笑了笑。
嘁,誰稀罕。
祁野轉就進了廚房。
時笙和段韻寧坐在沙發上,聊的都是化妝品和保養有關的話題。
偶爾還會問起時笙的工作如何了。
時笙開心道:“好的,老板給我加薪了哦!”
段韻寧一拍手:“我就說我們笙笙厲害,老早就該給你加薪了!”
時笙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地笑了。
正聊著天,時笙臉頰一涼。
下意識朝旁邊看過去。
隻見祁野拿著一杯冰過的芒果昔遞給:
“了吧,吃這個。”
芒果黃澄澄的格外鮮豔。
段韻寧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麽,一隻修長的手忽然從沙發後麵出現,直接端走了祁野手裏的芒果昔。
時笙怔了怔,扭過頭,鼻尖嗅到一淺淡的沉香味,接著看到的是對方西服袖口上那枚沉澱的極深、澤厚重的藍寶石袖扣。
男人麵龐冷,鼻梁高,架著一副金眼鏡,是很薄的長相。
聲音卻低沉儒雅:
“芒果過敏。”
段榆景,祁野的親哥哥。
時笙眨了眨眼睛,乖巧道:
“謝謝大哥。”
段榆景垂眸看著,結了:
“嗯。”
說完便換了隻手,把另一杯草莓昔送到手裏,隨即便在沙發另一端坐下。
是最喜歡的水果。
時笙手指點了點杯壁。
段榆景可不像是會喝草莓昔的人。
所以這杯是提前拿好準備給的?
時笙高興地喝了口。
雖然祁野不是個東西,但段夫人和段榆景都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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