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阮惜時道:“阿撿先生倒是記得很清楚。”
“畢竟跟我有關係。”蕭棋垂眼道,“隻不過我也隻是聽孔靈說起而已,自己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也要慢慢來的。”阮惜時淡淡道,“先等腦袋上的包消了,再看看是不是這方麵的問題。”
“要多久呢?”蕭棋問。
“快的話三五日,慢的話則要更久一些。”阮惜時掃過他臉上神,“剛才聽你說不願,現在卻似乎又有些著急?”
蕭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瞞您,我和孔靈獨自生活在這裏,我又失去記憶,對凡事更謹慎一些。但既然知道您不是壞人,自然就想早些恢複記憶。”
阮惜時理解的點點頭:“外頭扶羅兵到作,你們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說著頓了頓:“不過聽說現在換了一個蕭司令駐陣,這蕭司令很厲害,說不定能將這些扶羅兵都驅逐出去。”
“蕭司令?”蕭棋微微偏頭。
這稱呼似乎有些悉。
“是啊,你聽過?”阮惜時試探著問。
蕭棋沉思了兩秒,才道:“好像有些悉,應該是聽過的,或許是之前出門幹活的時候聽人說的吧。”
阮惜時在心裏輕輕歎氣。
連自己父親都不記得了,蕭棋這失憶還真是失的徹底。
此時孔靈端了藥進來,阮惜時隻得停住話頭。
“阿撿,吃藥了。”孔靈的表有點痛苦,這中藥味道實在難聞。
也不能怪孔靈不了,從小就好,幾乎不吃藥,倒是招過一些髒東西,但都被家裏人給解決了。
這還是頭一回熬中藥,熬的小心翼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將藥碗遞給蕭棋:“我涼過了,現在就能喝。”
蕭棋接過,聞到這味道也是皺了皺眉,但還是一口氣喝了下去。
“怎麽樣?”孔靈盯著他問。
蕭棋好笑:“隻是一碗藥,哪兒那麽快見效?”
“也是……”孔靈被笑的有點不好意思,了鼻尖看向阮惜時,“那這紮針呢,有效果嗎?”
“也要好幾日才能看出來的。”阮惜時說著收了針,“晚上還要再紮針一次,藥也還要再吃一頓。”
“我知道。”孔靈連連點頭。
頭上沒了針,蕭棋才了子,問孔靈:“今日不出活嗎?”
“要啊。”孔靈說,見他要起,又立刻道,“你就別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不,你一個人不安全。”蕭棋沒有思考就拒絕道,“我隻是紮了一針,又不影響到什麽,還是我陪你去。”
“可是……”
孔靈看向阮惜時。
阮惜時很有眼力勁的說:“我年紀大了,就在房間休息,給你們做做飯吧。”
“不用,您就休息著就好。”孔靈道。
他們看著阮惜時步履蹣跚的回房,才離開了家。
他們也是心大,就把一個陌生人留在家裏,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家裏沒什麽東西可以覬覦的。
前腳他們走,阮惜時就跟著出門,隨便在路邊買了服套上,又買了頂帽子,一戴一穿,就完全認不出來是個“老太太”了。
蕭棋提著一個包裹,裏麵應該都是符紙靈之類的,今天他們是要去一個地主家裏驅邪。
阮惜時因為跟的有些距離,見他們進了這地主家,才悄然了個小紙人跟上他們,然後自己在另外尋找進去的路。
好在這地主家有好幾個院子,阮惜時輕而易舉的放倒了兩個護院,從後院翻了進去。
後院雜草叢生,平時應該沒什麽人打理,這倒是方便了阮惜時潛進去。
跟著小紙人去的方位,跟到了偏廳,正見到有個端茶水過去的丫鬟,便順手將丫鬟給打暈了,拖到了一旁草叢裏互換了服,手指又在臉上靈巧的劃弄了幾下,原本老太太的模樣就變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人。
端著茶水走進去。
裏麵正坐著地主還有孔靈蕭棋三人。
他們正在說話,沒人注意到。
阮惜時將茶水奉上,就聽地主道:“您便是赫赫有名的孔天師了吧?”
阮惜時微微抬眼,看見地主看向的是蕭棋。
蕭棋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淡定道:“我隻是孔天師的助手,我旁邊這位才是天師。”
孔靈驕傲的停了。
地主出愕然的神。
也難怪他會這麽驚訝,相較沉穩的蕭棋,孔靈看上去太小了,一個小姑娘,怎麽看也跟天師二字扯不上幹係。
但看蕭棋說的這麽斬釘截鐵,孔靈也是一臉自信,地主還是下了心中疑問,轉頭看向孔靈道:“原來這位才是孔天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那……孔天師可有什麽辦法驅邪?”
“驅邪是有辦法。”
孔靈頓了頓:“不過也得知道你家是什麽邪祟才行。”
“那,如何知曉?”地主問。
孔靈站起,在大廳轉了一圈,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鈴鐺,口中念念有詞了什麽,然後搖了兩下。
隻見鈴鐺也不,一點反應都沒有。
孔靈又換了個地方,晃了晃鈴鐺,還是沒出聲。
“奇怪……”孔靈嘀咕道。
地主猶疑著開口:“孔天師,怎麽了?”
孔靈轉看向他:“你確定你家有邪祟嗎?”
地主臉微微變了變:“當然!”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低聲音:“我可以肯定,我家真的有邪祟,而且那邪祟害的我妻子和孩子都病倒了,我找醫生來看過,都說沒問題,所以肯定是邪魔作祟!”
他頓了頓,看孔靈的眼神裏多了幾分不信任:“孔天師年紀尚小,若是看不出來,顧某也是能理解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孔靈一張小臉頓時拉下來,“你是覺得我學藝不,看不出來你家有沒有邪祟?”
沒等地主說話,手一揮,憑空變出一張符紙來,驀的在空中晃了一下,符紙便驟然燃燒,便見化的灰燼竟是沒有飄走,而是在空氣裏猶如雲朵般浮起來。
地主震驚的睜大眼睛:“這,這……”
“這是你家裏的髒東西。”孔靈手指靈巧的上下劃著,“不過呢,你也別太張,這些髒東西呢還算不上邪祟,威脅不了你家裏人的命。”
說著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這些灰燼便碎開,嘩啦啦的全部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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