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靈撐不住蕭棋的力量,摔坐在地上,蕭棋的頭也跟著砰的一聲撞在了地上。
“蕭棋,蕭棋!”
孔靈趕抱起蕭棋,可蕭棋卻麵蒼白,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
孔靈的心髒瞬間被偌大的恐懼擢住。
阮惜時看了一眼角流,昏迷過去的蕭棋,眼裏劃過一抹冷厲的,揚起手中的驚夜槍,就朝著地上那嬰孩刺去!
“不要!”
像是突然回魂,顧夫人竟一下朝著孩子撲去!
若不是阮惜時並未用上全部力道,又及時收手,這驚夜槍就能將顧夫人刺了個對穿!
後風聲鶴唳。
顧夫人卻趴在孩子上,將他牢牢護著。
嬰孩躺在子底下,眨著那雙黑的眼睛。
“顧夫人,他現在的,並不是你孩子的魂魄。”阮惜時冷聲道,“我需要將這魂魄從你孩子驅逐出去,請你讓開!”
“不,我不讓!”
顧夫人慌的搖頭:“我不管他是誰,他就是我的孩子!”
阮惜時蹙眉。
這顧夫人現在倒是恢複神誌了,但卻死死攔著不讓手。
萬一這嬰孩的鬼魂再次惡大發……
握著驚夜槍的手微轉了一下,驚夜槍便消失在掌心裏,取而代之的是損魔鞭。
阮惜時盯著顧夫人,打算用損魔鞭先將顧夫人控製住,在對付這嬰孩的鬼魂。
“你去死吧!”
誰沒想到,剛才還在驚恐中的顧長恒,不知道從哪了把匕首,竟撲過來,朝著背對他的顧夫人就刺過去!
顧夫人險些刺顧夫人。
阮惜時手中損魔鞭一揮,纏住了顧長恒的手臂,幾乎是同時,那被顧夫人抱在懷裏的嬰孩目兇,小手驀然將顧夫人一推。
下一秒,一黑氣像是一隻無形的手,一下子穿過了顧長恒的口!
顧長恒睜大眼睛。
他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口溢出的,然後仰麵倒在了地上。
顧夫人被這一幕嚇壞了。
阮惜時瞇了瞇眼,一下收了損魔鞭,又看向那嬰孩。
嬰孩看著倒地的顧長恒,徐徐咧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那雙幽黑的眼珠子落在顧長恒上,好一會才轉過頭,又看向抱住他的顧夫人。
阮惜時手腕一轉,已經做好了隨時對付這嬰孩的準備。
可這嬰孩卻又低下頭,埋在了顧夫人懷中。
過了幾秒,阮惜時看見從嬰孩頭頂浮出了一團濃烈的黑氣,而後顧夫人懷中的嬰孩發出了哭泣聲。
“哇,哇!”
這是嬰兒的啼哭聲。
顧夫人一時也忘了剛才的驚駭,趕抱著孩子哄:“別哭了,姆媽在,別哭了——”
阮惜時看著那團飄起來的黑氣。
黑氣濃重的幾乎要遮蓋住屋頂,不斷扭著,約能看見是一個孩子的形狀。
黑氣飄著,繞著地上的顧長恒而去,黑氣將顧長恒包裹住,很快顧長恒臉上就浮出死氣,他出氣比進氣都多,死死盯著麵前。
他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又好像在臨死前看見了什麽,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四肢不由發抖,下一刻,眼裏的就滅了。
他死了。
黑氣又在顧長恒上繞了一圈,然後慢慢散開了。
阮惜時並沒有看見往生橋。
不經過往生橋的魂魄,是沒有辦法轉世回的。
隻有作惡的魂魄,才會無法回,下十八層地獄。
但這孩子本不該是這個結局。
阮惜時抿了抿,手指微,在空中浮出一道帶著白的靈符,落在了那團黑氣上。
黑氣瞬間將白的靈符吞噬,但很快,黑氣便漸漸淡起來,慢慢的,這團黑氣便像是籠了一層輕煙薄霧,竟有種神聖的覺。
“娃娃,你這樣是篡改別人的命數啊,要遭天譴的!”
崽崽急忙道。
往生橋卻已經在彼端漸漸浮現。
阮惜時看著那團已經變白的黑氣,朝著往生橋漂浮而去。
約間,好像聽到了一聲稚的謝謝。
又好像,在彼端見到了另一個模糊的大人的影子,像是一個母親,溫的將這團黑氣擁在其中。
隨著芒消失,往生橋也跟著消散。
“完了。”崽崽道,“你這下肯定要被天道給盯上了!”
“他和他的母親都是枉死的,也是為了幫家裏人報仇。”阮惜時淡淡收回視線,目落在了死去的顧長恒上,“何況之前我並未到那孩子上的邪氣,可見之前那孩子並未殺過人,這顧長恒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但就算這樣,他徘徊人間不去,還附在一個嬰孩上,現在又殺了人,就已經不能回了,你這逆天改命!”崽崽眉頭擰了一團,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逆天改命又如何?”阮惜時反問,“若真要說逆天改命,那我一個普通人和你一個鬼王結了契,改了自己的命數,不早已是逆天改命了?若天道真要因此找我麻煩,那多一樁或是一樁,又有何所謂!”
崽崽一時啞口。
在它眼裏,世間之人都是膽小怯懦的,可在遇到阮惜時之後,一遍又一遍的刷新了它的認知。
有人,竟真敢於天道爭上一爭!
崽崽心裏一時生出不知道名為什麽的緒,但是腔裏那早就已經不會跳的心髒,好像在這一刻怦怦跳起來。
阮惜時已經走到了顧夫人邊:“顧夫人,您還好嗎?”
手去扶顧夫人。
顧夫人抱著懷裏的孩子,抬頭看向,好一會才巍巍的出手,握住了阮惜時的手站起。
看向躺在地上的顧長恒,嚅了兩下,才出聲道:“他……”
“他是被自己害死的。”阮惜時道,“若不是他一心想要掩蓋事真相,或許當初有的救。”
隻是他一錯再錯,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我不知道,我從來不知道……”顧夫人低低說著,眼淚不斷地往下落,最後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隻是抱著孩子,低頭嗚咽。
“你的孩子已經沒事了,以後你們就好好生活吧。”
阮惜時說完,又回頭去看孔靈和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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