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啊!”
蕭棋的耳垂竟然可疑的紅了。
阮惜時心頭一沉:“你不會喜歡上孔靈了吧?”
“沒有!”
蕭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心虛,下意識道:“我沒有喜歡!”
阮惜時斂了斂眸。
孔靈活潑可,又對蕭棋一往深,男共同一個屋簷下,很難不讓人心。
隻是……
想到還在悲痛中的宋玉霜,阮惜時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蕭棋,我有話想對你說。”阮惜時道。
嚴肅的盯著蕭棋,蕭棋也盯著,過了幾秒,蕭棋麵驚恐:“不是吧,阿婆,您不會也……”
阮惜時:“啊?”
“我們這年紀,怕是不合適吧?”蕭棋語氣委婉道。
阮惜時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
“不是這樣啊?”蕭棋整個人一鬆,頓時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後腦勺,“那個,我還以為……嘿嘿。”
阮惜時無奈的搖搖頭,這家夥子還是這麽跳。
蕭棋很快又收起開玩笑的神:“那阿婆,您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看他認真起來了,阮惜時也斂了笑意:“蕭棋,你除了自己的名字,是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嗎?”
蕭棋看著阮惜時,對上幽深的眸子,過了幾秒才道:“其實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記起來,我還夢到了一個人,但這個人的背影很模糊,我看不見的臉,也不知道是誰,可我覺很親近,好像我們的關係很不一般。”
他皺著眉頭說著,一邊手按住自己的口:“可我隻要一努力想這個人,就會覺得頭疼,還有心痛。”
“那是因為,你是為了找才傷失憶的,所以你的本能的對的記憶產生抗拒。”阮惜時平靜道,“這是人自的保護機製。”
“保護機製?”蕭棋重複了一遍,旋即又覺得不對勁,“您怎麽知道我是為了救傷的?”
“因為我認識你,也認識你的妻子。”
阮惜時說著,出手,在蕭棋驚愕的神中,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
蕭棋騰的一下站起:“你,你是——”
“我就是你在找的那個人。”看著他震驚的臉,道,“我阮惜時,按照輩分來說的話,你應該我一聲表姐。”
“表姐?”蕭棋張著,一臉不可思議。
好一會,他才又緩緩坐回去:“所以你說,你是我親戚?”
“嗯,不過這還是沒有證實的事,但按照你父親所說,多半是如此。”阮惜時看著他的眼睛,“這次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將你帶回去的。”
“可,可你為什麽不直接找我,還要變那,那樣?”蕭棋因為太過震驚,說話都結了,指著阮惜時手裏的人皮說,“而且這是什麽玩意,人皮麵?你會易容?”
“是我小時候家裏長輩教的。”阮惜時垂眸把玩著手裏的人皮麵說,“我之前找過你,可你不相信我,還和孔靈一起將我趕出去了。”
說著頓了頓,又看著蕭棋說:“不過現在你既然恢複了一部分的記憶,那就應該知道我之前沒有說謊,你的確蕭棋,也有妻子和孩子。還有你的父親,目前就任襄城總司令,如今襄城於水深火熱之中,不論是他還是你的妻子,都需要你。”
“襄城總司令……”
蕭棋心中忽的生出了一團火,正在腔裏熊熊燃燒:“我父親竟然這麽厲害?”
阮惜時怔了下,旋即失笑:“要是舅舅聽到你這麽誇他,肯定會很高興。”
以前的蕭棋可是的很,心裏很崇拜自己的父親,卻從來不說。
蕭棋顯然沒有明白,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既然我有妻兒,為什麽我會跑到醫院去,還說跟我妻子有關?”
“因為那時候,你的妻子宋玉霜,正在醫院裏待產。”阮惜時道,“湘雅醫院當時正被扶羅軍的空投炸毀了,你去救,應該是那時候被砸傷了頭,才會導致失憶的。”
“原來是這樣……”
蕭棋喃喃道,腦子裏似乎又浮現出了那抹倩影。
這次這個倩影似乎比之前清晰了,隻是還未曾轉頭,他看不見的臉。
“那呢,安全了嗎?”
“那時候已經被人帶出醫院的,隻是,”阮惜時頓了頓,“隻是你們的孩子不見了。”
“孩子不見了?”蕭棋吃驚,他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猛地攥了一下,“怎麽會不見了?”
“玉霜失蹤的時候,還沒有生產,可等我們找到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下來卻不見了。”阮惜時解釋道,“舅舅已經派人去找了,也許這次我們回去,你的孩子已經找到了。”
這話也隻是安,阮惜時知道,這孩子恐怕沒那麽容易找到。
說起來,之前給傅雲霆傳信,傅雲霆也遲遲沒有回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麽狀況。
所以阮惜時現在也迫切的想要將蕭棋帶回去。
“砰!”
門一下子被推開,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阮惜時驚愕轉頭,看見本來應該去買藥材的孔靈卻站在門口,一雙眸子泛著紅盯著他們。
“孔靈……”
阮惜時張了張,對上忽而變得陌生的眸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孔靈慢慢走過來。
“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
孔靈嗓音有些啞,帶著哭腔:“所以阿撿,你要走了嗎?”
盯著蕭棋問。
蕭棋下意識看阮惜時一眼,又看向孔靈,微抿了一下道:“我還沒有想好。”
他呼吸沉了沉:“我現在腦子還有點,除了我蕭棋之外,其他說的,我一概都不記得了。”
“既然不記得,那說明對你來說也沒那麽重要啊!”孔靈咬了咬道,“你就留在這裏,陪我一起去捉鬼驅邪,一起去吃好吃的,一起遊山玩水不好嗎?”
“那他的父親、妻子還有孩子呢?”阮惜時冷聲打斷的話,“就讓他不管不顧了嗎?”
“可他本不記得自己有父親,有妻子有孩子!”
孔靈轉頭朝著阮惜時喊,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也帶著哽咽:“何況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想要知道真假,去了不就知道了?”阮惜時轉頭看向蕭棋,“難道你連真實的自己都不敢麵對,想要一直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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