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你放開我好不好？”寶寧著急地往外拽自己的手，“我現在不太想聽曲兒，我了，想吃飯。你不，咱們別拉扯了，去吃點東西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寶寧語無倫次地哄他，裴揚還是淚眼汪汪的樣子，看的寶寧心里連兒都沒了。

這弟弟怎麼回事，這麼哭。

沒見過這麼哭的男孩子。季蘊是不哭的，季蘊喜歡吹牛，但是子很倔，被破了后只會打人，不會哭。裴原更不會了，他那個人又孤又傲，死要臉皮，疼得要死也不肯落一滴淚的。

裴揚已經超出了寶寧對男孩子的認知范圍。

又不會哄。

想了一會，寶寧匆匆回了屋，取一盒金棗出來，遞給裴揚：“你吃糖吧，別哭了。”

裴揚拈了一顆放在里，砸吧砸吧，嘆道：“真甜啊。”

“你若喜歡，都給你，我自己做的，要多有多。”寶寧趁機道，“那馬車的事……”

裴揚道：“那算什麼事兒，一輛馬車而已，要八百輛也是有的。”他一揮手，“送你了。”

這弟弟真的是闊綽。闊綽得怪可的……

中午留下裴揚吃飯，他帶了許多食材來，寶寧又回鍋翻炒一下，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原本時候，寶寧和裴原是分桌而食的，這次本以為也一樣，寶寧留出自己的份兒，想在西廂里慢慢吃，裴原卻將了過去。

裴原說：“有人來做客，主人不上桌，沒有的道理。”

寶寧原本沒想那麼多，是有些呆的，不計較，也沒覺得在哪里吃飯有什麼講究。裴原一提，才想到，他是在給撐場面，不想讓裴揚看輕。

而且換一個方向去想，裴原是將當作家人了的。

這個認知讓寶寧一整日都很高興。

兄弟倆好久不見，裴原和裴揚在一塊喝些小酒，隨意聊天，寶寧聽不懂，覺得困，待了一會便回屋子睡覺了。

再醒來時，裴原坐在邊，手拍的臉。天已經黑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寶寧頭還有些暈，再睡了一下午，已好的差不多。

屋里沒點燈，裴原的高大影籠在暗夜里，像堵墻。

他屈起手指，彈腦門兒，聲音有些啞：“醒醒神兒，白日睡那麼久，晚上怎麼辦，睡不睡了。”

寶寧抱著被子扭了兩下，眼睛坐起來：“什麼時辰了？”

“不知。”裴原頓了頓，手去抹腮邊，皺眉嫌道：“睡一臉口水，惡不惡心。”

寶寧忙躲他，用手背去抹，發現是干的。

小聲道：“騙子。”裴原輕笑一聲，沒說話。

寶寧繞開裴原，去蠟燭：“進來怎麼不點燈，怪黑的。”

裴原語氣慢慢：“我來睡覺的，點什麼燈。”

寶寧手一抖，驚詫抬起頭：“你來干什麼的？”

裴原自習武，耳聰目明，暗夜里也能將神看得清清楚楚。

寶寧不行，看不到裴原的臉，只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心慌，屁往后蹭一下，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又問了遍：“你來干什麼的？”

“學壞了。”裴原手撓了撓下，“你以前可不這麼說話的，恭恭敬敬，很有禮節，稱呼我時，用的是‘您’。”

寶寧咬咬，順著他的話說：“四皇子，您來做什麼的？”

腦子里一團粥，就想要他快點走。

黑夜里最沒有安全，裴原山一樣在面前，鼻端下都是他的味道。清冽但濃厚的，混著淡淡的酒香和屬于他自己的味道，難以形容。

寶寧憋住氣，不再聞。

裴原道：“你不是要回娘家？”

寶寧點點頭。

“裴揚說他要送你。”裴原笑笑，“你可真有能耐，連那小子都能籠絡的住。”

寶寧意外。沒覺得裴揚不好相呀。

裴原看出的疑，慢悠悠解釋：“那小子像只狗一樣，喜歡劃領地，在他心里，要麼是敵人，要麼是親人。你倒厲害，一見面就得了他的認可，我當初收攏他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心思。你沒見他發瘋時的樣子，嘖……”

寶寧在心里默默地想，兄弟倆真像，都很像狗，還會發瘋，裴原怎麼好意思說別人呢，他當初怎麼對的，一轉眼就忘啦？

“你撇干什麼呢，以為我看不見？”裴原話說到一半，瞧見寶寧的表，不滿地去按的角，到梨渦的小坑，他起了壞心，重重一。

寶寧驚，差點咬到裴原手指。

“屬狗的？”裴原嘶一聲，往后躲，“小聲點，裴揚在那屋睡覺，你這又吼又的，惹人誤會。”

寶寧嚇了一跳，趕捂住，小聲問：“五皇子怎麼沒走？宮里不會來人找嗎。”

“他走了，你會駕車嗎。跑出來的，沒人知道，沒事。”裴原兩句話答了的疑問，站起，去拐杖。

他似乎有些疲倦，了額角道：“得了，不逗你了，就來知會一聲，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你早點起，收拾得漂亮點，省得人家以為我待你了。”

寶寧頓覺驚喜。昨日與他說時，他還不愿的，怎麼一轉眼就轉了子了。

“回門的那天，我沒陪你，你也沒去，欠你的。”裴原探，了把頭發，“明個兒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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