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一口,寶日親王瞳孔一震。
「這是糖?這麼甜?」
戶部尚書已經是長過見識的人了,矜持道:「糖自然是甜的。」
「我知道糖是甜的,可不該這麼甜啊!」
憑什麼這麼甜?
戶部尚書微微一笑:「所以才稱糖中仙品。就算在我大夏,許多達顯貴都沒嘗過。我們陛下過意不去貴國使臣就這麼回去,這才把這等珍品拿出來。」
寶日親王顧不得回應,又嘗了一口。
的的確確是清甜的覺,他的味覺沒有騙他。
要說寶日親王一個習慣吃的大男人,對甜味喜歡是喜歡,但稱不上癡迷。
可白糖這種有別于其他糖的口對味蕾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給人的心理是震撼的。這既出于白糖味的本,也出于人對新鮮事本能的拔高。
「這糖莫不是從西洋來的?」震撼過后,寶日親王問。
作為西靈最頂尖的貴族,寶日親王對大夏還是有所了解的。
當今品質最好的糖并不是產自大夏,而是漂洋過海來的。西洋糖在大夏貴重,在西靈就更難得了,他當然吃過,可沒白糖這樣漂亮,味道也不如。
戶部尚書脯一:「這糖是我大夏法制,不是西洋糖。」
于尚書管著大夏的錢袋子,這白糖一出現,腦子就轉起來了。
以前西洋人用白砂糖沒從大夏換回去好東西。以后要把白糖反賣到西洋去,把好東西弄回來。
至于西靈,連大夏的紅砂糖都當好東西的地方,不信這白糖降服不了他們。
皇上說可以十五斤白糖換一匹西靈馬,他覺得太虧了。
「這糖可售賣?」寶日親王問。
不是寶日親王容易上鉤,而是他立刻意識到了白糖的珍貴之。
「大夏與西靈是兄弟之邦,談錢就傷了。」戶部尚書連連擺手。
寶日親王微笑。
不談錢談求親嗎?你們大夏皇帝一個都沒答應啊!
「咳,這白糖是我大夏獨有之,恩,特產。貴國亦可以用特產來換。」
西靈的特產?
「戰馬?」寶日親王試探問。
戶部尚書頓覺眼前年輕人十分順眼:「貴國的戰馬確實不錯,若以戰馬來換,那就最合適不過了。」
既然西靈能拿出五千匹戰馬當聘禮,可見是有富余的。
果然寶日親王微一沉,便問:「不知如何換?」
戶部尚書出五指,見寶日親王臉大變,又默默添上一:「六斤白糖換一匹馬,貴使覺得如何?」
不能直接把人嚇跑了。
「嘶——太貴了。」雖然做好了準備,寶日親王還是難以接。
這糖中仙品確實珍貴,可終究是滿足口腹之的東西,而戰馬是實實在在能在戰場上發威的。
一番拉扯,最終定在十斤白糖一匹戰馬。若按一匹馬十五兩銀來算,一斤白糖達到了一兩半銀。
雙方談好,皆出滿意的笑容。
「那等貴國大王回信,我們這邊就可以準備了。」
寶日親王納悶看戶部尚書一眼:「剛剛于大人不是說,白糖制作復雜,兩個月后最多也就萬把斤。」
「不錯。」
「那還等王兄回信做什麼,你們盡管開始準備,這糖賣給小王就是了。」
戶部尚書眼睛都直了。
這小兒——不,這英俊的年輕人如此豪富!
「不過這白糖的事還是要和王兄說一聲的,小王會代
明日回去的人。」
再然后,就是請了兩邊員在場,立了契書。
戶部尚書帶著新鮮的契書匆匆進宮。
「陛下,了!」
興元帝接過契書一看,眼神猛地亮了:「十斤白糖換一匹戰馬?」
這比他心理預期要好不!
其實白糖這種初問世的稀罕,若是零售,賣上二兩銀一斤的價格不是不可能,甚至能更高,所謂奇貨可居。
但要換取戰馬,就要大量白糖了。而作為調味品,千上萬斤的白糖足夠西靈貴族消耗一段時間了。
「就立下契書了?」興元帝繼續往下看。
兩國這樣的易,不應該是先由使臣帶話回去,同時帶上白糖,等西靈王嘗過確定值得,再傳信回來讓寶日親王代為理后續嗎?
這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再看最后寶日親王瀟灑的簽名,興元帝沉默了。
看出皇上的困,戶部尚書忙道:「這第一批白糖是寶日親王個人買下的。后續再有,才是兩國的合作。」
說到這,戶部尚書下意識放低聲音:「陛下,寶日親王家厚啊!」
興元帝斜睨著戶部尚書。
這老頭子突然低聲音提醒他這個干什麼?是想讓他收了寶日親王這個家厚的上門婿?
他是這種人嗎?
當然,要是阿柚喜歡,他也不反對。
興元帝再次召集重臣,宣布了戶部尚書與寶日親王談生意的事。
眾臣既酸戶部尚書輕易撿了一個功勞,又震驚寶日親王的家。
與戶部尚書一樣,眾臣不由生出一個念頭:寶日親王愿意留在京城當大夏的上門婿也不錯,那樣連白糖都省了!
「能談這樣的合作,于卿當記一功。」
戶部尚書忙道:「臣沒有做什麼,是咱們的白糖確實珍貴,西靈人識貨。要說有功,也是辛待詔的功勞。」
他算看出來了,辛待詔就是聚寶盆,搖錢樹。有在,他這戶部尚書當著定會輕松多了。
「辛待詔確實有功。」興元帝看向辛柚,「辛待詔想要什麼獎賞?」
眾臣暗暗吸氣。
皇上對辛柚真是疼啊,居然直接問想要什麼。
辛柚站出來:「眼下制糖坊還未建,需要付的白糖還要等一兩個月后,臣不敢現在居功。」
興元帝卻不這麼想:「你向來穩妥,不必等到那時候。」
早就想彌補阿柚了,可阿柚連夏國公主的封號都不要,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獎賞,大臣們也不能有微詞。
辛柚再次婉拒,推不過,想了想道:「臣不愁吃喝,有屋棲,實在想不出需要什麼賞賜,可否換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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