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來,梁詩渾渾噩噩,整日只將自己蒙在房間里,任誰來了都不愿意相見,就連一日三餐也是丫鬟端到房來伺候,宅得沒邊了。
阿刀派出來監視的小五徹底麻了,監視了個寂寞。
幸得小五耐不錯,哪怕是守門也是守得兢兢業業,不離不棄。
一直等到第四日晚上,這日梁詩的丫鬟十分反常地頻繁出梁詩房間,更怪異的是,等到了戌時二刻,梁詩竟穿著打扮妥當,一路出了門去。
大家閨秀怎會大晚上的踏月出門?小五一邊好奇一邊暗地跟了上去。
梁詩徑直去了后門,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一輛馬車。
馬車甚大,修葺得更是不菲,載著梁詩一路搖搖晃晃,朝著城東而去。
最終,在一家酒肆門前停下。
梁詩徑直上了三樓天字一號房,門路,可見并不是第一次來。
房間很暗,只點了兩蠟。
等梁詩踏房,便見暗黃的燈下,一道影正端坐在圓桌前,陡然出聲:“來了?”
聲音并不算年輕。
梁詩對著他扶了扶,聲音出輕:“大人安好。”
大人又說:“事完得如何了?”
梁詩落下了眼淚,聲音著抖,整個人顯得可憐極了:“是梁詩沒用,并未能完大人的任務,還請大人責罰……”
這個大人很久都沒有再說話,房間的氣氛陡然變得凜冽起來。
梁詩站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出,努力保持自己平靜,不讓自己發抖。
直到很久,才聽見這大人冷笑一聲,說道:“既是失敗了,梁詩,你該明白自己的下場。”
梁詩渾猛得一,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匍匐著爬到這大人的腳邊,聲音出濃濃的恐懼:“大人,大人——求大人給詩兒一條生路,詩兒不想死……”
說道此時,這位大人出手來,住了梁詩的下,將的臉蛋抬起。
昏黃燭下,梁詩雪白,小臉著絕。
他瞇著眼睛,低笑道:“梁詩,任務失敗了,你又悉了本的,你除了死,怕是沒有別的辦法。”
梁詩聲音更,眉眼含淚,破碎淋漓:“大人,不算您要詩兒做什麼,詩兒都愿意,只求大人給詩兒一條生路……”
大人著下的手緩緩挲,隨即,手指往下劃去,直嚇得梁詩一個哆嗦。
大人低低笑了:“不愿意?”
梁詩慌忙看向他:“詩兒、詩兒愿意……”
一邊說,一邊閉上眼,雙手起,眉眼蹙,仿佛十分痛苦。
可越是表現得痛苦,他就越興。
這大人拉著梁詩就往床榻走去,一時間,房傳出了織的曖昧聲音。
在黑暗里的小五莫名就吃了一整套的春宮糧。
一直等到凌晨子時,梁詩方才腳步踉蹌地離開,接著,馬車就傳來了一陣抑的子哭聲,任誰聽了都要心碎。
等到天一亮,小五就回了斜對門的范府,將這些見識全都說給了阿刀聽。
阿刀揮揮手,表示知道了,就讓小五返回,繼續跟蹤梁詩。
等小五走后,阿刀譏嘲一笑,轉就去了華溪院,將這些事都稟告給了范靈枝聽。
范靈枝聽罷,著下思索稍許,便笑了起來:“行,這件事給我。”
接下去幾日,范府依舊寧靜,再也沒人再上門叨擾,更沒有人來暗殺,以至于范靈枝又開始繼續做工,以便自己打發時間。
而梁詩,也再沒有出現在范靈枝的面前。
時間荏苒又過半月,范靈枝這邊是一切平靜,可宋亭玉那邊卻出了事。
消息傳到華溪院的時候,范靈枝正在吃瓜。
都是溫惜昭從務府送來的最新鮮的,水靈靈的瓜吃得范靈枝滿足極了,以至于阿刀臉詭異地對范靈枝說起這事時,是嚇得范靈枝差點被里的瓜給噎死。
好不容易等順過氣來,范靈枝猛得站起來看著他,十分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阿刀點頭:“宋亭玉被抓了,說他良家婦。”
范靈枝:“……”
范靈枝深呼吸,聲音陡然冷冽:“將事經過詳細說來聽聽。”
此事還要從十日前說起。
十日之前,宋亭玉又出門去慶德軒借孤本。
孤本難得,賣價極貴,因此大部分讀書人,都會選擇租借孤本,再自己手抄一本,以此保存,宋亭玉亦不例外。
因宋亭玉容貌俊俏,大方得,且為人真摯,因此一來二去,便
和慶德軒的老顧客們了舊相識,頗有。平日里但凡店里新了什麼難得孤本,老板總會第一個通知宋亭玉,讓他去租借。
只是這一次等宋亭玉將手中剛抄完的孤本還給慶德軒時,便遇到了人李皓。
李皓的爹是個家底頗的員外,是個闊綽公子哥。這段時間李皓對宋亭玉頗有照顧,知道他喜歡收集孤本,就給他送了好些極其難得的本子,甚至還給他送了好幾幅昂貴的名畫。
宋亭玉并不想收,可李皓卻非是要讓他收了,只說宋亭玉乃是他難得的益友,比外頭那群酒朋友好多了。
李皓待宋亭玉甚是陳懇,甚至還總是會做了文章,讓宋亭玉點評,并十分陳懇地接了宋亭玉的建議,真可謂是虛心一片。
讀書人之間社的最高禮儀,就是愿意聽從對方的建議來修改文章。
畢竟讀書人都是一片傲氣,總覺得自己寫的文章是最厲害的,可李皓卻愿意聽從宋亭玉的,可見他是真的一心想結宋亭玉。
宋亭玉亦逐漸被李皓的誠懇所打,將他視作自己來京后的第一個朋友。
再說那日,那日在慶德軒,李皓一見到宋亭玉,便對宋亭玉哭訴道:“宋兄,我這心好苦啊!”
李皓落著眼淚,眉眼著痛苦,十分心傷。
宋亭玉見狀,自是一驚,陡然道:“李兄這是怎麼了?”
李皓帶著宋亭玉去了附近的客棧,點了兩壺酒和配酒菜。這才一邊喝著酒,一邊落著男兒淚痛哭著道:“都怪我懷才不遇,無人賞識,兩年前就定下婚事的未婚妻,竟非要與我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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