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答應一聲,拉起富察康。他手下兩個親兵走向江泰山,想要接管江泰山看押的另一個俘虜。
“慢著!”李建安忽然一聲大喝。
眾人大驚,看向李建安。
李建安已經把短銃收起來,上前一步,向吳三桂拱手,笑道;“吳大人,你要救活這兩個韃子,意何為?”
吳三桂有些奇怪,“李大胡子”只是陳洪范的隨從,就算他是李建安的宗親,也沒有權力質問自己。
吳三桂有些生氣,說道;“我吳三桂要做什麼事,還要向他人匯報嗎?”
李建安并不說話,而是摘下帽子,又扯下自己的大胡子。
眾人吃驚,沒想到李建安是偽裝的!
李建安撿起地上破碎的酒壺,掏出手帕沾些酒水,拭自己的黑臉膛。
很快,黑黝黝的臉皮變得干凈了。
吳三桂瞪大眼睛,滿臉震驚,竟然是李建安!
陳洪范和王樸也震驚了,陳洪范一把抓住李建安笑道;“大頭,原來是你啊!”
王樸笑道;“干爹!你把兒子騙得好慘啊!”
吳三桂上前一步,向李建安拱手笑道;“李哥!真沒想到您老親自來了!三桂怠慢了,罪過,實在是罪過啊!”
李建安還禮,笑道;“哪里話,本王害怕惹是生非,這才喬裝改辦,欺騙了諸位,實在是抱歉。”
吳三、劉振山幾人急忙湊過來,拜見宮王殿下。
馬進忠比較實在,單膝跪地,用了軍中的跪拜禮。
吳三幾人只好跟著跪下來。
按照李建安的爵位和職,跪拜禮無可厚非。他急忙拉起幾人,笑道;“快起來!快起來!大伙都是自家兄弟,可不講這些虛禮。”
幾人笑了,高高興興站起來。
吳三桂笑道;“李哥,上次軍馬的事,小弟照顧不周,實在是沒臉面,對不住您。”
李建安笑道;”嗨!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馬匹生病怪得了誰。現如今我們靖海衛有三馬場,馬匹夠用了。這次朝廷舉兵北伐,是我們靖海衛就帶來七千戰馬,還不算挽馬和其它營頭,完全夠用了。”
吳三桂笑道;“朝廷兵強馬壯,屬下們就放心了。”
李建安笑道;“你們只管放心吧。這次對付多爾袞,本帥有十足的把握。”
吳三桂大喜,躬拱手,笑道;“不知大帥有何妙策?”
李建安笑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本王已經在韃子那邊安細作,到時候打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吳三桂笑道;“王爺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李建安向敖九命招手,敖九命急忙上前。
李建安對吳三桂笑道;“三桂兄弟,之前咱們沒在一塊,我就沒特意告訴你,敖九命其實是東廠的人。”
眾人又是一驚,吳三桂和敖九命也是大驚失!
敖九命沒想到李建安說自己是東廠的人,吳三桂沒想到,李建安早就在自己邊安了細作!
吳三桂
有些惱恨,自己在李建安和多爾袞那邊都沒有細作,而多爾袞和李建安在自己這邊都有細作!難怪自己被!
李建安笑道;“三桂兄弟,朝廷已經升任敖九命為把總,千戶階。你這邊缺人手,就讓敖九命留下來幫忙,代表本王管理軍需糧草什麼的。”
吳三桂看了看敖九命,笑道;“那當然好,敖兄弟,以后咱們多多關照。”
敖九命急忙還禮;“還大人栽培。”
李建安又道;“三桂,剛才我聽富察康說,有什麼郡主?阿蘭圖的?”
吳三桂看了眼敖九命,知道無法瞞,有些尷尬地笑了;“李哥,事是這樣的。多爾袞聽說我們吳家遭逢大難,怕我們吳家斷了香火,因此將一位郡主許配給我。此名阿蘭圖,乃是阿泰一位小福晉所生的兒。”
“已經同房了嗎?”李建安問。
吳三桂道;“尚未同房。原打算局勢穩定之后,再舉行大婚。”
哦,李建安答應一聲,轉看向富察康;“三桂,這個富察康你打算如何置?”
吳三桂猶豫片刻;“不如把他們關起來,當作人質。”
吳三桂說“他們”,自然包括另一個白甲兵俘虜。
李建安沒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陳洪范。
陳洪范認識李建安已經十年了,立刻明白了。
哈哈哈哈,陳洪范笑呵呵上前兩步,拍了拍吳三桂肩膀,笑道;“三桂老弟,你這想法不對呀!你要知道,現在朝廷那邊很多人說你兩面三刀。東王殿下為了替你說話,已經得罪不人。”
“這富察康是多爾袞派來監視你的,剛才他又刺殺我們幾個,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如你親手把他殺了,算是給朝廷的投名狀,也好讓東王回去有所代。”
吳三桂看了看幾位部將,又看了看李建安的神。
哈哈哈,吳三桂忽然笑了,他拍了拍自己腦袋,向李建安拱手笑道;“殿下恕罪,屬下一時糊涂了。好!我這就給他來個痛快!”
吳三桂說著,提著寶劍,走向富察康。
富察康哼唧著,閃躲著,掙扎著。
吳三桂踢翻富察康,一腳踩住,寶劍兇猛斬落!
噗呲!咕嚕嚕!人頭落地,摔滾出去。
吳三桂一把抓起人頭,笑呵呵向李建安走過來。他忽然單膝跪地,舉起人頭;“東王殿下明鑒!我吳三桂與狗韃子一刀兩斷!”
“好!吳將軍千秋忠義,萬軍表率!”李建安非常高興,向張麻子擺手。
張麻子急忙接過人頭,包起來。
李建安雙手拉起吳三桂,笑道;“三桂兄弟重歸朝廷,可喜可賀,以后必定加進爵,裂土封王。”
“多謝殿下吉言。”吳三桂笑道;“殿下,不如把那個韃子一塊殺了吧?”
李建安看了看另一個俘虜。
那俘虜被江泰山打傷后背,雖然被綁著,此刻已經醒了。
李建安笑道;“這個先別殺了,留個活口。我帶回去審一審,沒準有什麼重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