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上五樓，整個樓層氛圍和高一高二樓層的完全不一樣。下課時間，外面走廊上居然都沒有幾個人。

姜歲初從窗戶往教室里面瞄了眼，教室里學長學姐們不是在刷題就是忙著補覺。

每個人臉上都沒什麼表，眼神里除了麻木就是疲憊。

“高三好辛苦啊，覺每個人都很拼的樣子。”不嘆道。

張揚聽見的嘆，笑了下，說：“沒聽過那句話嗎？”

姜歲初看著他，“什麼？”

張揚咳了下，清清嗓子，字正腔圓道：“不苦不累，高三無味；不拼不搏，高三白活。”

姜歲初笑了，問：“這是什麼口號嗎？”

張揚：“算是吧。高三已經夠苦了，總得喊幾聲號子打打氣不是。”

姜歲初贊同的點了點頭，說：“也是。”

走到高三理科4班，張揚對姜歲初說：“歲歲，你等我下，我進去拿下手機。”

姜歲初點頭，“嗯。”

張揚進去后姜歲初趴在走廊欄桿上等他。一中地形完全符合風水學上的風水寶地之稱，背山面水，植被茂。

一中種植了很多槐樹，夏天槐樹枝繁葉茂，串的小白花掛在枝葉間，學校里到都能聞到槐花的香味。

即使到了秋天，槐樹枝葉依然翠綠。

槐樹高大，姜歲初出手幾乎都能到樹葉。摘了一片串的綠葉拿在手上，舉到半空瞇著眼過葉子隙看去。

傍晚時分，太已經落下。此時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天空是灰藍的，一彎冷白明的月牙掛在天邊。

“歲歲，做什麼呢？”

張揚拿著手機出來，就看見舉著一片槐樹葉子在看。

姜歲初收回手，轉過不好意思道：“沒…沒什麼。”

張揚：“我掃你？”

  “好。”姜歲初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

加上微信后，倆人又閑聊了幾句。

張揚看著的微信，笑說：“阿年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啊？”姜歲初有些懵懵的看著他。

張揚看著，沖挑了下眉，說：“護著你跟護眼珠子似的。”

姜歲初不好意思的別過眼，抬手別了下頭發，訕訕到：“有…有嗎？”

張揚只是笑笑，沒說話。

姜歲初連忙轉移話題，問他：“揚揚哥，你們現在還住丹溪巷嗎？”

聽陸祉年說家屬大院拆了后，大院里好多人都買了丹溪街道新建的樓房。

裴爍家就在那邊。

張揚手臂搭在欄桿上，說：“沒，警局不是搬到江東去了嘛。家屬大院也跟著遷了過去，你張叔一輩子住慣了大院，不愿住樓房。”

姜歲初能理解張叔叔的想法，畢竟大半輩子都住在熱鬧的家屬大院里，出門都是認識的戰友鄰居。哪像樓房，雖然設施建設完備，但都是鄰里間都是關門閉戶的，一年到頭都不一定和鄰居說上幾句話。

“阿姨現在還好嗎？”

姜歲初記得張揚的媽媽不好，常年吃藥。

說到這個張揚眼眸暗淡，微微嘆了口氣，說：“還是那樣，這幾年隨著年紀越大也越來越差了。”

姜歲初有些懊惱，自己沒事問這個干嘛。

張揚看了眼懊悔的小表，笑了下抬手拍了下的頭。

“沒事，你別多想。”

這時有幾個張揚的同學從樓下走上來，看見兩人紛紛打趣道：“喲～揚哥，這哪來的小啊？”

姜歲初被調侃的有些臉熱。

張揚把手機揣進兜，介紹道：“我妹妹。”

一個男生笑著了眼，“哦～妹妹啊。”

“妹妹嗎？”

姜歲初：……

張揚踢了說話的那個男生一腳，笑罵道：“滾，這是我親妹妹。”

張揚笑著轟走打趣的幾人，“趕滾。”

轟走幾人后，張揚對姜歲初說：“你別往心里去，他們就是喜歡開玩笑。”

姜歲初搖搖頭，表示沒事。

快上課了，姜歲初說：“那揚揚哥，我先回教室了。”

“好。”張揚點了下頭，又說：“歲歲，后面有時間來家里吃飯。”

姜歲初愣了下，笑著說：“嗯，那揚揚哥哥拜拜。”

預備鈴已經響了，姜歲初手里拿著那片綠葉往樓下跑。

經過三樓樓梯口時，姜歲初手腕被人拽住一下子扯了過去，手里還沒開封的礦泉水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好遠。

驚呼一聲，差點出了聲，看見是陸祉年一顆被嚇到砰砰跳的心才緩下來。

“陸祉年你干嘛呀？”姜歲初掙著被他拉住的手腕，奈何他力氣太大了，本掙不開。

陸祉年一言不發拉著走到水房。

上課時間，教室外面已經沒有人了。水房在走廊盡頭，更是安靜。

姜歲初被他抵在墻上，兩人四目相對。

寂靜無聲。

姜歲初看見他眼

尾有些泛紅，皺眉道：“陸祉年，你怎麼？”

“你和他很好？”他眼睛盯著，線繃。

啊？

姜歲初反應了下，猶豫道：“你說揚揚哥…”

他眼眸微瞇，死死盯著的眼睛。那眼神里無一不在一危險的氣息。姜歲初被他的眼神嚇到，咽了咽口水，是把后面那個哥字給咽了回去。

想起剛才張揚說的話。

—他護著你跟護眼珠似的。

姜歲初微微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陸祉年的眼珠比較淺，有點類似茶。但是他的睫又很濃，用生的話來說就是天生自帶眼線的那種。所以，一雙桃花眼看上去十分蠱人心。

“你…在生氣嗎？陸祉年。”看著他，低聲問道。

陸祉年漆黑幽暗的雙眸定定的注視著，沉聲道：“是。”

姜歲初不知為何心中一，手里的綠葉一下子被折斷。

垂眸細聲喃喃：“為什麼？”

陸祉年看著低垂的眼眸，心念微，凸起的結滾了滾。

許久，無言。

水房里安裝的是聲控燈，在他們兩廂沉默時一下子收了。

四周一片黑暗。

姜歲初下意識繃，就在心深的恐懼快要冒出來時，的手腕被一只干燥溫暖的手拉住，整個人被扯進了一個寬厚的懷里。

陸祉年的抱住，額頭抵在的肩膀上。

他忍且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就在姜歲初的耳邊，熱氣吹的的輕。

他說：“因為我嫉妒。”

我自私又貪心，想要月亮只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