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嫵靈抬頭怔怔的看著紀雲深走著過來。
男人麵不虞,沉如冬日寒霜,周嫵靈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
清冷矜貴的男人步履優雅來到桌前,“抱歉,我過來帶我妻子回家,沒有意見吧?”
眾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連忙擺了擺手,“沒,沒意見。”
紀雲深看向耷拉著頭的周嫵靈,將手至麵前。
眾人目齊齊落在周嫵靈上,便見平日裏傲玩的孩子此刻乖順得不行,乖乖把手握了上去。
走出門口才發現風很大,空氣帶了些許潤,夜裏大概會有雨。
周嫵靈抬眸看向走在麵前的男人,如黑夜深沉,他的掌心滾燙,用了點力氣牽著的手。
加快了腳步走在紀雲深跟旁,“老公,你怎麽提前回來了?”
紀雲深側頭看了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周嫵靈從他臉上看到了四個明晃晃的大字,【我在生氣。】
乖乖閉。
車上,紀雲深閉眼休憩,臉上帶著明顯的疲倦。
周嫵靈稍稍降下車窗,秋雨到來前的夜風潤涼爽,洇著霧氣。
黑夜沉沉,窗外夜掠過。
南江夜極,可惜了,今夜沒有心欣賞。
轉頭想著該怎麽哄自己的男人。
屁挪了挪,往紀雲深的方向靠近,白淨纖長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了下。
紀雲深反手將手指抓住,掀起眼皮側頭看向。
恰好雷聲轟隆隆響起。
抬眸與他對視,杏眸瀲灩著一片水,鑽進他懷裏,“老公,我害怕。”
紀雲深:“……”
他嗓音淡淡的開口,“是嗎?我怎麽記得前段時間有人拿著啤酒在臺欣賞閃電呢?”
周嫵靈嗬嗬的幹笑兩聲,手抱著他的腰。
在他懷裏拱了拱,“你看錯了,那人肯定不是我。”
就對了。
“嗯,那看來我們家是有第三人。”
紀雲深的嗓音倦懶沙啞,但語調很平淡,聽不出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男人呼吸平穩,將手擱在上,估計是閉著眼睛在休息。
周嫵靈想到紀雲深是為了提前回來了行程,從他的臉便能看出很疲憊。
進了江南芳庭別墅區,經過許靜家裏時,從窗外看到家燈火通明。
許靜最近夜裏神十足,白天休息,薄棠想盡了辦法也沒法調整的休息時間。
薄棠自己的生鍾也被攪,白日裏強撐著神工作。
肯定是許靜給告的。
告就算了,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好歹躲一下,不至於當場被抓獲。
唉,該怎麽哄人呢?
大雨拍打車窗,周嫵靈想要手關窗,男人的大手已經先一步將車窗搖上。
黑轎車剛好停在別墅門前,紀雲深手接過自己遞來的長柄黑傘。
周嫵靈被他攬在懷裏,秋雨來得急,傾盆而下。
紀雲深將傘幾乎傾斜在上,回到家裏時,兩人上都沾了雨水。
隻是鞋子與側沾了些許雨水,而紀雲深上的黑西裝被雨水打,整個人幾乎是淋在雨裏。
他剛放好傘就被周嫵靈拉住了手。
“我們去洗澡,不然要冒了。”
紀雲深拒絕,“你先去,我煮點薑湯。”
“薑湯晚點再煮,先洗澡。”
周嫵靈不給他再拒絕的幾乎,走到他後推著他上樓。
剛進浴室,周嫵靈就手幫他下西裝外套。
紀雲深見這般殷勤,自然是知道在討好,挑了挑眉,沒有阻止,等接下來的作。
周嫵靈此刻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將浴缸放滿了熱水讓紀雲深去泡澡。
他淋了雨,怕紀雲深著風寒。
一個星期沒有見麵,剛開始的那幾天確實是覺得自由無比,確確實實是開心的耍了幾天。
隻是越往後越是想他,忽然沒人管著,反倒是不習慣了,跟他們一起麻將也提不起什麽興致。
紀雲深等了許久也未見有任何行,才明白過來單純是想讓他洗澡而已。
忍無可忍,手將攥了進來。
這個星期心裏想要,原本想要給一個驚喜,誰料回到家靜悄悄,不見影。
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星期都想方設法出去麻將了,每天夜裏跟他打完視頻便溜了出去,深夜才歸家。
這次若不給一點懲罰,以後還敢這樣做。
周嫵靈猝不及防被他抱進了水中,撲通一聲,濺起水花,從浴缸中灑出許多熱水。
浴室裏霧氣繚繞,男人前額的發梢滴著水珠。
周嫵靈盯著他修長的脖頸在看,凸出的結尤為顯眼。
咽了咽口水,主親了上去。
紀雲深被的主取悅。
許久,浴室裏響起沙啞低沉的聲音,“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了……”
“以後還敢不敢?”
“不敢了,你輕點……”
承認錯誤的態度非常好。
也不知道眼角掛著的是淚滴還是水珠。
浴室裏氤氳著水霧。
仰頭,頭發漉漉滴著水。
紀雲深怕著涼,也不敢胡鬧太久,拿了浴巾將包裹著,吹幹頭發將人抱了出去。
他換了套服下樓煮了薑湯,裝了一碗端著上樓。
“過來把薑湯喝了。”
“我沒淋雨,你喝。”
這味道衝鼻子,老薑的味道很濃鬱,還沒喝進裏就到那辣味了。
紀雲深喝了一碗才上樓,他手將人攬了過來,“吹了風,得喝。”
在這方麵紀雲深從來不會慣著。
周嫵靈皺著眉將這碗薑湯喝進裏,又聽見他講,“這兩天寫八百字檢討。”
差點將剛喝進裏的薑湯噴了出來,麻溜將難喝的薑湯喝了個幹淨,不可置信的看他。
“你不是原諒我了嗎?為什麽還要寫檢討?”
那剛剛在浴室那般討好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紀雲深將空碗擱在床頭櫃上,了的臉,“得讓你長長記。”
周嫵靈哭無淚,想著許靜在家閑著沒事幹,明天讓幫著寫。
關了燈後,周嫵靈趴在他口,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手了紀雲深的口,手指被他握住。
紀雲深閉著眼開口問,“有事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