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嘉，你說你爺爺會不會……”

“不會。”他直接把話堵了回去，語氣十分肯定。

沈瑤膝蓋，只能選擇相信他。

韓老爺子住的療養院，與其說是療養院，其實跟國賓館差不多的檔次。

療養院占地極廣，綠植茂，里面全是中式建筑，花園修得跟園林似的，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湖。

車子開進車庫，兩個人就下車步行。

這里空氣格外清新，每個季節都有應季的植，所以即使是冬天，也充滿生機。

沈瑤跟著韓清嘉七拐八繞來到湖邊，又沿著湖往北走了一程，就看見前方有一個臨湖的中式小別墅。

一進門，看見院子中央有一位老人坐在椅上，上搭著毯在曬太。

老人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在讀報，另一個正彎腰整理旁邊的茶臺，聽見靜，兩個人同時回頭。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看見韓清嘉，溫潤一笑：“先生，清嘉過來了。”

老人像是忽然驚醒一般，手從毯里了出來。他緩緩抬了下臂，收拾茶臺的年輕人就過來幫他推起椅。

老人轉過方向，上穿著中山裝，雖然不好，但他睜開眼看人時，銳利的目依舊為他添上一抹如淵似岳的氣勢。

“嘉嘉來了？”老爺子抬頭看見韓清嘉邊的沈瑤，驚訝了下，隨即臉上出笑容，“快過來點，讓我好好瞧瞧。”

韓清嘉上的懶散眼可見的收斂起來。他牽著沈瑤走到椅旁邊，拉著一起坐到青年剛剛搬過來的椅子上面，溫和地喊他：“爺爺，這就是沈瑤。”

沈瑤也跟著乖乖喊了聲爺爺，聽得韓老爺子笑容擴大了幾分，“好，好，嘉嘉眼真好，挑了個這麼漂亮的姑娘。”

沈瑤微笑，看韓清嘉，瞅見他遞過來的“你看我說爺爺很和善”的眼神，心里著的石頭也落了地。

“小姑娘多大了？做什麼工作？”韓老爺子雖說挑孫媳婦不看臉，但真領回來一個俏生生水靈靈的姑娘，當然更開心。

沈瑤乖乖地答：“爺爺，我比韓清嘉小一歲，二十七，現在在首都歌舞團跳舞。”

“喲，跳舞的啊，跳舞好！你們以前就是文工團的，當年們來我們連隊問演出的時候，比你還小一點，穿著綠軍裝……”韓老爺子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照在他蒼老的臉上，那雙狹長的眼睛里，泛著人的澤。

韓老爺子沒有說完，很快停止了回憶。他緩慢眨了兩下眼，又看向兩個孫輩，“差一歲，剛剛好，嘉嘉今年就奔二十八了，嘉嘉爸媽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韓霏都有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沈瑤不知道怎麼回答，含蓄地笑：“爺爺，結婚的事……”

“孩子你別擔心，咱們家沒那麼大規矩，更不是聞家那種風氣。”韓清嘉明顯是跟老爺子提前說過沈瑤的事，老爺子開門見山就把的顧慮擺到了明面上來，“嘉嘉從小是我教的，我了解他，他最護短了，肯定會對你好的。”

沈瑤怔了一下，是真沒想到韓老爺子居然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有過婚史這件事。

轉頭看韓清嘉，韓清嘉會錯了意，點頭，附和著說：“爺爺，我肯定對沈瑤好的。”

“你看看！我瞅你們就是天作之合。”韓老爺子笑瞇瞇的，“抓點，再過兩年都三十了，該結婚了。”

沈瑤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長輩的催婚，于是只有求助地去看韓清嘉。

韓清嘉垂眸，給老爺子牽了牽毯。

“快了，快結婚了，”韓清嘉語氣平淡，“您保重好，等著看我把孫媳婦迎進門吧。”

沈瑤：“？？？？”

韓老爺子愣了下，對上沈瑤緋紅的臉，忽然暢快地笑起來：“好，趕給我添個孫媳婦兒，這樣等我去見你，也好跟差。”

第110章 你是在跟我求婚？

中午的午飯是跟老爺子一起吃的。

療養院有專門的食堂，但韓家人單獨安排了私廚給老爺子做飯，吃飯的時候老人沒什麼講究，沈瑤原以為會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習慣，實際上就跟普通人家一樣，一頓飯吃得還開心。

韓老爺子是個很健談的人，看得出來他的學識很富，說話時非常有涵養。聽他的談吐，就能想象得到老爺子年輕時風度氣質一定非常好。

只是畢竟年紀大，氣虛，坐在椅里沒聊多久神就有些不濟，韓清嘉見狀，推著椅把老人送進了臥房，攙扶著老爺子躺在窗邊的躺椅上。

窗戶外就是湖泊，嘰嘰喳喳的鳥聲飄進屋中。

韓老爺子疲倦地躺著，韓清嘉將窗簾卷起，沈瑤替老人把毯掖好，又將他的手放進去。

“蘊慈，刮風了，你加件服。”老爺子閉著眼，拍了拍沈瑤的手背，似醒非醒的狀態。

他聲音輕得很，像是迷糊了。

沈瑤抬眸看韓清嘉。

韓清嘉淡淡道：“讓爺爺睡一會兒。”

他將窗戶關小，牽著沈瑤下樓。

先前收拾茶臺的年輕人已經沒在了，讀報的中年人正在客廳等他。

韓清嘉一看見他就過去詢問老爺子的狀況，兩個人聊了有十幾分鐘。

韓老爺子年紀到了，況是沒辦法逆轉的，治療的意義不大，反而還會增添痛苦。他現在什麼藥都不吃，就是好好放松調養，家人也都是番時間來陪他，盡可能讓他高興，不留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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