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桑渡遠忽然啊了聲,“咱們是不是在語樓見過?不對不對,還是城西那一家百花樓?”
孫茶茶的表驟然僵住,雙眼蓄滿了淚花,“阿遠哥哥,你說在這種下三濫的地方見過我,這是辱我嗎?”
“別一口一個哥哥,我娘隻生了我一個。”桑渡遠打手一攬,虛倚在奚挽君肩頭,吊兒郎當道:“還是說,我爹在外頭闖了什麽禍?
你若是要認親,還是找我娘比較快,趁著夜尚淺,我爹也能跪幾個時辰。”
“你!”孫茶茶捂著臉,“你怎能如此無禮?”
奚挽君默默彎起了,看桑渡遠發揮。
“你方才不是還讓我來教你嗎?”
桑渡遠揚了下下,囂張道:“這就是老子教給你的第一個道理,人要學會安分守己,不是你的東西你都想,我院子裏有一把二尺長的殺豬刀,正好給你砍掉一截。”
孫茶茶氣得跺了下腳,轉頭就往外跑。
孫氏指著桑渡遠臉都鐵青了,孫茶茶是帶過來的人,這快夜了,自然不能不管,忙追了出去。
“你方才說的話,還狠。”奚挽君笑眼看著他。
“那要不……”桑渡遠彎腰湊近,“我去將那孫茶茶追回來如何?”
“……”奚挽君推開他,轉往春歸院走,“隨你。”
“欸欸欸——”
桑渡遠抬腳就追,“人家開玩笑的嘛,又不是故意的。”
夜。
北晞和東瑞將二人的行囊整理好,奚挽君命們給莊家去了封信報平安。
李福雙將這段時日的賬麵拿給看了眼,順帶將虞扶搖送給的信也拿了過來。
虞扶搖這些時日去過絕英閣幾次,但都沒見到奚挽君,或許是這個原因,才寫了封信給李福雙,托送到了桑家。
信中無非是寫明了這段時日絕英閣的名氣在京城打響了,不外地人都趕來京城想要試嚐茶的滋味。
信中末尾寫了些客套的關心話,奚挽君看過後放在了桌上,托人給李福雙帶信,讓把上月該給虞扶搖的分紅送過去。
沐浴過後,才準備歇息,見桑渡遠坐在書桌前看著什麽,“你在書房裏溫習好了明日要學的東西了嗎?”
桑渡遠將信放下,淡淡地瞥了一眼,“嗯。”
這什麽態度?
奚挽君走近一看,才發覺他方才看的是虞扶搖給的信。
“他不是給絕英閣了嗎,我估計他是看絕英閣生意好,所以寫給我的信,我方才讓人去將分紅送去了虞家。”奚挽君看了桑渡遠幾眼,“你沒生氣吧?”
“沒有。”桑渡遠麵無表,起進了盥室,接著就是一陣水聲傳了出來。
他真的沒生氣嗎?
可奚挽君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桑渡遠從盥室出來,奚挽君已經睡在了床上,二人隔了一扇屏風,他坐在了榻上,還是一言不發。
鼓起勇氣,問道:“阿遠,你要不要睡到床上來?”
“不用了。”桑渡遠將被褥打開,蓋在了自己上,背過了。
奚挽君攥住了被褥,默默看著這人。
屋子很安靜,沒了桑渡遠的犯賤撒,氛圍都顯得過於冷清。
榻上,桑渡遠深呼吸一口氣,強製自己閉上了眼。
忽地。
後好像有什麽窸窸窣窣的靜。
一雙手攥住了他的被子往後扯。
他一愣,見奚挽君躡手躡腳爬到了他上,然後睡到了榻的側,笑眼看著他,“果然沒睡。”
桑渡遠再次背過,沒好氣道:“你過來做什麽?”
將被子打開一個角,躺了進去,“今日有些冷,我想著兩個人睡暖和些。”
桑渡遠將被子扯了過來,毫不留地趕人,“床上更暖和,你睡床上去。”
“明明是你比較暖和。”悄悄將手搭在他的腰上,小心了,評頭論足道:“看來你平常練武還有效果,上都邦邦的。”
的手腕突然一。
一道滾燙的軀驟然翻上來,覆在了上,隻是表還是冷冰冰的,看著不好靠近。
“還說沒生氣?”手扯了下他的臉,故意逗他,“你的臉好黑哦。”
他咬牙關,賭氣道:“我都說了我沒生氣了,你非得招我是吧?”
“嗯。”
奚挽君憋著笑,“我招你怎麽著了,你打我?”
他深吸一口氣,黑瞳中滿是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