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酒本不想配合這兩人演戲,可對上季泱那雙暗含威脅之意的眼睛,他歎了一口氣。
罷了,是他欠的。
他配合的回答:“已經予陛下了。”
溫如許又看向政德帝。
政德帝道:“的確在朕手裏,這布帛有什麽特殊之嗎?”
溫如許了,對啊,這布帛有什麽特殊之?
他不著痕跡的看向季泱,然後在政德帝關切的視線中猛烈的咳了起來,這一咳扯著他上的傷口,疼得溫如許齜牙咧的。
季泱朝營帳中的蠟燭瞥了一眼,溫如許眼睛一亮,緩了緩才道:
“父皇,這是在追殺兒臣的刺客上搜出來的,能被這些亡命之徒收藏,定然有其特殊之。”
政德帝從高公公手裏接過布帛又仔細的看了看,依舊沒發現什麽異常。
溫如許又道:“兒臣聽聞有一種特製的墨水,需要用燭火加熱,才會顯現字。”
這話說出來溫如許自己心中都是怵的,若非方才季泱的那個眼神,他本不會想到這點。
但是,政德帝顯然已經相信了他的話。
“高公公,取一盞燭火過來。”
“是。”高公公端了一盞燭臺過來,政德帝正要舉起布帛放上去,季泱卻聲製止了他。
“陛下,臣來吧。萬一這布帛之上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恐對龍有損。”
政德帝拿著布帛的手一,季泱的顧慮不無道理。
季泱上前,接過政德帝手中的布帛在燭火上輕輕炙烤,隨著時間延長,布帛上竟然緩緩顯現出兩行字來。
高公公驚呼出聲:“這布帛中居然有此乾坤。”
政德帝神中也顯出幾分震驚,尤其是當他看清布帛上的兩行字之時,眼中的震驚直接轉為震怒。
“查,給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想殺朕的兒子!”
溫如許強撐著,才看清布帛上寫了什麽。
馬球賽後,聲東擊西,伺機取溫如許命。
他心神一震,季泱準備的竟然這般充分嗎?
季泱垂眸將布帛重新給高公公,似是隨意一問:“這布帛質地這般難得,用得起的人不多吧?”
高公公眉心跳了跳,接過布帛仔細觀察起來。
不多時,高公公的神就有些古怪起來,他捧著布帛“撲通”跪在政德帝麵前,“陛下,這布帛是上供之,隻有宮中幾位得寵的宮妃和皇子各分到了一匹。”
隻是這布匹沉悶,所以哪怕質不錯,分到各位主子手中後,大多也隻是在庫房落灰而已。
隻是……今日這布帛怎麽會和刺客扯上關係?
越想高公公越覺心驚膽,這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好,好得很!”政德帝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以為今日這刺客是他國所謀,沒想到卻是賊。
如許不過才參與朝政,他們便這麽耐不住子嗎?
“顧寒酒,既然你已經了刑部,二皇子遇刺一事,便給你來查吧。”
顧寒酒有些意外政德帝的決定,覺他的目的不隻是讓自己查刺客那麽簡單。
他拱手:“臣遵命。”
營帳外,太醫已經出來許久都不見政德帝等人出來,溫澤戰沉著臉,父皇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為何太醫都出來了,卻遲遲不見他們。
還有,季泱和顧寒酒方才進營帳,究竟與父皇母後說了什麽?
不知不覺中,溫澤戰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
就在這時,眼前的營帳門打開,政德帝扶著皇後走了出來。
溫澤戰趕迎了上去,一臉的擔憂:“父皇,二皇弟如何?”
政德帝臉上除了嚴肅之外,看不出其他緒。
“沒事,被刺客傷這樣也不怪他沒用。”
“額……”溫澤戰鬆了一口氣,寬道:“二皇弟自不舞刀弄棒,這也怪不了他。”
“總歸,人沒事就好。”
“哼。”政德帝麵不虞:“自古以來,哪位皇子不是文武雙全。這次,也算是讓他得個教訓。”
“行了,都退下吧。”政德帝疲憊的揮揮手,然後帶著皇後轉離開。
溫澤戰眼中殺意一閃而過,等政德帝一行人走遠,他抬腳就要進溫如許的營帳,卻剛好和出來的季泱上。
“大皇子殿下。”季泱淡淡的點頭,提醒道:“二皇子殿下已經睡下了。”
“季小姐這些日子和二皇帝走得倒是近。”溫澤戰嗤笑著,比起溫辰逸,溫如許這個嫡子怎麽看都更適合安攀附。
季泱隻當沒聽出他話裏的譏諷,淡淡的回道:“皇後娘娘看重臣,臣投桃報李,多關心關心二皇子殿下有何不妥?”
溫澤戰冷哼:“季小姐的皮子一向是利索的。”
季泱含笑以對:“比起大殿下季泱還是差得遠。”
懶得再和溫澤戰浪費口舌,季泱不等他開口便果斷的轉離開。
溫澤戰死死地盯著離開的背影,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季泱這個不知所謂的人躺在自己下求饒。
聰明絕頂又如何?
等自己登上皇位,再驕傲,也得跪在自己麵前求自己憐。
想到這些,溫澤戰心中的怒意散了些。
他眼神一轉,目又落在盯著季泱背影的溫辰逸上。
“三皇弟,你若真喜歡季泱,便該用點該用的手段,否則,我怕會因為二皇弟棄了你。”
說到這,大皇子角的笑更加刺眼:“畢竟,母後可是喜歡得,哪怕二皇弟不喜歡,有母後護著,的地位也無人可撼。”
溫辰逸收回視線,乍一下聽到溫澤戰這意味深長的話,心底暗自冷笑。
溫澤戰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自己和季泱之間的,哪裏是溫如許想足便得進來的。
但麵上,溫辰逸依舊是一副怯弱無害的溫潤模樣,他沒有反駁溫澤戰的話,隻解釋道:
“阿泱不是那樣的人。”
“嗬。”溫澤戰譏笑了聲:“有的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也不看看自己什麽份,可笑啊可笑。”
諷刺完溫辰逸,溫澤戰覺得心裏舒坦了些,這才一手負在後,悠哉悠哉的離開。
被留下的溫辰逸,孤獨的影顯得是那麽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