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來忙去合著就這樣一樁事,何大氣呼呼地直接走了,小桃則回去把消息帶給春杏。
“原只是一樁烏龍,是奴婢想多了。”小桃也有些赧然,覺得自己一驚一乍的子真該改改了。
春杏卻是眼前一亮,讓小桃守著那姜嬸子的屋子,等姜嬸子一回來,就把人找了過來。
先是表現出極大的歉意,又問起那生子方的事兒。
姜嬸子先自己嘀咕道:“反正說了,那方肯定是不頂用了。姨娘既問了,我就直接和你說了吧。”
姜嬸子就給春杏說了個故事,說休沐的時候遇到了個云游的老道士,老道士知道干兒子干兒媳婦一直沒有子嗣,就說他有個方,可以給他們,只有一點,就是不能對別人說,說了就不靈!
姜嬸子紅著臉道:“上次休沐回來的時候遇到的老神仙,那藥就一直在老奴邊,一直沒機會去給那兒媳婦吃呢。今日本該是老奴一月一次的休沐,但大師傅偏說廚房人手不夠,不放老奴出去……沒了辦法才求到姨娘跟前,卻不想也因為這般,讓姨娘誤會我是拿起子小人。若不是讓姨娘家的大哥當歹人拉著質問,還說什麼要去見,老奴到現在是誰都不會說的。”
說起話來磕磕的,木訥地跟個木頭沒有差別。
春杏聽得不耐煩,但想到姜嬸子說存放的藥,還是笑著詢問姜嬸子能不能分一些。
姜嬸子又猶猶豫豫,囁囁喏喏的,春杏終于沒了耐心,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就呵斥道:“我們姨娘好兒才同你好商好量的,你可別沒有眼力見兒!惹了我們姨娘生氣,后果你可承擔不起!”
姜嬸子被呵斥地打了個冷戰,立刻不再推辭,拿出個小瓷瓶。
春杏拿著瓷瓶嗅過聞過,正還要細細查驗,卻看那姜嬸子還不走。
看到春杏在看自己,姜嬸子這才道:“那瓶子,姨娘得還我。一瓶藥二兩銀子,這瓶子就得值小半兩呢!”
春杏在心中啐一口上不得臺面,但還是把藥倒出,把瓶子還給了。
第二天,便是春杏再讓小桃外出。
小桃用帕子擋著臉,找了京城負盛名的醫館,把那藥拿給坐診的大夫看。
很快就知道了這藥本不是什麼神仙偏方,就是一些普通的藥材組,人脈象的!
小桃連著忙活兩天,回到春杏跟前的時候人都快氣死了!
“原說那老道士讓姜嬸子別聲張,原只是騙人的玩意兒,可不是不能對外人道嘛!藥拿給懂醫理的一瞧,人就不知道是假的了?也得虧那假道士沒有壞到骨頭里,沒給人吃什麼毒藥,人大夫說這藥吃了對沒什麼損害。”
春杏聽了這消息卻不惱,反而還若有所思地笑起來。大概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的了。
…………
馮鈺再次休沐歸家的時候,馮源特地為他設了個家宴。
如今的馮源著齊人之福,紅滿面,再不見昔日的頹廢。
之前他對馮鈺親近顧野而冷落表弟陸煦這件事,頗有微詞,但后頭聽說馮鈺和陸煦相的也很是不錯,馮源就換了個想法——一共三個皇子,其中兩個都和自家兒子好,這不等于是說,未來的魯國公府必將立于不敗之地?
因此馮源就還和從前一般,以慈父的口吻問起馮鈺的近況。
馮鈺若無其事地一一回應。
父子倆正說著話,坐在最尾的春杏突然哎呦一聲,捂著肚子說疼。
陸沅琪先冷下了臉,哼聲道:“春姨娘,因你從前是老太太邊出來的,所以才格外給了你臉面,讓你參加今日的家宴。國公爺和大公子難得相聚,你可別壞了今日的氣氛。”
秦氏頭上上還帶著一整套陸沅琪送的東西呢,就也開口幫腔道:“春杏,素日里倒不知道你這般貴。大家一起用的飯食,都一點事沒有,你若真有個不舒服的,下去歇著便是。”
馮源就更別提了,還在和馮鈺說話,事不關己似的。
春杏慘白著臉,額頭上汗珠布,一邊賠不是一邊就要告退。
這時候馮鈺就開口道:“春姨娘到底是服侍父親的人,看這模樣也不似做假拿喬,索就讓大夫來過來瞧瞧。”
陸沅琪接著哼笑出聲:“這春姨娘怎麼不會拿喬呢?前頭還連著兩日讓丫鬟出去采買脂呢,也不知道是準備打扮什麼神仙模樣……”
馮鈺卻并不和爭辯,只是看著馮源。
馮鈺如今在府里說話還是很有些分量的,馮源就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從前葛珠兒還在府里時,春杏在秦氏的授意之下,雖沒功近得馮源的,卻沒給葛珠兒添堵。
沒想到此時竟只有馮鈺為自己說話,春杏尷尬地滿臉通紅,對著馮鈺連連道謝。
沒多會兒,大夫便過來了,而春杏張又忐忑,整個人甚至都在微微發抖。
很快,大夫就為把過脈,躬作揖道:“老夫人大喜,國公爺大喜,姨娘這是已有一個月的孕了!”
這話一出,無疑是在熱油鍋里倒了一瓢水,一眾人等紛紛坐不住了。
陸沅琪首先變了臉,霎時連都變得慘白。
秦氏和馮源則是喜笑開,秦氏更是笑道:“這丫頭是我邊出去的,從前看著就是個有福相的,果然能為咱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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