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夫人,想要些什麼?”店小二熱地走到陸寧晚的面前,問道。
陸寧晚的目在一樓大堂掃視了一圈。
在不遠站在畫架前選畫的一道青影上停留了一瞬間,淡定地說道“聽說你們到了一批畫,有云安大師的,對嗎?”
云安大師,是大雍朝最出的畫師。
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但卻沒有人不知道他的畫藝出神化。
在未出閣的時候,陸寧晚在偶然的機遇下得了幾幅云安大師的畫,但是現在可不會再像是上一世那樣,把那些畫拿出來去給沈唯玉父子倆做筏子。
“云安大師的畫,只到了一副。”店小二笑著說道,“夫人來得可真是時候,那畫還沒有賣呢,晚會兒可就不好說了。”
陸寧晚點了點頭“翎兒,你先去跟店小二一起去看看畫,我們就買那幅畫。我再去選一下筆墨紙硯,到時候一起當賀禮。”
“好。”沈翎浩應道,跟著店小二走了。
玉墨坊一共分為兩層,是京城里文人墨客們最喜歡逛的鋪子。
第一層是賣字畫和書的,第二層是賣筆墨紙硯的。
在兒的陪同下來到第二層,陸寧晚迅速地觀察了一下,專門去看那些男人的袍角。
結果并沒發現剛剛一眼看到的玄袍角。
難道,剛剛是的錯覺嗎?
決定不想那麼多,陸寧晚抬腳往二層深走去。
此時,一樓。
沈翎浩滿眼贊賞地看著面前掛在畫架上的千山共雪圖。
雖然他年紀小,并不是很懂畫。
可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幅畫絕對是一幅絕佳的畫作
,細到就連雪花的細末形狀都很真,且連綿河山都蒙上白雪的景,也畫出了意境。
在沈翎浩的側,一名穿著青長衫的男子也在看畫。
他的眼底滿是狂熱之,一邊看一邊點頭“這確實是云安大師的真跡。”
“那是當然。云安大師的畫只在我們玉墨坊售賣。因為我們家掌柜的和云安大師是好友。”店小二一臉自豪地說道。
“這幅畫,需要多銀兩?”青衫男子問道。
“徐秀才,你要買這幅畫嗎?”店小二驚訝地看著青衫男子,“你得知道云安大師的畫都是價值千兩的。而這幅千山萬雪圖是云安大師今年唯一向外售賣的作品,價錢可是要翻倍的。”
“我知道。”徐秀才面不改地點了點頭,“你盡管開價吧。”
不等店小二開口,一直盯著畫看的沈翎浩忽然看向了他“把這話給我包起來,我要了。”
徐秀才愣了愣,“這位小爺,是在下先看上的這幅畫,也是在下先決定要的。”
“但你不是沒有付錢嗎?”沈翎浩仰著稚的小臉,淡淡地看著徐秀才,“店小二,你來說,這幅畫是多銀兩?”
“這幅畫得兩千兩銀子。”店小二答道。
聞言,徐秀才皺了皺眉。
這價位還真的是比平時翻了一倍。
還好今日,他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一切都在他的預算。
“我出三千兩。”沈翎浩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完陸寧晚安排他的任務,拿下這幅畫。
“這……”店小二到了沈翎浩想要得到畫的決心,一時間有些為難。
并不是因為沈翎浩加價了,而是因為他的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不想得罪貴人。
可是玉墨坊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文人墨客,而這些文人墨客有個共同的病,就是討厭趨炎附勢,討厭有人狗眼看人低。
若是他今日讓那小爺帶走畫,那些文人墨客的唾沫星子能把他給淹死。
而此時,他們這邊已經吸引了不其他客人的注意了。
“這位小爺,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并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銀兩來解決的。”徐秀才看沈翎浩是個小孩子,他也不太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孩子起沖突,便還是帶著笑臉說道。
“你在教訓誰?”沈翎浩皺起眉頭,看著徐秀才,“你還不配教訓我。這話,我要定了。店小二,你給我包起來,送到太子府就行了。”
聽沈翎浩堂而皇之地搬出了太子府,周圍一些人看著他的目,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來是太子府的小爺。”徐秀才頓時收住了笑,神微冷,“徐某確實是越劇了。這話,就讓給小爺了。”
說完,徐秀才轉就走。
可他說的那話,卻是讓沈翎浩渾不自在。
“我可不需要你讓。”盯著徐秀才的背影,沈翎浩忍不住說道“你別搞錯了,那畫本來就是我的!你若是能
出更高的價錢,我也可以讓給你!”
徐秀才轉頭,深深地看了沈翎浩一眼“徐某不敢和小爺一爭高下,小爺也不必和我一介平民計較。”
看著徐秀才大步走出玉墨坊后,沈翎浩完全沒有察覺四周人看著他的眼神更加微妙了,以勝利者的姿態笑著向店小二說道“還不快把畫包起來?”
店小二更加不敢得罪沈翎浩,連忙按照他所說的去辦。
這個時候,陸寧晚也從二樓下來了。
“母親,畫已經買好了。是云安大師的千山共雪圖呢!”沈翎浩跑到陸寧晚的側,笑著說道。
陸寧晚眼角的余掃過周圍,見有人用厭惡的表看著沈翎浩,便知道沈翎浩一定是得罪人了。
面如常地了沈翎浩的頭頂,陸寧晚“我也都買好了,我們走吧。”
沈翎浩主地拉起了陸寧晚的手。
到沈翎浩對自己的討好,陸寧晚的心只有諷刺和悲涼。
比起沈唯玉,沈翎浩的背刺才是更加讓難過,無法釋懷的。
正當陸寧晚準備將沈翎浩的手甩開時,數道利箭忽然從二樓的窗戶,有幾道利箭飛到了一樓。
突變,瞬起。
廳堂瞬間了起來。
“小姐!小心!”兒飛快地拉了陸寧晚一把。
陸寧晚的時候,連帶著抓著手的沈翎浩也了。
嗖
一只利箭穩穩地了陸寧晚正前方的地面上,尖銳的那端牢牢地刺了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