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世子殿下被忽略，立馬惱怒嚷起來。

“本世子與你說話，眼睛喂狗吃了嗎？”

這嚷聲在寬闊的宮道上顯得十分刺耳，蕭越立馬一個眼刀掃過墻下眾人。

他本來就居高臨下，神又十分倨傲，墻下的人一時都被唬住，片刻后他們又反應過來，眼前這人不過一奴仆而已，怕個什麼。

于是那世子殿下一邊罵著周圍突然噤聲的狗子，一邊解下自己腰間的玉佩扔進假山后的蓮池中。

“本世子的腰佩不慎掉水中了，去，給本世子撿回來。”

這宮墻對蕭越來說如履平地，蕭越想要甩開他們是毫不費力的事，正準備旋撤走。

那世子突然又嚷起來：“本世子的命令你沒聽到麼賤奴？這里不遠的宮前殿全是守衛，我只要喊一聲說你沖撞了本世子了我的玉佩，你猜你會不會被十指穿釘？”

蕭越聽到東西二字，手下招式已經起勢。

可余中見沈晚聽到嚷聲作循聲抬頭狀，立時皺眉，收起即將出招的手，趕在沈晚抬頭前旋落在那群歪瓜裂棗面前。

那幾人被他嚇得后退，世子見用守衛威脅他有用，咽了口唾沫壯了壯膽，威脅道：“你不好好聽話，本世子便立馬出聲喊人來。”

蕭越雖然上次在承天門被抓住沒有人盤問他，但蕭越不敢在關鍵時刻拿與舊部唯一的的聯絡方式做賭，若此時被發現又出殿，被發現端倪就大事不妙。

而且...他似乎更多的不是怕被武衛發現，而是怕被沈晚發現他在此。

蕭越徑直走向假山后的蓮花池。

“慢著。”

蕭越頓住腳步，回過看見那世子出了側之人的腰帶，“那玉佩必然沉到底了，本世子便幫你一把。”

蕭越面無表任由那幾人慌地將他的手反剪背后，與一塊石頭綁在一起。

那幾人系好石頭后，合力將蕭越推了蓮池中。

沈晚的抬輿正好行過那堵墻的門，沈晚循著聲響側頭看去，視線中卻是一片假山，靜悄悄的，似乎是聽錯了。

沈晚還掛念著給蕭越做長壽面的事，眼見著天上已經漫起晚霞，再晚一會兒就要過時辰了，也沒深究剛才在墻外聽到的靜，往公主殿趕去。

蓮池旁邊，那群紈绔宗室子弟早已經在別尋歡作樂了，蕭越是生是死，他們毫不在意。

二月冰雪尚且才陸續消融，三月依舊春寒料峭，蓮池中的水仍舊冰涼刺骨。

水下，蕭越的雙目闔著，背后與雙手綁著的石頭讓他快速沉到底，發飄散在水中。

沈晚回到公主殿，前腳剛邁進前苑，就匆匆跑上來一個宮婢。

“殿下，側殿那位殿下...又不見了。”

沈晚覺得太開始跳疼，又不見了？

難道他為了遞信跑出去又被誰捉住了不，可是四王現在已經被囚，太子沈策又不像沈封那般視蕭越為眼中釘，誰會專程刁難他呢。

那麼...蕭越能去哪兒呢？

沈晚急匆匆邁側殿，想尋到點蛛馬跡，卻見殿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蕭越準備離開東蕪，博山爐中還有未燃完的香杳杳升騰著。

沈晚心電轉念間，忽然憶起今日在抬輿上，聽聞假山那似有落水的靜，不知為何，一個不太好的直覺讓不由心慌起來。

沈晚正準備回出殿向那假山去，卻先聽到背后一聲閂門聲，在這空的殿顯得格外響亮，沈晚回過頭一看，驚得心頭一。

因關上了殿門，天暗淡。

蕭越站在暗，神晦暗不明，渾。

薄薄的白春衫散著，濡的發鋪陳在他兩頰，合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蜿蜒而下，堪堪垂在腰際，還不住地滴著水。

那一雙眸子水洗般地黝黑而潤，眼下那顆淚痣紅地就像要滴。

蕭越緩慢地挪著步子一步一步靠近沈晚，衫在地面劃出水痕，逐字逐句低沉著聲音對沈晚道：

“你怎麼...不笑了呢...”

第24章 不假思索給了他一個耳

沈晚被突然出現的蕭越怔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他那句像疑問卻又不是疑問的話語，心下更加奇怪。

“蕭越，你去哪兒了？怎麼弄這副模樣？你果然落水了。”

蕭越的步伐在聽到這句帶了關切的清甜音后陡然加快。

高大的形將略顯小的沈晚罩在一片的空氣中。

蕭越直勾勾盯著沈晚，眼底的翳讓沈晚無所適從，呼吸都滯住一瞬，只能別開眼試著后退，卻猝不及防被掐住側腰，再不能。

“我去哪兒了？這話...該我問...你去哪兒...了？”

沈晚覺得現在的蕭越十分奇怪，平日惜字如金還對不屑一顧，怎麼今天這麼多話還問起的行蹤了？不過這對沈晚來說是好事。

于是沈晚笑了笑，“我今日去家宴了。”

蕭越看笑，眼底更加深沉，“你很開心？”

沈晚想起那個讓如坐針氈的家宴，很想說不開心，但難得聽到蕭越問的，也不好掃興，笑道：“開心。”

可這句話一落音，沈晚就覺掐在腰際的手力道猛然重了兩分，不由皺了皺眉。

“蕭越，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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