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剛踏出宮門,菘藍和忍冬等人就忍不住了,呼啦地衝進了耳房。
幾個婢子悲鳴著圍過來,“娘娘!”
安跪坐在地上,玉手著發麻的膝蓋,見們一個個淚流滿麵,不好笑道,“這是怎麽了?好像跪在這的不是本宮,是你們一樣。”
今晚這一出,倒是把這群丫頭嚇壞了。
“娘娘玉尊貴,奴婢寧願自己替娘娘罰。”
菘藍眼眶通紅,抬袖抹了下眼睛。
溫和地掐了掐菘藍的臉,安轉頭對其他的宮人們說道,“你們應該也聽到了,皇上以後不會再來咱們瑤華宮,若是誰有更好的去,趁本宮餘威還在,還能替你們疏通疏通。”
相對膽小的玉珠這時頭一個站出來。
“娘娘別想趕奴婢走,奴婢就算死也是瑤華宮的人!”
“奴婢也是,不管瑤華宮以後怎麽樣,奴婢都誓死追隨娘娘!”
丫頭們一個個地表決心,讓安心裏欣極了,攙著忍冬的手臂起來,語氣溫婉,“既如此,本宮以後就全靠你們了。”
“娘娘放心!”
婢子們對視一眼,眼神堅定地答道。
從前娘娘護著們,以後就到了該回報的時候了!
殿小榻上。
滿頭珠玉卸下,安素著頭發乖乖地用完一碗燕窩牛羹,玉珠的嚴肅臉才鬆快了點,衝桃仁一點頭,並回頭誇,“娘娘真棒。”
安滯了一瞬後,忍俊不。
立政殿。
水跡在邵承冕金靴邊暈開,他闔著眼靠在龍椅上放空,鍾聲提醒他此時已經過了子時。
邵承冕突然開口道,“康盛。”
“奴才在。”
侍立在旁的康盛輕輕應道。
嗓音帶著剛剛蘇醒的喑啞,邵承冕按著充斥著痛意的額頭,“……今晚用膳了嗎?”
他到的時候還沒用,兩人又大吵了一架,依的子,估計現在應該躲在被子裏掉眼淚……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知道,口諭已經傳下去了,瑤華宮的宮人便沒有來報信。”
康盛低著頭。
皇上才下令不許提貴妃,這才過了幾個時辰,自己便忍不住了。
似乎不滿這個答案,邵承冕抬頭看了康盛一眼,帶著怒氣再度開口,“一向不聽話,生起氣來便對子不管不顧的,你吩咐好底下的人,盯著的膳食!”
一口一個‘’,雖然誰也沒問出來,但主仆二人心裏都心知肚明。
“是,皇上。”
康盛氣餒道,反正他就是橫豎都不對……
雖是盛夏,但暴雨後天氣難免清寒,邵承冕一在龍椅上憩了一晚,鐵打的子也扛不住這麽折騰。
第二天晨起便發起了熱。
晨熹微,半夢半醒之間,邵承冕臂摟向一旁。
撲了個空,他嚇了一跳,忙道,“桓……”
“皇上,皇上!”
聽見聲音,邵承冕緩緩睜開眼,頭疼裂。
站在榻前的康盛一臉喜地看著他,“哎喲皇上,您可算是醒了,奴才您一早上您沒有反應,可嚇死奴才了!”
“陳太醫一會兒就到了。”
康盛自顧自說著什麽,絮絮叨叨的。
陌生又悉的環境讓邵承冕十分恍惚,他皺著眉口而出囑咐著,“康盛,小聲些!別吵醒了貴妃。”
此話一出,康盛頓在原地,神十分古怪,“皇上,這是立政殿,貴妃不在這裏……”
如當頭棒喝。
邵承冕的瞳仁,他渾渾噩噩地向旁邊過去,側是空曠冰涼的龍榻,昨夜的記憶回籠。
半晌,無言。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撐著子要起來,“康盛,給朕更罷。”
跟在皇上邊這麽多年,康盛是知曉邵承冕的的,不撐到了極限不會暈過去,他急忙勸阻道,“皇上,您龍欠安,今日朝會便停一天吧!”
“不可。”
邵承冕昏昏沉沉地下地,晃了晃腦袋,這麽躺著腦子裏全是的影,“朕要去上朝——”
“皇上,陳太醫到了!”
隨著小康子的聲音響起,陳太醫急匆匆地走進寢殿,他瞧見邵承冕蒼白的臉後也是一驚,“皇上這是怎的了?”
皇上龍一向安康,不說百病不侵也是子極為強健之人,昨日在漪蘭宮時也還好,怎得一夜之間就病這樣?
邵承冕看了一眼鍾,對陳太醫道,“無礙,時辰不早了,等朝會過後再用些藥吧。”
示意康盛過來更。
康盛和陳太醫沒法子,隻得照辦。
屋偏逢連夜雨,平時的朝會仿佛如點卯一般,今日眾大臣就跟約好了的一樣,一個個的折子都往上遞。
下麵說話的是紀時澤,他和國子監另一位大臣吵得針鋒相對,那人是孫相一手提拔起來的,兩人誰也不讓誰。
紀時澤的臉和安有幾分相似,恍惚中邵承冕仿佛又看到了。
“桓桓……”
輕聲的呢喃在空曠的大殿中回的格外清晰,底下爭執的二人也是一愣,那位大臣不解地拱手道,“皇上?”
眼底的詫一閃而過。
紀時澤確定他沒有聽錯,皇上的就是妹妹的小字。
紀時澤同樣蹙著眉,他們之間怎麽了嗎……
見皇上臉不好,康盛怕他在朝會中暈倒會引起恐慌,急忙上前宣布散朝。
“桓桓,桓桓……”
高大的影十分疲累,康盛攙著他走路都有些歪斜。
遠,一名子款款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