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尤霧從酒吧回了家,家裏沒人,尤老頭還在外麵跑出租。
瘋批口中的老變態真的盯上他們了嗎?總覺心神不寧,撥了電話給尤老頭。
那邊很快接通,“霧霧,怎麽了?”
“老頭,我不是告訴你,這兩天先別去外麵跑出租嗎?很危險。”
“我常年跑出租怕什麽?老爹多賺一分錢,你就點累。”
“你快回來吧,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說的危險是,裴京澤的爺爺……他可能要對我們手!”
“那位老先生?乖囡囡,老爸先不說了,有客人上車了……您走哪……啊!”
對麵傳出尤老頭的一聲驚呼,還有手機砸地的聲音!
一瞬間,尤霧心跳了一拍,“老頭!老頭你說話!怎麽了!”
對麵沒有任何回應。
一不好的預湧上心頭,手腳冰涼,哆嗦著點開了手機共定位,好在能看到尤老頭的出租車GPS定位。
衝出家門趕了過去。
尤老頭的車停在一條小巷口,抖著手拉開了閉的車門。
刺鼻的腥氣頓時撲麵而來!
駕駛座,尤老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口了一把匕首汩汩的鮮還在往外冒。
“爸……爸爸……”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強撐著出手探向他鼻端,覺到溫熱的氣息拂在指腹,一瞬間,全癱跌坐在地。
淚水洶湧,崩潰地哭著撥通了急救電話。
好在附近就有醫院,救護車很快趕到。
“求求你們,救救我爸,求你們了……”
搶救室外。
走廊裏,尤霧靠在冰涼的牆上,呆呆看著手心沾染的尤老頭的,渾控製不住地發著抖,腦子裏嗡嗡作響頭痛裂。
淚眼模糊中,隻見一道高大修長的影走了過來,白襯黑西,神鬱。
裴京澤站到了麵前,“你……”
“啪!”
他剛開口,臉上就挨了一耳。
尤霧渾抖著,哭紅的雙眼蘊滿怒火,“都怪你……”
現在整個人完全失去理智,這一掌是失控的緒發,也是遷怒,用盡全力。
裴京澤冷白的臉孔印上了鮮紅的指印,角溢出了。
他緩緩舐那抹跡,狐貍眸微微瞇起,泄出森可怕的冷,忽然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碎。
疼痛刺激的尤霧清醒了一點,看見男人薄紅的勾出抹惻惻殘忍的冷笑。
他是要,折斷的手吧。
不回手,嚇得閉上了眼。
走廊裏,慘白的燈照在臉上,哭得小臉酡紅,鼻尖兒也紅紅的,烏黑濃的睫還掛著淚輕著。
像一枝豔麗的被風雨摧折的紅玫瑰,得脆弱,可憐。
裴京澤不自覺盯著看了半晌,看著眼角落一滴晶瑩的淚,心口竟有種異樣的覺,像是被什麽刺疼了。
心生出煩躁,他掃了眼瑩白的細腕,鬆開了手。
“蠢人,先欠著。”
男人低沉鬱的嗓音傳來,尤霧緩緩睜開眼,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走遠。
渾虛,跌坐在了椅子上。
旁邊穆千還呆呆站著,撲克臉上沒什麽表,心卻是洶湧澎湃。
裴爺竟然沒有砍斷的手?
忽然,搶救室的門開了,尤霧第一時間衝上去,卻被攔在了門口。
“傷者失過多,況危急,需要家屬簽病危通知……”
尤霧頭暈腦脹,撐著去理解醫生話裏的意思,“你是說……我爸,我爸他可能救不回來了?”
“這一刀近心髒脈,手難度很大……”
眼淚再次洶湧,尤霧一邊抹著淚,一邊出抹哀求的笑:“那能求你們醫院最好的專家過來嗎?多醫藥費我都願意付,隻要能救回我家老頭。”
“說實話,這種難度的手,據我所知隻有F國的喬治博士有功案例。”
“F國的喬治博士?那能請他來嗎?”
“可能不大,喬治博士不是一般人請得的,而且還需要48小時將他從F國接回來,才來得及……”
醫生歎了口氣,憐憫地看著,“小姑娘,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尤霧緩緩半蹲在地,抱住雙膝,心似在一寸寸坍塌,怎麽會呢?
尤老頭是這世上最寬厚善良的人,是最好最好的爸爸,是最疼的人,他怎麽會沒救了呢?
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
忽然,腦海中浮現了一張臉,慌忙出手機,撥了裴京澤的微信電話。
對方一直沒有接,不死心一遍遍地打。
終於,他接通了。
“裴,裴總……你走遠了嗎?求你回醫院一趟,我有事想請你幫忙,可以嗎?”
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那就上門去求他,不能放棄,現在他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外麵正在下雨,尤霧不管不顧出了醫院,發了瘋似的衝進了漆黑的雨幕中。
渾,站在路邊攔出租,然而,許久都沒有看到空車。
終於看到一輛,跌跌撞撞衝過去攔車,卻踩在了水泥坑裏,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地。
眼睜睜看著那輛車離開了,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絕地閉上了眼。
“滴!”
一聲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傳來。
睜開了眼,隻見一輛黑邁赫停在了麵前。
車門打開,裴京澤下了車,穆千迅速為他撐開了一把黑大傘。
雨傘下,他皺著眉,狐貍眸折出一抹幽,忽然一把拿過了傘朝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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