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沫無數個夜晚都難以睡。
只要閉眼就會想起曾經經歷的那一切,好害怕睡著后再睜眼會回到以前那般日子。
哥哥傷昏迷后,夜夜以淚洗目,如花元所言,如果當初不那麼優寡斷,是不是就不會給哥哥反應的機會,哥哥便也不會傷。
如果哥哥一直如此,等皇帝伯伯一死,新帝登基,這宮里豈會有的容之。
是不是又會回到以前那樣的日子,如今的錦華服,金釵珠玉就再也不到了。
“小姐如今要做的就是把對方從太子殿下邊趕走。”花元惡狠狠笑道。
只見清秀面龐變得猙獰,踮起腳在顧青沫耳邊耳語了幾句。
顧青沫的神本是茫然無措與后悔。
聽完花元的話后得神立馬變得狠厲起來,眼神也同樣變得尖銳。
“你說的對,不能在回到哥哥邊,走,我們去找皇帝伯伯。”
安錦舒回到朝似宮,越想越覺離開一事應該去問清楚,曾經發過誓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等到顧卿辰醒來。
若是得離開真的如顧青沫所言能換來顧卿辰的蘇醒,那就算食言被天打雷劈那也著。
喚來紅鯉把食盒到手中,讓再去備一份。
紅鯉接過食盒,打開瞧到里邊未的冰酪子奇怪道:“四爺不是最小姐做的冰酪子,上一次小姐做了四爺不是都吃完了,此次怎麼一口未,都化了。”
安錦舒輕笑:“出了點事不曾喂給他嘗嘗,拿下去倒掉吧,順便在準備一份,我要去趟前面。”
“小姐要去皇上那里?”紅鯉驚呼:“去做什麼?”
“有些事需要確認,去準備吧。”
紅鯉點點頭,趕下去準備了。
給皇上吃的東西那定不能太過簡便,所以紅鯉費了些時間,東西做好后安錦舒便領著一路往養心殿而去。
走至門口時正巧李風從養心殿出來,本還擔心跑個空的安錦舒見到他后立馬笑著迎了上去,李風自也是看到了二人,立馬笑迎道:“這不是巧了不是嗎。”
“李公公此話怎講?”安錦舒奇怪。
李風呵呵笑著推開殿門:“剛兒萬歲爺還奴才去喚你呢,結果安小姐你吶就自個來了,可不是巧了。”
“陛下要見我?”安錦舒有些詫異。
李風端著笑讓開了道來:“安小姐請吧,萬歲爺在里邊兒等你呢。”
安錦舒自紅鯉手中接過食盒,朝李風點頭致意,然后邁了大殿之。
一如以前,大殿龍涎香混合著草藥的味道混合一子奇怪味道。
安錦舒神平靜的往里而去,有那小宮為指路,然后帶到了皇上休息的龍榻之前。
“臣安錦舒叩見陛下,陛下萬安。”
安錦舒按規矩跪下行禮。
幔帳之中傳來響,兩個宮上前撈開了幔帳。
安錦舒匍匐在地不敢逾矩,只聽元安帝虛弱聲音響起:“你們退下吧。”
“是。”小宮們匆忙退下。
安錦舒趴在地上沒敢看,直到元安帝的聲音傳來。
“咳咳咳,你,平吧。”
“謝陛下。”安錦舒從地上站起,可眼睛依舊不曾瞧。
元安帝瞧著榻前,見規矩有禮,低眉頷首的端莊模樣微微一笑:“朕有些話想與你說,你不必拘禮。”
“是。”安錦舒這才敢抬起頭來。
見到榻上人時瞳孔有一瞬間的瑟,是驚的,但藏的很好,并未表現出心的驚訝。
可元安帝又豈能瞧不出那一閃而逝的神,并不在意打趣道:“是不是嚇著你了,朕這副模樣確實比不得以前了,如今能活著都是放心不下辰兒那孩子。”
提及顧卿辰安錦舒有一瞬間的頹然,然后舉起手中食盒準備放置在榻邊的桌案上:“臣做了些冰酪子特意送來給陛下嘗嘗。”
“青沫已經與你說過了吧,國師算下之事。”
安錦舒提著食盒的手僵在了空中,然后扯了扯角把食盒打開:“說了。”
“朕想問問你是如何想的。”
安錦舒把冰酪子拿出來,然后心的放在了離元安帝最近的地方跪下來:“太子殿下是為救臣才會如此,如果沒有太子殿下為臣擋下那一劍,恐怕臣早已魂歸西天,所以臣愿意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包括離開他。”
元安帝垂目神復雜的盯著榻前的,然后幽幽嘆息一聲:“朕的子狀況你也瞧見了,撐不了多久了,若是在朕大限將近時辰兒還是醒不過來這天下便要徹底了,胡言語也好,鬼神言也罷,總歸要試一試才能知曉。”
安錦舒的子隨著元安帝的話慢慢涼了,不用再多問了,元安帝已經告訴答案了,顧青沫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臣,臣自愿離宮。”額頭點地眼眶發酸,這幾個字宛若有千斤重得不過氣。
“朕有一事想與你商量。”元安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錦舒抬眼向他:“陛下請說。”
不曾想話才落元安帝卻猛烈的咳嗽起來,且有越咳越烈的征兆,咳著咳著他開始咳,安錦舒嚇壞了,連滾帶爬前去喚人。
李風在殿外等待,然后帶著人進了大殿。
安錦舒在大殿外站著,等到日頭漸漸西落,等到燈籠幽幽亮起,然后終于在雨落下的前一刻等到了后大殿門開。
他面凝重,出來后對著得第一句話就是:“安小姐隨我來。”
安錦舒能覺出他緒的不對,便也知曉了元安帝的況不太好。
果不其然,等在見到元安帝時,只這短短幾個時辰他便有油盡燈枯之兆,就連坐都困難了,只有半倚靠著才能勉強穩住子。
“臣.....”還沒有下跪,元安帝便向招了招手。
安錦舒沒有猶豫走上前去。
元安帝拍了拍旁位置示意坐下,安錦舒乖覺坐下。
“朕知曉,辰兒那孩子喜歡你。”
安錦舒子僵住。
“朕本也想順著他的心意支持他,可是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他是天上的龍,該世人敬仰,不該遭世人唾棄。”
“你與他本就了倫常,為世俗所不容。”
“你與他八字相克,天生相殺,且為孽緣。”
“朕這一生虧欠辰兒與他娘良多,朕想在死前為他做最后一件事。”
“安小姐可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可能理解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