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甚至是肯定句。

這次到向云嘆了口氣。

難怪皇后娘娘放心讓小千歲去折騰，倘若這能功，那京中手段百出的貴千金們豈不是要氣死。

第二日，小廚房果然做了一碟云片糕，放涼了裝進那只小食盒里，拎到八角亭。

昨夜刮了幾陣大風，兩棵桃樹花瓣稀疏了許多，的桃花瓣落在八角亭深的頂蓋，經風一吹，又再次撲簌簌往下落。

蘇蕉兒手去接，很快捧了一小捧，又輕又，還帶了些暗香，心里喜歡得很。

再次見到這位小千歲，許盛竹面上神不古怪起來，瞥了眼旁的男人，只見他一個眼神都沒過去，似乎覺得那桃樹下有人沒人、有什麼人，都不是要事。

蘇蕉兒今日比昨日更有信心些，不過因為捧著花，步子邁得格外斯文，眼見溫疏水就要目不斜視地走開，急急地喊：“溫將軍！”

小姑娘的嗓音本就溫，即便提高了，也有些好欺負的味道，溫疏水腳步一頓，懶懶回頭：“小千歲又有什麼事？”

蘇蕉兒小跑到他跟前，發間的金步搖晃來晃去，連著耳墜子也在搖，出笑來：“今日是云片糕哦，你喜不喜歡？”

垂著頭的宮人拿高了手里的食盒，好讓他瞧見。

溫疏水略意外，倒是想過這位小公主不會輕易罷休，但這手段未免太單一了些。

他有些想發笑：“不喜歡。”

那雙明亮的眼睛驚訝地瞪大了一些，很快又沮喪地垂下眼皮，訥訥道：“這樣啊…”

溫疏水不多言，正要抬步，一陣風吹過，八角亭的桃花飄過來一些，零星散落在道路上。

他略一垂眸，長指摘去襟上的花瓣，瞧見蘇蕉兒手里那捧，便隨手擱了進去：“小千歲，明日不要來了。”

蘇蕉兒抬頭，只來得及看到一個側臉，男人已經繞開，大步離去，帶起一陣清淺的風。

連忙合上手掌，以防花瓣被吹走。

向云對這樣的結果，倒是不到意外，等走過去，卻見小千歲臉上并無沮喪之，反而認真地盯著手里的一捧花瓣。

仔細將溫疏水給的那片挑出來，眼睛微微彎起：“看，溫將軍送了我一片花瓣。”

向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蘇蕉兒自小要什麼有什麼，對于品的喜向來不以價值衡量。

大公主小時候給的簡陋布娃娃，太子小時候給的糙泥人兒，如今還珍藏在屋里。

會因為一片花瓣到愉悅，似乎再正常不過。

向云扶著額頭，無奈：“小千歲喜歡，奴婢回去想個法子，保存起來就是。”

蘇蕉兒極容易滿足，回去自個兒將那云片糕吃了大半，花瓣就暫時泡在水里。

拿起筆，劃去云片糕的名字。

這種愉悅一直維持到次日，帶著玫瑰再次出現在八角亭。

下朝的大臣三三兩兩經過，只見這個子連著三日出現于此，邊又有十來個宮人侍奉，這般出行的陣仗，似乎有。

有人猜到蘇蕉兒的份，對這位帝后最寵的小公主不敢多加窺視，只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快步離開。

這次比往日等了更長的時間，蘇蕉兒意識到什麼，邊的笑容逐漸減，直至眉頭輕蹙。

今日天，烏云從西邊緩慢攀爬擴散，直至籠罩住整個天空，天地間越發昏暗。

向云便過來：“小千歲，瞧著要下雨了，咱們回去吧。”

蘇蕉兒著自己的手指頭，仍是踮著腳盡力往遠。

道路上人已走得干干凈凈，舉目去，除了偶爾路過的宮人，再沒有穿朱紅朝服的朝臣了。

其實出宮的路也不止這一條，只是這條最便捷，若無其他事，應該從這里過的。

除非刻意回避。

蘇蕉兒愣了許久，才慢慢想起來昨日溫疏水說的最后一句話——

“小千歲，明日不要來了。”

第五章 不要他了

一行人前腳剛回云安殿，細的雨滴便從遮天的烏云中落下來，淅淅瀝瀝，雖說不上聲勢浩大，但若來不及躲避，必然也要澆個心涼。

蘇蕉兒沒淋到雨，只是多沾了些雨的氣。

自小底子差，向云不放心，叮囑著換了裳，又將頭發放下來，細細拭。

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臉側，半出那張瑩白如玉的小臉，顯得有些許沉默。

向云看了眼主子，又看一眼手邊擱著的那碟玫瑰。

這東西了，既不脆也不香，恐怕就沒法口了。

左右今天也不再出門，長發被簡單地攏在后，用帶松松地綁著。

蘇蕉兒嘗了一小口玫瑰，呆了片刻，才放回青花纏枝的碟子里，起到桌前，將它從紙上劃去。

向云上前將紙張折起，小心問：“小千歲，明日還去嗎？”

蘇蕉兒也不知道，翻開手中的畫冊，平日里覺得有趣的圖畫卻無論如何看不進去：“溫將軍明日會從八角亭過嗎？”

說到這個，向云神顯得為難起來。

若溫將軍真是刻意躲著，出宮的路那麼多，如何得上。

還真是鐵石心腸，誰的面子也不給。

蘇蕉兒卻輕蹙著眉，慢慢道：“我想，是我給他造困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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