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媽要走了，不能和聞叔叔去遊樂園看小狐貍了，媽媽讓我把東西都還給你，屋裏的玩我都收拾好了，包裏的小熊糖我就吃了兩顆，還給你。”

江婼低著頭，盡力將那雙紅腫的眼掩下。

聞彥庭蹲在那，剎那間怔愣住。

“走？”聞彥庭問，“去哪裏？”

他是糊塗了才去問一個小姑娘，又懂什麽。

聞彥庭嚨發，拿著錘子的手都了力：“不回來了？”

他低著頭看著江婼小手攥著的小挎包，腔一陣悶堵，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炎熱，竟覺得有些不過氣來。

江婼抬手用袖子了一把眼睛，聲音哽咽：“媽媽不喜歡這裏。”

“還給我做什麽，你不是最喜歡我送你的東西了嗎？”

聞彥庭的手漸漸收，小臂上的青筋也隨著作泛起。他聲音低沉，眼眸深邃。

“可是媽媽說過不能欠別人的東西。”

“聞叔叔也是別人嗎？”

聞彥庭呢喃的一句讓江婼啞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抬眼看著小江婼，聲音都變得有些失落，他指著後的小涼亭給江婼看：“聞叔叔還在給你搭涼亭呢，天這麽熱，把小江婼曬黑了怎麽辦……”

聞彥庭心一墜，滿腔都是失落。

“馬上就要搭好了，你看，按照你的高做的，你不想再坐小秋千了嗎？”

江婼淚珠子猛地砸了下來，抬頭看著聞彥庭後禿禿的四個木頭樁子，上麵蓋了兩塊木板，還沒有做好，一點都不好看。

但江婼就是覺得，這一定是最好的小涼亭。

小姑娘泣著，小抿著，臉都哭紅了，話也說不利索。

“不坐了。”

聞彥庭抬手著江婼臉頰上的淚，心一陣刺痛。

一個大男人，倏地就紅了眼。他輕輕抹過江婼那雙哭泣的眼，失了聲。

“那聞叔叔呢，你也不想要了嗎？”

江婼咧大哭出聲，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聽不得這話。

好像自己失去了最喜歡最寶貝的玩，心髒痛的要不了。江婼一張小臉漲紅，小手攥著服領口。

疼，疼到說不出話。

這種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站在未搭建好的小涼亭下，整個人都疼到失去力氣，眼前被淚暈到模糊，耳朵都在轟鳴。

江婼大哭著，看著聞彥庭那雙深邃的眼，哽咽泣。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是我的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