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乖巧：“還沉浸在激和的余韻里，有點心澎湃，又有點恍惚不舍。”

“哎，你的獎杯吶？”林朝歌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絕險些想給他一頭槌，會說話嗎？非要呵呵呵地表示獎太多拿不下先放后臺了？

但秦·隨機應變能力拉滿·業余魔師·絕怎會被這點迫害打倒，輕地笑了一聲：

“獎杯呀，獎杯變花兒了。”

說著單手一翻，五枚蘭花形狀的金屬書簽像一迭展開的撲克牌出現在手中。

這是金蘭獎頒獎典禮的文創紀念品，所有坐在一樓樓座（即手持A類邀請函場）的人都可以在離場時免費不限量領取，秦絕惦記著鄔盎他們，剛剛路過的時候抓了一把。

“呦。”林朝歌本來只是想逗逗秦絕，沒想到還有這一手，不由得刮目相看。

他新鮮地接過秦絕手里這幾朵“蘭花”，邊笑邊接著問：

“你那麼多獎杯，最喜歡哪個啊？”

刮目歸刮目，今天不逗功林朝歌渾，他不煙不喝酒的，活這麼大歲數了沒啥小好，這個賤一定要犯。

“這兒這麼多蘭花，您覺得哪一朵最好看？”

秦絕指了指林朝歌手里的金屬書簽，針鋒相對。

林朝歌一愣，哈哈大笑。

紀念品都長一個樣，他哪里選得出好看不好看——秦絕這話的意思亦是如此，不論什麼獎，對來說都是同等重要的榮譽，沒有高低優劣之分。

“這小子，伶牙俐齒！”林朝歌故意看向鏡頭，空著的那只手對秦絕“指指點點”。

秦絕在旁接著裝乖，笑瞇瞇佯裝不懂：

“您謬贊了。當演員的，皮子不利索怎麼能念好臺詞呢。”

好一手換概念。林朝歌更樂，越發不想放秦絕走了：

“你這麼能說會道，綜合獎為什麼沒上臺？”

“當時了嗎這不是。”侃就侃唄。秦絕開始跑火車。

“呦，你還會害怕？”

“您高看我了，那麼大的場合誰能不怕。”

這句回答讓林朝歌想起秦絕兩次頒獎接獎時的窘境，國獎直播事關重大，那等急狀況，能憑著強大的心理素質應付下來已是不易，下了臺心悸后怕再正常不過。

“有多怕？”理解歸理解，林朝歌繼續追問。

“怕到希您趕放過我。”秦絕主出手。

“哦？”林朝歌跟握了握手。

“因為我急著回去換條子。”

相聲里最經典之一的包袱在此刻可謂抖得妙絕倫，林朝歌捧腹大笑，終于沒再折騰秦絕，笑著擺擺手道：

“好好好，放過你了！”

秦絕如蒙大赦，鞠躬告辭的模樣挑不出半分錯，仔細一看步子邁得比誰都快，沒一會兒就徹底不見人影。

門邊，林朝歌讓出采訪的位置，人沒急著走，還站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笑呵呵地看著秦絕離去的方向，咂著回味剛才那番貧斗的樂趣。

他就這麼看著，樂呵著，過了一小會兒才猛然意識到不對勁，臉一變。

這小子，什麼時候把他那一迭蘭花書簽拿回去的？！……剛才那個握手？！

留下林朝歌在原地懷疑人生，秦絕收斂存在在廳外耍了套虛實走位，看似離去，實際上又繞了回來。

得為自己造的麻煩向金蘭獎全上下道歉，盡管過錯并不在。

左右手各舉獎杯的事不打，無非是秦絕自己出洋相，博大眾一笑，但那兩次頒獎質不一樣，不論是后臺導播、現場導演組、臺上的肩扛游機還是雙林二老和主持人，各個關節的各個人員都因為秦絕計劃外的獲獎而臨時增加了工作，且當時形勢張，稍有不慎就會釀直播事故，眾人承擔的心理力是巨大的。

作為與兩次事件直接相關的當事人，秦絕怎麼說也得擔起責任來，最起碼態度不能。

事實上能拿出來的也僅有態度——金蘭獎是國家級獎項，頒獎典禮在中央電視臺國際戲劇頻道實時播出，其導演、導播和主持人等皆有編制，其他staff也屬于公職人員，別說禮錢財，秦絕就是每人送兩顆水果都是好心辦壞事，平白人家背上“收賄賂”的罪名，是以，在無法用質表達謝意的時候，能做的唯有真誠。

輕舒一口氣，秦絕走向后臺，給每一位雜工志愿者，每一位禮儀小姐，每一位攝像助理、固定機位攝像師、軌攝像師、游走攝像師、燈助理、燈師、助理導演，以及現場導演、主持人、現場導播、電視導播、總策劃、總導演等等鞠躬致歉。

大家都是來上班的，誰都希工作可以順順利利地結束，而不是意外頻發，額外多出許多工作量，不得不消耗大量心力解決突發況。

“實在對不起。”“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是我的問題，不好意思。”“辛苦您幫忙補救。”“萬分謝。”

秦絕一個個找過去，道歉也道謝，誰都沒落下。金蘭獎頒獎典禮本就結束得晚，又因為規模大，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加起來是個不小的數字，出來時已將近凌晨兩點，除了留到最后收拾材的小助理們、負責清掃的保潔人員和門衛保安以外，京城人民藝大劇院外幾乎已經空了，滿載著歷史厚重的建筑在深沉的夜里顯出幾分蕭索。

扈長鋏默默出現在秦絕后，之前來過一次，但當時秦絕只讓把文創紀念品和五份獎杯禮盒帶回酒店，沒讓跟著（“道個歉還拖家帶口的做什麼。”），是以不久前收到了訊號才再次過來。

“秦隊，回去麼？”扈長鋏問。

秦絕頷首：“走吧。”

抵達住的時候，娛習一班的大家差不多都睡了，只有零星幾個仍然激得毫無困意，還在飛訊群里跟沒來的夜貓子們水群聊天。

在私聊窗口里回了一些林宇欽、岑易等人發來的賀喜消息，秦絕點進“秦絕的家”，看到森染已然將今夜（昨晚）的個人禮服寫真、花絮合照以及現場領獎時方拍下的照片等發到了家里，遂輕輕點頭，簡單洗漱后找了個地方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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