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我說：『我為什麼不同意？我當然同意。能給柚柚找一個新家，我比誰都同意。』」厲橙低聲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儘快把柚柚的學籍轉走，我希以一個普通孩子的份進普通小學的一年級就讀……從此以後，的家長會都有人去參加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厲橙的聲音已經輕到幾不可聞。

蕭以恆忍不住把他抱進懷裡，厲橙地抓住他的T恤，把紅的眼眶藏起來。

他沒有哭，厲哥當然不會哭。他就是……有些慨罷了。

據領養原則，被領養的孩子要避免和以前的家人接，因為這樣會讓他們無法融新的家庭。厲橙也不過是個孩子，哪裡忍得住，跑來看了柚柚幾次，結果妹妹看到他後鬧著要和他走……正因為這件事，厲橙和那對夫妻的關係一度搞得很僵。

柚柚的養父母對混混模樣的厲橙抱有偏見，厲橙對帶走妹妹的人也沒什麼好。兩方人各有各的道理，直到今日，終於決定放下恩怨。

厲橙說：「我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但是柚柚還有，多好啊。」

蕭以恆很想安他，他想告訴他，雖然自己有爸爸媽媽，但是還不如沒有。

在這點上，他們都是同樣孤獨的。

不等蕭以恆把這句話說出口，他懷中的厲橙就吸了吸鼻子，悶聲說：「可能因為我從小就沒了爸爸，所以我現在就特別喜歡當人家的爸爸。」

蕭以恆：「……」

原本好好的氣氛被厲哥這一句話全部搞沒了，蕭以恆的安堵在心口，最終決定默默咽回去。

兩人在小區門口的小超市買了牛、水果，厲橙沒吝嗇，專挑貴的買。

他們提了滿手的東西走向柚柚的家。柚柚家在筒子樓的二樓，老樓層高很矮，樓梯又窄又暗，不過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收拾得很溫馨，還有人直接把鞋架、儲櫃放到了樓道裡。

這和蕭以恆家所在的高檔社羣完全是兩個極端。

厲橙同他開玩笑：「大爺第一次屈尊降貴來平民區，什麼？」

「？」蕭以恆看向樓道裡堆放的雜，疑地問，「在樓道裡擺這麼多東西，小區的保潔和業不管嗎？」

「……」果然是大爺，完全不知道有些小區既沒有保潔也沒有業。

說笑間兩人就走到了柚柚家門口，厲橙把手裡提的禮給蕭以恆，反手把揹包開啟，掏出在裡麵睡得正香的小檸檬。

兩人之前已經商量好，厲橙去首都集訓期間，把小鴨子留給柚柚照顧。畢竟柚柚家裡還有一隻貓咪可以和鴨子作伴，而蕭以恆在家裡養寵不方便，這樣看來，柚柚是最合適的人選。

「小檸檬，你別睡了，給我醒醒！」厲橙搖醒它，「你趕快擺出最可的表，咱們一家三口要用最完的姿態去作客。」

小檸檬抖抖翅膀，神十足地長十厘米的脖子，在厲橙懷裡團一隻雪球。

待一切準備就緒，厲橙深吸一口氣，一手抱鴨，一手按響了門鈴。

悠揚輕快的門鈴聲響了幾秒，幾秒種後，門後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接著，麵前的大門被開啟了。

柚柚如一隻歡快的百靈鳥，裡著「哥哥、哥哥」撲進了厲橙的懷裡。

而站在後的養母也揚起一抹笑容，張羅著給他們拿客用拖鞋。

「阿姨好。」厲橙有點生地打招呼。蕭以恆跟在他後進了家門，兩個一米八幾的年在狹小的玄關，頓時把這裡得連轉都費勁。

「你們兩個孩子，」養母看向他們手裡提的禮，「來家裡吃頓便飯而已，還買什麼東西啊？」

「您別客氣，這是我和厲橙的一點小小心意。」蕭以恆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提著的牛水果給柚柚，柚柚懂事極了，跑前跑後幫忙把零食搬到客廳裡。

「那阿姨就謝謝你們了。」養母很是，手接過了厲橙懷裡的小檸檬。

借著，轉過麵向廚房，舉起手裡的小白鴨，沖廚房裡忙碌的人影喊：「孩子爸，厲橙帶了隻很很的鴨子過來！你把砂鍋拿出來，今天晚上我給你們做個冬瓜燉鴨！」

厲橙：「……不，等等！」

蕭以恆：「……」

小檸檬：「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