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低頭之際,一道清脆的喊聲順著風飄過來,在他耳畔炸響。
――「蕭以恆!!」
是奇蹟的聲音。
伴隨著那道聲音,集的腳步聲同時傳來,蕭以恆既驚又喜地抬頭看去,遠遠的,一道金髮影向著他奔來。
那道影穿過漆黑的夜,踏過滿地的枯葉,裹挾著無盡的熱度撲向了他。
是厲橙。是他的橙橙。
他瘦了,稜角分明,五更顯淩厲;他頭髮長了,金髮在頭頂紮一個活潑的小揪揪;他的眼睛更明亮了,像是兩顆熠熠發的星。
厲橙從食堂直接殺來,一路上踏著風,盛著雲。他的膛劇烈起伏著,腔裡同時塞進了一隻跳的兔、一隻發qing的貓、一條因為缺氧而不停擺尾的魚。
厲橙在圍欄停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但是幾米之外的人影又由不得他不信。
「……蕭以恆。」他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們隔著一道圍欄,網格狀的欄桿隔開了他們,卻隔不開兩顆跳的心。
「橙橙,是我。我來了。」蕭以恆看向他,聲音放得很輕。
厲橙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像是有一個神奇的熨鬥平了心的褶皺,像是有一捧土填滿了心的空虛。
他們已經有整整二十天沒有見麵了,厲橙無數次懊悔自己居然和蕭以恆沒有一張合影,讓他在四年蕭以恆時,都沒有照片可供他回憶。
而現在,蕭以恆出現在他麵前。就像是他在無數次筋疲力盡之後所做的那個夢一樣。
厲橙懷疑蕭以恆不是真的,而是他因為太過思念而幻想出來的夢境。
他迫不及待地把手過圍欄,一把拉住了蕭以恆的手。
蕭以恆穿得很單薄,他的手指被凍得冰涼,但掌心依舊炙熱。
厲橙兩隻手握住蕭以恆的手,拚命攥著,把自己上的熱度傳遞到他的上。
「你怎麼來了?」厲橙問。寒風很烈,吹散了他的髮,也吹散了他眼角的熱。
蕭以恆回握住他的手,緩慢地,堅定地,把自己的手指穿過他的指,與他十指扣:「我說過,我的生日願是見到你。」
――這是他年之後,勇敢為自己做出的第一個決定。
alpha在十八歲生日這天,飛躍迢迢千裡,把夏日帶進了omega的冬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