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大學生活①同居
首都大學遊泳館外, 一道頎長的影背著畫板,筆直地站在榕樹下。
那是一個年輕而英俊的alpha,隻是眼神有些冷, 彷彿自帶氣場, 與周遭人遠遠隔離開來。他肩膀平直, 穿著簡單幹凈的白T恤,出筆直的鎖骨和深陷的頸窩,材絕佳。
alpha的頭髮半長,在頸後用發繩紮短短的一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發繩上居然有一個圓滾滾的橙子吊墜, 與他的氣質產生極大的反差。
從他背上的畫板來看, 他應該是隔壁院的學生, 可不知為何現在卻出現在了首都大學遊泳館的大門外。
周圍路過的生悄悄看向他,但對上他的視線, 那一點點湧的心思立刻消失, 趕快低下頭離開了。
幾分鐘後, 遊泳館閉的大門開啟,一群穿著清涼的年輕人說說笑笑的從場館裡湧出。為首的是個麵板的漂亮omega,他腳下踩著夾腳拖鞋,一頭漉漉的金髮披散在額頭, 出緻又犀利的眉眼。
「橙橙!」alpha在看到人後, 立刻揚聲看出了他的名字。
在那一刻, 原本圍繞在他旁的冰冷氣質消失於無形,他眼角化出一分溫。
「厲隊, 嫂子又來找你了!」立刻有人起鬨。
厲橙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碎的隊友,給了他們一個警告的眼神:「行了啊, 要是羨慕的話你也找件去啊……哦我忘了,你長得醜!」
大家嘻嘻哈哈又胡侃了幾句,厲橙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了自己的男朋友。
蕭以恆立刻張開雙臂抱住了他,兩人像是熱第一天一樣,先換了一個簡短而響亮的吻(隊員有理由相信隊長就是為了殺狗!),然後便手牽著手,向著學校食堂走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厲橙很驚喜。
華國院這個月組織戶外寫生課,所有大一新生都被拉去深山老林裡寫生。蕭以恆給厲橙拍過幾張照片,那裡風景確實不錯,但是吃住都很不方便,隻能住在當地的老鄉家裡,每天茶淡飯,就連速食麵都算是難得一見的味。
蕭以恆說:「剛回來,大車直接開到宿舍樓下,我沒回去,直接過來找你了。」他小聲說,「橙橙,我和我的畫筆都想你了。」
厲橙一頓,彆扭地說:「你想我就夠了,你的畫筆不準想我!」
「可我的畫筆不聽我的話。」蕭以恆說,「你知道嗎,在你剛剛走出遊泳館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按在更室裡了。」
「……」
厲橙臉紅,低聲罵他滿腦子黃料。
但說是這麼說,兩人吃過午飯後,厲橙立刻拉著蕭以恆去學校外的旅館開了一間鐘點房。
他們是永久標記的伴,長時間不見,他們心深就會湧起一陣難言的躁,這種躁隻有在嗅到對方的資訊素後才會被安。
濃鬱的橙香和清朗的雪鬆味充斥了整個房間,厲橙把自己埋蕭以恆的懷裡,一邊尖著一邊在他後背上留下了數到抓痕。
直到筋疲力盡,兩人雲收雨歇,厲橙汗津津地疊在蕭以恆上,撒似的不肯下來。
他的手指穿過蕭以恆散落在枕頭上的頭髮,指尖勾著他的發尾,纏了一圈又一圈。
蕭以恆會留長發,完全是被厲橙攛掇的。
其實說攛掇也不抬準確――隻是某一天,厲橙看了某個綜藝節目,隨口說了一句那個男明星留長頭髮很帥,他也想看蕭以恆留長發。他本是一句無心的玩笑,但蕭以恆真的記在了心上。
蕭以恆讀的是院,院特立獨行的人很多,別說男生留長發了,生還有剃頭的呢。於是蕭以恆便默默留起了長發,到現在頭髮已經漫過了頸後,他從厲橙那裡拿了一頭繩,把頭髮紮起來,也不嫌棄那頭繩稚。
厲橙又倦又累,他一邊玩著蕭以恆長長的發尾,一邊喃喃敘述著這段時間在學校裡發生的事。
當初開學時,他和蕭以恆一起來首都報道,兩個人的學校就在隔壁,而且他們都是學校的風雲人――一個是年紀輕輕就手握兩個國際獎牌的遊泳冠軍,一個是以全省文化課第一的績考院的傳奇天才,他們還未校,他們的名字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當同學們發現這兩位傳奇人居然是時,學校的八卦bot被刷屏了整整一週。
麵對那些好奇的目,厲橙和蕭以恆從來不在意,他們大大方方地秀恩,有時是蕭以恆背著畫板來首都大學找厲橙,有時候是厲橙翻牆去華國院找蕭以恆……總之,學校有多廣,他們秀恩的腳步就有多廣。
隻是吧,作為兩所學校的知名,太出名了總會引來一些小問題。
比如……學校裡到都是八卦黨,他們之間不論有什麼風吹草,就會在學校八卦bot上出現。
比如――《李濤,今天中午在食堂見到了校cp,兩人之間一句話沒說,LC還黑著臉,他們是不是要分手了?》
厲橙:不是,中午蕭以恆非要我吃青椒,我不吃,他還嘮叨,所以我纔不和他說話。
比如――《從星盤來看,校CP相不合,遲早分手!》
厲橙:……等等,星盤是什麼,相又是什麼?我和蕭以恆「相」合不合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倆「」合的……
比如――《今天看到校CP去學校旁邊的便利店買套套了,居然是8支裝!我就不信他們真的能用完,他們難道要在酒店吹氣球???》
厲橙:呸呸呸,我男朋友龍虎猛、強力壯,A中之A,你以為跟你一樣半分鐘就不行了?
厲橙是個急子,見到這種八卦總要親上陣和那些人對撕,但是每次撕完都影響自己的心。
誰說名校學生就不八卦了?尤其是那個猜測厲橙和蕭以恆吹氣球的帖子,讓厲橙看得又又氣。
後來兩人每次去學校旁邊的酒店開房,都要鬼鬼祟祟避開其他人的視線。
「橙橙,如果你不想讓人過多關注的話,我有一個辦法。」蕭以恆摟著厲橙的腰,在他的肩膀上留下無數個細碎的吻。
「什麼辦法?」厲橙像隻睏乏的貓科,懶洋洋地問。
「――咱們搬到一起住吧。」
「???!!!」
「別再住宿舍了,在學校旁邊租個房子也好,買個房子也好。這樣咱們就不用在學校裡找約會的地方,相時間也會增多,買一些私的東西就不用避開別人的目了。」
厲橙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立刻坐起,他騎在alpha的腰腹上,興地問:「蕭以恆,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同居嗎?」
「不隻是同居。」蕭以恆拉住他的手,溫地看著他,「是組一個家。」
一個有他、也有他的家。
這個家裡會有一間畫室,掛滿蕭以恆的畫;這個家裡會有一個大大的浴缸,讓厲橙可以盡的泡澡。還有很大很大的櫃,很大很大的落地窗,他們都不擅長做飯,所以廚房不用太大,但是冰箱一定要是雙開門的,填滿類和水果;客廳裡一定要鋪著地暖,這邊的冬天太冷了,厲橙想像在華城那樣,著腳不穿拖鞋在屋裡走來走去……
這些幻想原本隻是一個朦朧的想法,但是當蕭以恆說出「家」字後,這些幻想就變了切實的畫麵。
他們要同居了,他們要有家了!
厲橙自失怙,他沒有家;蕭以恆雖然父母健在,但他也沒有家……
所以,就讓他們兩個人組一個家吧。
……
在確定要同居之後,厲橙和蕭以恆立刻開始看房了。
首都的房價很貴,尤其學校周邊更是貴到天價。厲橙之前參加比賽掙下的幾十萬塊錢,拿到首都一看,卻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先租了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很小,沒有畫室、沒有落地窗、沒有大冰箱、更沒有地暖,不論從哪裡看都不符合他們的幻想。
但不知為什麼,厲橙還是很喜歡它。
學校裡的床位他退掉了,轟轟烈烈、敲鑼打鼓地搬到了新家。
八卦bot上又出現了討論帖――《驚!校cp居然搬出學校租房同居了,他們才大一,現在就同居,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很快就會磨掉激吧?》
在這條bot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蕭以恆破天荒地浮出水麵,回復了帖子。
@持之以橙:謝邀。
原本我也擔心同居後會有種種不適應,結果發現完全不會。
雖然他是omega,但他會有很多不那麼omega的地方。
比如回家後從來不把鞋放進鞋櫃裡,睡醒後不刷牙就非要親親,下的子團球就扔進洗機……我說了多次他都不會改。
但是,當我回家時,他遊戲就算玩到最激烈的地方也會停下來給我一個擁抱;刷完牙會特地把我們倆的牙刷擺在同一個杯子裡;他喜歡喝甜酒,冰箱裡存了很多,但是一瓶酒的最後一口永遠留給我。
看在他如此可的份上,我原諒了他的不可。
我現在更他了:)
在首都,有個很奇怪的說法。一瓶酒的最後一口被稱為「福兒」,誰喝了一瓶酒的最後一口,誰就會幸福快樂。
它就像是草莓尖尖、西瓜心心、橙子臍臍,代表著一種無需說出口的深邃意。
在蕭以恆回復了那個帖子之後,校園八卦bot立刻被無數吃檸檬群眾的酸意淹沒了。
投稿的lz酸溜溜地浮上水麵,回復了蕭以恆。
「此辱狗,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