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瑜氣消了些,只是想到下的狼藉就又難堪又著急,“現在怎麼辦啊……”
“我讓人給你送服來,”他說,“這下行了?”
含糊“嗯”了一聲,接著又急急忙忙補充:“一會讓我把你的車干凈。”
梁宴辛手指輕點著,垂眸瞥向腳踝,見紅腫不太嚴重才一掀眼笑了笑,“沒人攔著你。”
說完,他撥出某個號碼簡單吩咐了幾句。
溫書瑜趴在上,聽著他語氣平淡地吩咐電話那邊的人準備干凈和生理用品,委屈的心徹底平復,只是耳朵和臉比剛才更燙了。
可一想到他去而復返之前說的那些話,心就又涼了涼。
有時候口不擇言的氣話會不會才是潛意識里的真實想法?
“準備一直這麼趴著?”忽然,他開口問道。
溫書瑜遲疑片刻,提了要求:“我要紙。”
眼睫上和臉上都掛著眼淚和淚痕,肯定丑死了。
剛說完,邊忽然靠近和覆蓋下一片影,接著悉的清冽氣味和雪茄味傳來。
溫書瑜一僵。
聽靜,他是探進車里取出了紙巾。
“拿著。”
鴕鳥似地沒抬頭,一只手往上探了探,在握住紙巾盒后本能就往下拉,然而對方卻本沒松手。
又用了點力氣拽了拽。
男人輕笑一聲,將紙巾塞進手心里,溫書瑜立刻握住,然后胡出幾張低著頭臉。
唯一慶幸的是現在是晚上,如果是白天,自己的狼狽更是無遁形。
過了會,醫院門口跑出來個護士。喊了聲“梁先生”,得到示意后將手里的拐杖放在一邊,接著就轉小跑著又回去了。
“總不能一直在這坐著?”梁宴辛漫不經心地抬了抬下頜,“進去換服,然后把傷理了。”
溫書瑜遲疑著轉頭去看他。
坐他站,高度的差距使得他看過來時深邃的眼是垂著的,好像懶洋洋半睜著眼,顯得神不咸不淡。
“可是……”目一,瞥見后座另一邊放著的西裝外套后眼睛就挪不了。
意識到對方的意圖,梁宴辛額角跳了跳,“想都別想。”
立刻轉過頭著他,漉漉的眼睛里都是懇求。
他掃一眼車里,能用得上的東西的確只有那件外套。
“……自己拿。”他擰眉,正要抬腳走到別的地方眼不見為凈,步子又忽然一頓,“外套袋里的煙給我。”
溫書瑜乖乖應“好”,把他要的東西拿出來遞過去。
細白的手腕上有一道傷,作時大概是無意中牽扯到,因此而微微蹙眉。
梁宴辛抬眸盯著臉看了一兩秒,抬手接過煙,什麼也沒說。
溫書瑜低著頭,將男人寬大的西裝外套仔細圍在腰間。
一想到那人整潔考究的西裝被這樣的方式給弄臟,心里就有了點罪惡。
可竟然還覺得有點解氣。
男人沒坐回車里,而是背對著擋風玻璃站在車頭的位置,顯然是把車里的“私”空間留給了。
路燈線清晰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廓,溫書瑜看呆了片刻,又趕搖搖頭回神,胡出紙巾匆匆理被弄臟的座椅。
好像那些難堪和丟臉的畫面也能隨之一起被飛快抹去似的。
慢吞吞的腳步聲和拐杖叩擊地面的聲音從后傳來。
“弄好了?”他沒,只往后側了側頭,抬眸時正好對上寫滿不自在的眼睛。
就是個孩子。梁宴辛挲幾下煙盒。
“弄好了。”溫書瑜頓了頓,眼睛不敢看他,“……你再找人打掃一遍吧?”
他“嗯”一聲,“能走?”
點頭,拄著拐杖生疏地走進私立醫院的門口,然后跟著準備好衛生棉和干凈的護士先去了衛生間。
然而出來時卻犯了難。原本的不僅臟了還有破損,所以被扔掉了,可他的這件西服該怎麼辦?
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抱著外套慢慢朝那道影走去。
走到一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瞥一眼屏幕發現是負責夏令營的老師,于是趕接起。
“孫老師。”心虛地喊了聲。
孫宜詢問關切了幾句,接著道:“這個況需要向家長反映,我手上沒有備份,你發給我一下,我和溫先生及時通。”
溫書瑜心里一慌。這事如果讓家里人知道,雖然免不了一頓教訓,但撒撒也就過去了。可重要的是這很有可能影響說服他們同意自己出國啊!
出國的念頭之前就有了,可還沒有找到和家里人商量的合適時機。照他們過度關心的態度來看,第一次參加夏令營就出了問題,離家那麼遠念書生活的可能可想而知。
“書瑜?你在聽嗎?”
“……我在的,老師。”
“在聽就好,記得給我聯系方式哦。”孫宜叮囑,“醫院會有專人負責送你回來,回到住后好好休息。”
含糊應下,然后掛掉了電話。
怎麼辦?
抿著思索,目向站在門外的高大影。
忽然間,一個念頭過腦海。
溫書瑜作一頓,覺得荒唐的同時又覺得很可行,一時間腦海里天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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