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芙蓉堂
蘇氏慵懶起,坐在梳妝臺前打扮自己,隨口道:“昨兒夜裏國公爺歇在何?”
李嬤嬤梳著頭回應道:“國公昨兒歇在前院,沒讓姨娘伺候。”
屋隻有們兩人,蘇氏說話沒了分寸,道:“就他那個不解風的武夫,若不是運氣好托生在國公府,誰會看的上他。”
李嬤嬤自小跟著蘇氏,自然知道此時該說什麽,輕笑道:“還是咱們伯爺好,人溫長得也俊俏,尤其是待夫人極好,連伯夫人也比不上呢!”
說起那個賤人蘇氏就生氣,語氣是掩蓋不住的譏諷:“當年在府中就不讓纏著哥哥,現在又攛掇著哥哥遠離國公府,真是不安好心。”
想到自己娘家,蘇氏又憶起昨日戚灼的拒絕,當即咬著牙恨到:“這宋瑾辰的人越來越不好使了,本想等那死老妖婆歸西就悄送他下地獄,誰知道半路又出來個永寧公主,這死小子還真是運氣好!”
要是永寧公主突然喪夫,皇宮裏自然要派人下來查看,調香的功夫雖然自認一流,可保不齊宮裏的太醫見識多,要是看出蹊蹺來就麻煩了。
“夫人可得從長計議,要奴婢說,還不如不做手段,反正世子不會有孩子,早晚要過繼安哥兒的子嗣,您的親孫子可不得孝敬您?”
蘇氏雖聽著這話有些心,卻始終咽不下那口氣。
“過繼孩子還得讓那兩人教養,萬一孩子被他們養的和我不親近豈不白白送了他們一個孩子,到底不如安哥兒放心。”
且謀劃了這麽多年,怎能讓宋瑾辰安穩地活下去,怎麽對得起那個死去的孩子。
“罷了,從長計議吧,隻要宋瑾辰沒有起疑心,殺他還不易如反掌。”
兩人正商議著,卻聽見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李嬤嬤攙著蘇氏走到門口剛想訓斥,就見青荀拿著東西站在一旁。
“喲——,這不是公主邊的青荀姑娘嗎?怎得一大早的臨我這芙蓉堂,可是公主有事吩咐?”
青荀屈膝行禮,又將一厚厚的單子遞給蘇氏,蘇氏接過去翻看,見上邊的一個個名字有些悉,李嬤嬤瞧了一眼心中震驚,忙給蘇氏使了個眼。
蘇氏一晃神,終於想起來這些都是送到承伯府的古玩珍寶,心中頓時掀起驚天巨浪,不知這名單怎麽到了公主手裏。
青荀見蘇氏變了神,笑道:“公主昨日核對中公件,卻發現了許多東西,其中有些更是價值連城,特意遣奴婢來問問夫人將這些東西放到了哪裏去,還請夫人早日歸還中公。”
蘇氏還在狀況之外,不知怎麽公主竟清算起舊賬,隻得提醒道:“這、世子……我當年可是——”
“昨日的賬本是世子與公主一同整理的,說念在您是長輩,這芙蓉堂和昌文閣這些年超出的月例就不在追究,隻是往後還要按規矩辦事,畢竟是當年老太君親自製定的規矩,公主也不好更改。”
“不對!我、宋瑾辰他……”
蘇氏隻覺得哪裏都不對,明明以前宋瑾辰也知道這些年的小作,卻從沒有製止過,怎麽如今卻要清算起舊賬來,他忘了那年的那個孩子了嗎!
青荀見蘇氏滿臉菜又道:“若是夫人知道這些件在何,還請盡快把他們放回原地,若是不知……公主隻能當做是家中進了賊子,就要去衙門報了——”
“等等——”
“等等——”蘇氏麵蒼白,不知現在是什麽況,隻能盡力拖延:“這,時日已久,早已記不清了,也怪我做事拖遝,竟沒記下來這些東西在府中的擺放位置,那麽多的東西,也得給我點時間……”
“一個月!一個月就好!”蘇氏疾聲道:”姑娘去回稟公主,再給我一個月,自然能讓這些東西各歸各位。”
“如此,那就等著夫人的好消息了。”
青荀屈行禮,轉離開芙蓉堂。
若不是李嬤嬤摻著蘇氏,蘇氏現在隻怕是站都站不穩。
那些東西,要麽讓換了銀錢給承伯府打點,要麽被哥哥留在府中作充當門麵的擺件,還有些讓安哥兒拿了去……這、這讓怎麽找!
“宋瑾辰怎麽能這麽對我!我的孩子,我那個因他死的孩子他忘記了嗎!”
蘇氏不相信往日裏任擺弄的人突然開始與作對,惡狠狠道:“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怕外人說他忘恩負義嗎!”
“不行!去瀾庭院,我要親自找他對峙!”
”夫人!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好了——”
“吵吵什麽!”
蘇氏還未走出芙蓉堂的門,就見一小廝爬滾打著跑過來,大驚失的樣子讓心煩。
李嬤嬤低罵了一句,惡狠狠道:“還不快說!上一點避諱都沒,誰不好了!”
“咱們、咱們承伯府的諸位爺,今兒一早突然被吏部調了職,全都降了,而且、而且還降了不止一級——”
“你說什麽!”
蘇氏隻覺得流年不利,事事都挑著這一天撞了上來。
承伯府沒出息,家中男丁沒有一個有才能的,這些年著宋瑾辰,使了好大的勁才讓那些人有了合適的職,雖然也不高,卻比之前臉上有多了。
“全都降了,全都降了!”
蘇氏喃喃道:“一定是宋瑾辰!一定是他,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蘇氏怒氣衝衝,正要去瀾庭院當麵與宋瑾辰對峙,李嬤嬤拚盡全力拉著蘇氏,怕蘇氏在氣頭上失了理智反倒著了瀾庭院的招。
“使不得啊夫人!”
“世子如此作,必是留了後手,咱們貿然前去,隻會得不償失啊!”
“那我能怎麽辦!”蘇氏聽見李嬤嬤的勸解憤怒道:“哥哥將近不之年,卻被一個小輩如此戲弄,我怎能放過他!”
“他宋瑾辰忘恩負義,還不讓我說了不!”
蘇氏推開李嬤嬤疾步跑向瀾庭院,府中的下人見國公夫人如此不修邊幅怒氣衝衝的樣子竊竊私語,蘇氏卻是不管不顧,一路奔向瀾庭院,卻被院前的侍衛攔住,當即破口大罵道:
“——宋瑾辰!你害了親兄弟的命,眼下連他母親也要害死嗎!”
“我承伯府何時得罪的你,竟要你如此陷害!”
“宋瑾辰!你如此忘恩負義,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蘇氏不顧周圍的眾人怒罵著,門口的侍衛卻毫不,正兩廂僵持著,院突然傳來聲響:
“是哪個瘋婦竟敢在在瀾庭院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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