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乾今日本想趁著有空出來逛一逛,隻是邊往日跟著他的伴讀好友此時都和心上人濃意著,他也不好做棒打鴛鴦之人,隻能帶著長隨漫無目的溜達。
邊沒個人陪著著實沒有意思,戚乾正打道回府,卻突然發現不遠的攤子上有道神似宋瑾辰的影。
待他走近一看,那人正是宋瑾辰,對麵卻不知道坐著誰,穿著鬥篷戴著帽子讓人認不出來是何方神聖。
二人舉止親地坐在攤子上吃什麽上不得臺麵的東西,戚乾怒上心頭,恨不得一劍砍了宋瑾辰。
這人居然敢私下裏與別的人見麵,臉上還是那副濃意的樣子,和平日上朝時那個淡漠疏離的玉麵判簡直判若兩人。
戚乾當即揮拳揍上去,見宋瑾辰認出他來,竟然還毫無愧滿臉驚奇的樣子,戚乾心中更是憤怒,再次出手。
宋瑾辰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得這位太子殿下怒,隻能出手阻擋。
戚灼見這兩人一言不合直接就在攤子上就打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兩人之前鬧了什麽矛盾,隻是這兒人員雜指不定就讓誰認了出來,當即出聲製止。
“——都給我住手!”
戚乾正想說你哪來的臉麵讓孤住手,卻突然驚覺這聲音十分悉。
他轉過頭,隻見他皇姐右手抓著湯匙,抬著頭十分奇怪的瞧著他。
戚乾看看宋瑾辰,又看看穿著鬥篷的皇姐,終於明白,這二人是今日特地喬裝一番出來遊玩。
戚灼見戚乾不言不語的樣子讓他先坐下來,宋瑾辰給攤主示意一番也坐在戚灼旁。
戚乾瞧見桌子上的餛飩和麵,心中好似有千言萬語,卻隻是憋出一句:“皇姐你居然吃路邊攤!”
要不是因為這兩人的行為舉止超出了他對自己皇姐的認知,他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見戚乾這樣戚灼心中頓時明白過來為何這小子與宋瑾辰大打出手,無奈道:“如此魯莽,還不快給世子認錯。”
宋瑾辰無奈笑笑,說道:“不必如此,太子也是好心。”
戚乾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人,當即朗聲道:“是我之錯,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打人。”
都是自家人,更何況戚乾的樣貌與戚灼有三分相似,宋瑾辰不予追究,正巧攤主又上了一碗餛飩,他推至戚乾麵前笑道:“太子殿下可要嚐一嚐?”
戚乾從未吃過外邊的東西,隻是他瞧著戚灼吃的正香,心中好奇咬了一口。
確實不錯,戚乾正好了,這碗餛飩來的正是時候,隻是他吃著吃著突然發現三人中唯有他的碗筷與眾不同。
他不歎道:“皇姐你出來吃過東西竟還要姐夫給你帶碗!我就說你難伺候。”
“你是不是討打!”
眼見這姐弟二人又要吵起來,宋瑾辰笑著勸道:“你與太子好不容易有空見麵,偏偏見了還吵,不見又擔憂的很。”
戚灼懶得理他倆,幾人吃完正好來了幫手,戚灼又把沒逛的攤子逛了一遍。
隻見戚乾與宋瑾辰雙手皆是滿滿當當,戚乾的長隨上也是掛滿了東西。
宋瑾辰與戚乾對視一眼,眼中皆充滿了無可奈何。
夜幕深沉,幾人在拐角分道揚鑣,左右明日宮宴還會再見,戚灼十分利落地上了馬車,戚乾見狀拍拍宋瑾辰的肩膀,他自是領教了戚灼的不講道理,十分同的瞧著他。
“姐夫當真是不容易——”
隻是誰讓宋瑾辰娶了他皇姐,再不容易都得著。
宋瑾辰笑笑不言語,待戚乾走後上了馬車。
待回到瀾庭院,戚灼將章太醫拿來的藥放至宋瑾辰前。
“什麽時候服用都取決於你。”
宋瑾辰聞言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包藥,別的他倒是不在意,就是這醫囑。
讓新婚夫妻分開半個月,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可惜明日又要進宮,他今晚做不了什麽。宋瑾辰如此想著,提議道:“那便後日罷。”
好歹能給他再留一晚上。
宮宴,宋瑾辰與戚灼先至儀宮給徐皇後請安,待時候差不多了,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徐皇後行至宴會場地。
除了建寧帝餘下的人都已經到齊,戚灼與宋瑾辰坐在太子下方,與文宣王永安公主相對而坐。
戚灼剛一落座,永安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響起:“皇姐當真是氣極好,親半年都未有喜訊傳出,我若是皇姐怕是都要擔心死了,哪裏還會像皇姐一般還能氣定神閑的坐在這。”
“皇妹謬讚——”
戚灼不理,隻轉和宋瑾辰談。
“永寧向來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你又去招惹作甚!”
文宣王每次看見自己這個蠢妹妹就來氣,非要上趕著鬧笑話。
“我就是看不慣永遠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是裝模作樣!”
那宋瑾辰相貌又好,又對戚灼極其上心,永安見狀更是氣憤難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日元宵佳宴,眾位不必多禮。”
建寧帝笑著落座,與皇後談幾句後吩咐開宴,當即有歌舞伎樂上前表演,宴中眾人皆是小聲談著,戚灼自小看這些東西看煩了,隻低聲與宋瑾辰談。
高位上,建寧帝見兒與宋瑾辰如此親近朗聲笑道:“這夭夭往日裏一副誰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對這宋小子卻是極好,這樁婚事確實選對了。”
徐皇後聞言笑道:“夭夭什麽樣您又不是不知道,哪裏是低的下頭的人,還不知道瑾辰使了多大的勁才能有此場麵呢!”
建寧帝捋了捋胡子,沉思一會兒道:“這宋瑾辰的確是個好的,他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也待了許久,是時候挪挪位置了。”
徐皇後為建寧帝斟滿酒,笑著推:“皇上可別因著夭夭給他升職,若是夭夭知道了定是不依。”
“此言差矣,宋瑾辰本就是個有大才的人,不過是升職快了點,沒什麽大不了的。”
徐皇後溫婉一笑,遙遙舉杯:“那臣妾就先替這小子謝過陛下了。”
戚灼端正坐在宴席上,還不知道母親三言兩語就給宋瑾辰升了職,此時卻聽到一曲悠揚的笛聲傳來,清脆婉轉,令人心神一靜。
“今夜這曲不錯。”與宋瑾辰低聲談著,這人卻突然揪了揪戚灼的袖子,示意抬頭看。
戚灼甫一抬頭,卻見往日裏喜怒不顯於的父皇此刻卻神複雜地盯著吹笛之人。
一個溫婉秀麗的年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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