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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金枝》 第149章 流言

烈日炎炎,連帶著地上鋪的青石板也灼熱無比,跪在上麵像是跪在火爐上一樣,戚泰來回折騰,翻來覆去找個舒服的跪姿,一開始拔的子逐漸彎了下去,改跪為坐,掀起袍遮擋。

“永寧公主到——”

聞聲戚泰瞬間跪直子,輕咳一聲彰顯自己的存在。

戚灼輕笑一聲,目視前方,從戚泰邊徑直走過。

“哎?不是,我——本王還在這呢!”

戚泰氣急了,大聲喊道:“你瞎嗎!本王還跪在這呢!憑什麽不讓我進去看父皇!”

話音一落,戚泰見前方的人頓住,他有些懼,卻依舊膛,氣道:“怎麽?覺得本王說錯了嗎?”

“過幾日就是紀念我大靖先祖建國的祭祀慶典,這可是我大靖頭等的要事,如今父皇臥床不起,若是耽誤了頭等要事,誰人擔當的起!”

戚灼回頭,看著戚泰這副樣子笑道:“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戚泰昂著的頭稍稍低下,換了副態度,好聲好氣道:“敢問皇姐,我為什麽不能進殿看父皇?”

“人人都能進,為何隻有本王不能進!”

“自然是因為——”

戚灼走到戚泰邊,輕聲道:“因為你蠢。”

“戚泰,與虎謀皮,小心命喪虎口。”

戚泰猛得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戚灼,遲疑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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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灼搖搖頭,轉過去不再理會。

“你不是想見父皇嗎?進來吧。”

戚泰愣了愣,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他懷疑有詐,小心翼翼地往裏走,瞥見魏忠賢的笑臉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天他來了那麽多次,不論用什麽借口都進不去,現在卻如此輕而易舉進父皇寢宮,這讓戚泰不得不懷疑自己進了戚灼早已設定好的圈套。

戚灼走到明黃帳幔前,瞥見久久沒有跟上來的戚泰輕聲一笑。

“怎麽,皇弟怎麽不過來?我可要掀簾了?”

“等等!”

戚泰頓住腳步,猶豫道:“等等——”他看著戚灼眼裏的笑意,越發覺得有問題,急之下找了個借口就要離開。

“還是算了,隻要知道父皇沒事就好,父皇如今尚在病中,若是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見戚灼看向他,戚泰又急忙解釋道:“我生了病沒什麽,可臣弟一會兒還得去儀宮給母後請安,若是把病氣過給母後就不好了。”

他歪頭往室瞥了瞥,瞧見躺在床上的影,行了個禮就轉離開。

戚灼回首著他的背影,鬆開握帳幔的手,輕聲道:“欽天監可看好天象了?”

魏忠賢尊敬道:“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隻待慶典的到來。”

戚灼素手撥開帳幔,瞥向躺在床上的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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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還在睿王府嗎?”

睿王,既當年戚仁未反叛時的封號,是建寧帝用自己的功績向先帝求來的尊榮。

“皇上自那日離了宮後,就一直暫住在睿王府,一直未曾離開。”

戚灼卻是冷笑一聲,不讚同道:“還當他時年輕的時候嗎!睿王府封了這麽多年,他老人家這麽多年養尊優,什麽時候住過那樣的地方?自討苦吃。”

“哎呦我的公主嘞!這整個大靖也就您敢這麽說皇上了,公主放心,奴才的徒弟跟著伺候,定然會照顧好皇上。”

戚灼轉離開,去了偏殿等著戚乾的到來。

“要弟弟我說,父皇何必來這麽一出?反正現在咱們已經把持的差不多了,還用得著他老人家罪?”

戚乾踏進偏殿,抬手揮退眾人,一屁坐在戚灼麵前,搖搖頭無奈道:

“用得著給一個逆賊這麽大的臉麵嗎?”

戚灼抬手為他斟茶,等戚乾一飲而盡後突然道:“若是我想一刀殺了你,你會如何?”

“噗——”

戚灼眼疾手快避開戚乾噴出的茶水,戚乾被嗆了個半死,哭訴道:“皇姐你要給我舉例子,也不能拿咱倆啊!咱們可是一母同胎,是這天底下最親近的人,和戚仁那樣的人可不一樣!”

戚灼卻道:“可當年事尚未發生之時,父皇與戚仁的關係又怎會差於你我?咱們沒有祖母,他們沒有母妃,相依為伴二十年,豈會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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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隨著幾位朝臣探父皇時,那時父皇還在寢殿的床上裝著,可沒有離開,趁父皇不備拉開簾子,正好撞到父皇喬裝打扮準備離開。

“皇姐你怎麽也不攔著點?”

戚灼回答道:“誰攔得住帝王?行了,隨父皇去吧,慶典的事你可準備好了?”

戚乾笑道:“那是自然,宋瑾辰也——”

“閉。”

戚灼一聽到這名字就要趕人,直接將戚乾轟了出去。

“哎!不是——我就提了個名字,你至於嗎!”

戚灼微微一笑,冷聲道:”出去,再敢提他,你以後就不用來了。”

說完殿門就被關上,戚乾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場麵,搖搖頭無奈走了。

這人還是讓宋瑾辰自己去哄吧,他是無能為力。

臨近慶典,宮宮外都忙碌起來,京郊已經壘起八尺高的祭壇,被重兵團團圍住,閑暇人等皆不可靠近。

然而建寧帝依舊沒有上朝,接連幾日的病纏綿,讓諸位大人憂心不已,除此之外,還有漸漸升起的疑心。

朝政讓太子代勞也就罷了,可若是連國之祭典都讓太子代勞,可就說不過去了。

這曆來都是帝王該做的事,讓一個儲君上了臺,那今朝的帝王可還是帝王?儲君可還是儲君?

距離祭典僅剩兩天,今日的朝堂依舊沒有建寧帝的影,正當諸位大臣犯難時,大總管魏忠賢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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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口諭,祭典之事由太子代理。”

一石激起千層浪,諸位員紛紛上奏,卻又想起如今是太子監朝,他們的遞上去的奏折什麽用都沒有,反而會惹得太子厭棄。

太子一黨與中立黨吵的天翻地覆,其中還夾雜著三三兩兩的文宣王一黨,整個朝堂頓時鬧翻了天。

然而未等朝中中立黨想出辦法,京城之中卻悄然傳出些流言蜚語,而這被議論的人,正是當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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