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分局。

路征又穿上了林姜悉的制服。

“你們跟我到這邊。”

林姜和霍從周跟著路征進了訪客室。

兩人是直接從山上下來后，直接過來的，滿是風.塵。

路征長話短說，“剛剛在電話里不方便說，找你們過來是有兩件事。”

看他如此嚴肅，林姜側頭看了眼霍從周。

霍從周了林姜的手指，神無常，“路隊直接說吧。”

“第一件，卓亞的案子有進展了。”

路征繼續，“卓亞在自殺前曾經去過林家，在那里……見了一個人。”

直覺告訴林姜，卓亞的死……皆是因為這個人。

下一秒，路征就給出了答案，“見了南溪。”

南溪？

南溪不是服藥自殺了嗎？

林姜震驚地看著霍從周，霍從周地蹙著眉頭，同樣不解。

他問路征，“到底是怎麼回事？”

“通過天眼，我們的同事查到卓亞見到的人的確是南溪，但自從那次之后南溪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目前還沒有線索。”

人不會憑空蒸發的，要麼自己藏起來了，要麼被人藏起來了。

“第二件呢？”霍從周問。

問題是霍從周問的，但路征卻是看著林姜回答的。

“賀舒芩想要見你一面。”

“……什麼時候？”

“明天上午十點。”

這個，在林姜的意料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

賀舒芩在選擇自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將真相帶走的準備。

“好……我會去。”

從城南分局出來已經快三點了，早就過了睡覺的點，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

林姜看著側的男人，“回家？”

“去吃點東西。”霍從周說，晚上林姜都沒怎麼吃東西。

不說還好，一說林姜真有些了，“就

去有家大排檔吧。”

聽到這句話，霍從周轉頭看了眼林姜，“記仇。”

林姜笑了笑，“對啊，所以你要做好準備。”

兩人故作輕松地說著與去案子無關的事，但心底……不可能真的當做無所謂。

在去大排檔的路上，林姜問霍從周，“你覺得南溪會在哪兒？”

南溪是南遲的母親，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會不想兒子？

為了能夠看到兒子，都不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但警方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南溪既然活著，又沒有犯事，為什麼躲躲藏藏的？”

不等霍從周回答，林姜又問，“卓亞為什麼在見了南溪之后，選擇了自殺？”

……

一個個的問題盤旋在心頭，林姜漂亮的眉眼地皺著。

，也死死地抿著。

“別皺眉。”

林姜沒聽清，“啊？”

“放輕松。”霍從周外頭看著林姜的側臉。

寥寂的路燈快速后退，斑駁的影在臉上飛快地掠過，著幾分悲涼。

霍從周記憶中的林姜，是張揚，元氣滿滿的。

可不知何時，他的小姑娘臉上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繃，是愁緒。

“也許……有人在幫南溪。”霍從周說。

“有人幫？是誰？”

到底是誰可以把他們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霍從周沉沉地看著林姜，“或許……你可以猜猜。”

猜猜……

莫名的，林姜的腦海中閃過老媽的臉。

當初南溪自殺的事，

是告訴自己的。

后來，在知道南遲是老爸的私生子時，老媽也沒有表現出一個人在得知丈夫背叛自己時的憤怒。

這種猜測一旦生，就會無意識地往那個方向靠攏。

林姜咬了咬，“不……不會吧……”

如果在背后幫助南溪的人是老媽，那卓亞的死……

還有，卓亞死后……

老媽那難過的模樣，也不像是假的。

林姜覺得一切都在變的混。

所相信的……好像不再值得相信。

“好了，不要想這麼多。”霍從周說，“或許……我們都猜錯了。”

林姜沒應聲。

直覺在告訴，可能猜對了。

這一.夜漫長而又短暫，次日十點，本該是林姜和賀舒芩見面的時間，但就在林姜準備出門的時候，路征打來電話。

賀舒芩高犯了，時間需要再調整。

“怎麼會這麼巧？”

在得知賀舒芩高發作時，路征的反應和林姜的相同。

但這一次，就是賀舒芩單純的發病。

“時間需要調整，安排好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

路征說另做安排，那就一定會安排，但林姜總覺得……夜長夢多。

“賀舒芩在哪個醫院？”

“你要過來？”

“對，我想過來。”

如果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下一次……或許就沒有下一次了。

“我打電話問問。”

“嗯，盡快給我回復。”

十分鐘后，路征的電話來了，“你先來醫院，看況。”

“好！”

林姜出門時，恰好到從超市回來的南遲。

“怎麼你在買菜

？”

雖然南遲不是緣上的親弟弟，但這麼長時間過去……早就把南遲當做弟弟了，守一這邊有專門買菜的人。

“鍛煉。”

林姜：……

想到昨晚在食廣場看到的畫面，林姜猶豫兩秒，問，“談了？”

聞言，南遲抬頭，那張懟天懟地的臉上出幾分怔愣，旋即問，“你看到了？”

林姜不想承認，但覺得自己就算否認了，南遲也認為看到了。

“……看到了。”

南遲的臉更僵了。

“是，的家人是的家人……你們還小，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的。”

“……知道。”

南遲提著東西要走，突然視線一頓，“你要出門？”

“去趟醫院。”

“我送你。”

“……我自己可以。”

“放心，我有證，技比你好。”

林姜：……

事實證明，南遲沒撒謊，只是車速過快，林姜有點想吐。

路征那邊還沒有靜，林姜在醫院走廊的長凳上坐下。

“你也坐坐。”

“我喜歡站著。”南遲雙手環地靠在墻上，那張拽臉上就差寫了幾個打字，“莫看老子。”

“你確定你這樣有小姑娘喜歡？”林姜忍不住問道。

“不喜歡他們看我？”

語氣囂張狂妄。

林姜：……

“或許他們是在看我。”

“你有男大學生好看？”

林姜：……

“不愧是你，國家特級抬杠運員。”

南遲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他們前方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