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遇臣瞇了道眼,某一瞬,他確實覺自己早被磨得沒脾氣了。
舒云剛打完球,上又有汗,現在站在這兒,蚊子幾乎繞著咬。
兩只小相互著,看眼那頭還在談的領導,有點兒想離開,但又不好意思先走。
梁遇臣看出的為難:“想走?”
趕點頭:“嗯,有點兒……但好像走不掉。”
他抬了抬下:“等著。”
“誒?”
舒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先提步過去,朝趙總出手:“趙總,晚上還有安排,就不多留了。”
趙總難得見梁遇臣主握手,有些寵若驚:“下次回深圳了,我做東請客。”
梁遇臣沒說好與不好。
范罡卻看向他后的舒云,視線從運服的脯到百褶下的雙,笑說:“舒組長一會兒跟我們回酒店餐廳吃飯吧,今天總沒開車吧,不能再推辭了。”
舒云被點到名,訕笑了下,正想開口,梁遇臣已先出聲:“不巧,我這邊還有些工作需要舒組長配合。”
范罡做開玩笑狀:“舒組長果然是從華勤出來的,對老東家更親熱呢。不會我們的機吧?”
梁遇臣語氣很淡:“范總要連華勤都不信任,那這筆生意也不必做了。”
范罡這才沒作聲。
梁遇臣掃一眼其他人,微一頷首,轉向舒云:“走了。”
“噢。”立刻跟上。
走出一段距離,舒云忍不住多問一句:“我真的可以走了?”
梁遇臣:“怎麼,還想回去?”
當然搖頭。
他提醒:“包拿上。”
“噢。”舒云懵懵點點頭,轉跑到一邊的長椅上抓起自己的包,拉好拉鏈,腳步輕快地再次跑向他。
跑起來跟只林間小鹿一樣,白晃晃的。
梁遇臣就這麼看著,心頭有恍惚,仿佛那些破碎與撕裂都沒發生過。他們還是平常的、普通的、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伴。
他幾乎下意識朝手,以為會和以前一樣跑過來挽住自己胳膊,然后笑著喊他“梁遇臣,我們走吧。”
舒云看見他的手,只當沒發覺地停下腳步,“不用梁總,包我自己拿就好了。”
疏離又客氣。
梁遇臣了下,深深看一眼,落空的手再次收回兜里。
-
運場地外,酒店的小型觀接駁車在等他。
梁遇臣帶過去。
接駁車就一米寬,兩邊沒有擋板,舒云坐去最后一排。
剛落座,梁遇臣也跟著,坐了進來。
他人肩寬長,踏上接駁車的時候,影就這麼籠在上。
空間被他幾分,看見他搭在前排椅背上的手,依舊修長有力,骨結微凸,干凈而朗。
舒云移開眼,往邊上挪挪地方。
他說了句:“謝謝。”聲音悅耳。
舒云默默一眼前兩排的空位,“……”
他是非得和自己一塊是吧。
舒云又屁,把包放在雙上,兩人胳膊著胳膊。
接駁車沿著小路轱轆駛遠,海面上夕漸深,夏日晚風拂過,舒云發梢吹起來,撓到他的肩頭。
趕將發別過:“抱歉。”
“沒關系。”
他聲音平淡,舒云抿抿,去看外頭倒退的景。
瞧了兩秒,覺出不對:“這好像不是回酒店的路。”
他說:“嗯。”
梁遇臣轉過目:“去和匯通的徐總吃個飯。”
他這話省略了主語,聽起來像是在說自己的行程,但仔細一聽,又像是囊括了兩個人。
舒云不愿去琢磨他這話里的意思,只說:“那你把我放路邊吧,我自己回酒店。”
梁遇臣松泛下肩:“不太行,我已經和徐總說要帶你過去了。他也想見見你。”
舒云不解:“見……我?”
和匯通沒什麼集呀。
“現在ESG和綠金融已經為后幾年的主推業務線。你是前負責人,初期工作都是你在做,想見你不很正常?”梁遇臣說,“你現在雖說跳去藍輝了,但總歸還在這個圈子,也算半個資深人士,以后總要打道的。”
舒云一時無聲。
匯通是頂級投資機構,聚焦金融、能源等諸多領域,和華勤一樣是各自行業里龍頭老大,此次強強聯手,帶來的新機遇數不勝數。
他這話,像是在給鋪路,又好像沒有。
也對,他一向事業、分得清清楚楚。
即便為了權力利用,上卻還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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