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都說什麼了?”謝劭瞞住了自己和周世子聽墻的那一段,故意試探,“莫不是又在說我壞話?”
畢竟只聽了一段,不確定小娘子有沒有堅定自己的立場,把自己又給賣了。
且小娘子的那一番話明面上看似是給他威風,實則其中苦只有他知道。他這麼個大活人,同小娘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睡在同一張床上,臨了竟要小娘子胡編造。
作為男人,這是毀滅的打擊,眼下唯一能彌補的便是讓小娘子的話得以實現,加倍地讓快活。
溫殊難得和郎君心靈相通,同樣心急如焚急。
自己一番豪言壯志,在明婉跟前夸下了海口,但到底是紙上談兵,說得對不對自己都不知道,等明婉新婚夜一過,便也什麼都知道了。
萬一殺個回馬槍,來質疑自己,自己該如何收場。
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在這之前,同郎君真正圓了房。
下個月初六,還有多天。
今兒是十號。
還有二十多天。
郎君的傷能在這之前好利索嗎。
有些心不在焉,郎君能這麼說,八是還記得上回爬梯子同明婉的說得那番話,“以前是我目短淺,沒看到郎君的好,如今郎君在我眼里,賽過了天上的神仙,沒有什麼是郎君不會的,樣樣頂尖,我只有夸郎君的份,怎會說郎君的壞話呢……”
話里有話,他豈能聽不明白。
進屋便同閔章吩咐,“這傷口的藥效是不是過了,把紗布取下來,再抹一層。”
藥早上剛換過,不到半個時辰,閔章還沒鬧明白發生了何事,一旁的小娘子倒是積極得很,“那我去給郎君煎藥。”
一個三頓的藥喝了五頓,傷口的紗布也換了兩三回,瞧得出來小娘子這回是真急了,每回換藥,眼珠子都湊到了他肩頭,“怎麼樣,郎君有沒有覺得好點?”
小娘子如此著急,他怎能潑的涼水,且自個兒也恨不得立馬痊愈,蒙著眼睛哄鼻子自欺欺人,“好像比早上好了許多。”
這話小娘子聽,愈發,“郎君從現在開始,只管躺在床上,不能再,其他的給我。”
第二日早上太醫一來,兩人都有些張,目不轉睛地看著太醫拆了紗布,沒等太醫開口,溫殊先問,“大人,如何了,還要多久才能好?”
謝劭接著問:“還有多久才能使力。”
太醫意外地瞧了兩人一眼。
自己剛開始過來時,還被謝劭嫌棄啰嗦,趕回了宮,如今倒是著急了,可太醫卻不急了,一面上前查看傷口,一面曼聲道:“傷筋骨一百日,指揮使安心修養便是。”
話音一落,對面的小娘子臉陡然一變,如同曬焉的茄子。
一百天,一世英名即將無存。
“我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大人可有好得快的法子?”郎君也不樂意聽,一百天,他寧愿浴戰。
“老夫要能有更好的法子,還能瞞著指揮?”太醫也沒再嚇唬他,“濃已清干凈,傷口愈合得好,再過個四五日,便能活胳膊,但指揮想要徹底好利索,還是得等百日才更穩妥。”
謝劭和小娘子只聽到了個四五日,后面的話一概忽略。
等大夫一走,小娘子便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切,“郎君不?我去煲點湯吧,郎君喝一些……”
謝劭也沒客氣,接了小娘子的投喂,一日之,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同一個目標努力。
到了夜里,那胃里已經被罐得滿滿的,躺在那一不,夜深人靜,小娘子半天沒,應該是睡著了。
扭頭一看,便看到了兩只亮堂堂的大眼睛。
小娘子還沒睡呢……
見他過來,小娘子目炯炯地問道:“郎君覺得怎麼樣,還疼不疼……”
胳膊倒沒怎麼痛,胃好像有些燒。
如此翹首以盼,奈何自己不了,當真是要人命了,到了這個份上兩人心知肚明,也沒必要在裝,側頭問道:“娘子知道怎麼圓房了嗎。”
他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小娘子有些害,把被褥遮了一半在臉上,留出一雙眼睛,再一次暴了一句驚雷,“就……那麼個地方,郎君總不能錯。”
小娘子語不驚人死不休,可憐了郎君,一猛地往頭上竄來,不等他反應,鼻尖突然一熱,似是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
外屋還留了一盞燈,小娘子一眼便瞧見了,驚慌地坐了起來,傷心絕,泫然泣,“郎君,你這胳膊還沒好呢,怎麼鼻子又流了,何時才能好啊,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有什麼病,等明兒太醫過來,咱們有病趕一塊兒治了……”
謝劭腦門心一跳一跳的,深吸一口氣,一面拿絹帕捂住鼻子,一面有氣無力地止住小娘子的,“我好得很,是你補得太過了。”
今兒的那湯里,到底燉了多條人參。
溫殊一臉無辜,“我就燉了三條,一鍋湯一條,郎君如此不補的嗎,看來還是太差了……”
小娘子是來氣死他的。
撐起子坐在床上,狼狽地拭著鼻,用了兩條絹帕,終于止住了,他是再也經不起小娘子任何刺激了。
速則不達,只能想辦法先轉移小娘子的注意力,讓先放過他的,從旁的地方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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