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
他和小娘子的模樣。
郎君的一雙眼睛快要噴出了火來,小娘子瞅了他一眼,細聲道,“你讓我頭一眼看旁的男子,我不習慣,郎君也一樣,我一想到郎君看旁的小娘子我就別扭,無論那人是不是真的……就這樣換上咱們的臉,子的部分,我,我能改的都改了,余下沒改的,我也不知道郎君是什麼樣。”
余下沒改,還能剩下什麼……
不能再細看了,小娘子好深的功夫,無論是心頭的燥火還是上的反應,都足以讓他滅頂,抬起頭看著跟前膽包天的小娘子,嚨都被啞了,“溫殊,你是不是覺得我胳膊有傷,不能把你怎麼樣,便這番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戰我。”
溫殊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想,忙搖頭,“沒有,我覺得郎君很厲害。”
“你知道一個小娘子同自己的夫君討論避火圖,甚至篡改彼此的樣貌,下場會是什麼嗎。”
溫殊繼續搖頭,能是什麼下場,“郎君莫非還能吃了我?”
這不是為了他們好嗎。
只剩下兩日了,提前學一些,總比臨時抱佛腳要強,這一改,兩人看起來也不會覺得尷尬。
話音一落,人突然被郎君捉住肩膀,摁在了旁邊的枕頭上,郎君側欺過來,支起胳膊,一雙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眸如同火焰,似是要把他融化,又似寒冰,讓人心頭打。
他這副模樣,確實能把吃了。
溫殊輕輕地推了推他,“郎君,你不喜歡?我可是畫了兩……”
話沒說完,覺到了郎君的臉一點一點地湊近,近到了與鼻尖相,呼吸相,小娘子心跳陡然一快,似是獵嗅到了某種危險,有些慌,但很快便穩住了心神,斷定了這會子郎君不會把他怎麼樣,兩排眼睫輕輕地往上一扇,肯定,眸子含煙,怯怯地看著他,“還有兩日,郎君可以先看看……”
把一本冊子的臉都改完了,其他地方自然也瞧了個七七八八。
“好。”謝劭人卻沒,“娘子翻開給我瞧瞧。”
這,怎麼翻開給他看,他靠得太近,有些呼吸不暢,不聲地往后移了移,“不是這樣看,我先睡,郎君慢慢看。”
說完作勢要翻,謝劭一條橫過去,把人勾了回來。
溫殊一愣,呆呆地看著他郎君搭上來的一條,他,要干啥……
謝劭臉倒是平靜,溫和一笑,“娘子廢了如此心,我一個人瞧萬一琢磨不,豈不是浪費了娘子的一番苦心嗎,勞煩娘子一道陪著我吧。”
他一副自己不一塊兒瞧不會罷休的模樣,溫殊一時也沒了招兒。
為了趕工,實則自己畫完后并沒仔細看,看就看吧,手把冊子過來,床頭的燈今夜好像換了一盞,比往日明亮許多。
隨手一展開,眸子落在畫冊上,郎君的目便盯在臉上,幾息過去,小娘子的臉燙得自己都能察覺到,偏過頭,一下把那冊子懟到了他眼前,“郎君自己瞧吧。”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沒有,兩手攤開畫冊,把畫面對著他。
耳邊靜悄悄一片,郎君半天都沒出聲。
手有些了,溫殊轉過頭,見郎君一雙眼睛盯著畫面,正瞧得目不轉睛,面上的紅一波過一波。
旁人親都有長輩專門教導,他倆真可憐,全憑自己折騰索,“郎,郎君看完了嗎。”
謝劭沒應,突然問道:“娘子的也只改了臉?”
自己啥樣,也不會常照鏡子看,但除了臉,還修了一下腰,畫上的人腰太了,沒那麼難看……
臉辣紅,索不多說了,敷衍地點頭,“嗯。”
“我看完了。”
終于結束了,溫殊收回發酸的胳膊,解了一般,正要躺回被褥里睡覺。
肩頭被一只手摁住,“娘子不試試嗎?”
溫殊子一繃,神愣愣地看著郎君,試,怎麼試……
郎君眉梢揚了揚,曼聲道:“紙上談兵,誰知道對不對呢。”
這是什麼話,都這般清楚了,還,還能錯嗎。
“娘子別張,今夜咱們只做商討,我有傷在,又能把你如何……”
說的這般可憐,估計心里也很難,說得也對,畫冊都瞧過了,也不差這麼一回,人在這兒,是對是錯一試便知。
溫殊點了下頭。
可接下來卻沒半點輕松,郎君的手指頭緩緩挑開的領,一步一步地照著那冊子來。
床頭的燈火太耀眼了,心頭的沒躲藏,想讓他把燈滅了,郎君反駁了一句,“滅了燈瞧不見。”
就這麼被強照著,小娘子無法退,心越跳越快,郎君似乎覺到了,輕輕啄了一下的,“娘子放心,為夫照著冊子,一步也沒錯。”
是嗎。
他能快點嗎。
不說話,郎君繼續按照冊子來。一不茍,各就各位,分毫不差。
雪綢松開的瞬間,小娘子呼吸一窒,閉上了眼睛,“郎君,你快些……”
“好。”把分開了一些,床頭燈盞的線溢在床上,正好投在底下的人影上。
郎君的眸子暗如深海夜空,附耳低沉地說出一聲,“誰給你的狂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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