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面上朝他莞爾一笑,趁著空乘人員送上茶果點心的當口,不痕跡地便將話題轉移開。
空姐們呈上了兩份小食,有米其林大廚制作的傳統京城糕點、傳統小食,配以兩盅鋪了茶葉、還未沖水的青花瓷茶碗。
空乘將茶擺放在側,以沸水兌茶盅。
殷嗅到空氣里的茶香,清新提神,是以前沒有聞過的。不稱贊:“這茶好香。”
“巖茶之王,當然香啦。”年紀更輕的空乘笑著回答。這小空乘剛任職不久,見殷長得貌又面善,忍不住就想多聊兩句。小聲補充道:“這可是費先生的私藏,殷小姐你真有口福。”
話音落地,旁邊年紀稍長些的空乘組長便蹙起眉頭,面不悅,用極低的音量訓斥:“崗前培訓的時候我叮囑過你什麼?話多。”
年輕空姐被嚇住,連忙閉,老老實實低下頭,不再說話。
泡好茶水,空乘們出去了。
殷正好了也了。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繼而眼睛一亮,音量略微拔高,甜甜地稱贊:“這茶確實很好喝。”
費疑舟聞言,微側目,饒有興味地看殷一眼。
他覺得有趣,因為發現這小姑娘時常有種笨拙的明,和明的可。
正常人夸茶好喝,夸不出這麼甜膩造作的腔調,大概率,是剛才聽空乘說這茶是他的私藏,于是變著法兒拐著彎兒,借夸茶好的由頭,來拍拍他的馬屁。
費疑舟沒怎麼接過娛樂圈,但從古至今,勛貴圈就有個十分統一的癖好,老的小的男的的,都在藝人里選金雀。這癖好其實也容易想通,明星個個長得好材好,鮮亮麗,追捧者眾多,上流社會原本就這德——即使是逗趣兒的鳥,他們也必須選最華麗的那只。
費疑舟在這個環境,周圍人的自由,他不予評價,卻也多多聽過一些事。
娛樂圈是口大染缸,這姑娘像極了一只格格不的小魚,笨拙地想要同流合污,又學不到其中髓。
費疑舟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坐姿,長疊,單手支著額,繼續直直盯著殷看。
旁邊,殷已經把茶盅放下,拿起碟子里的豌豆黃咬了口,正吃著,余里瞟見太子爺直勾勾的眼神,一驚,氣管吸進一口豌豆黃,直接給嗆住了。
“咳咳……”悶咳起來,臉也憋得通紅,忙用一只手捂住,另一只手出去夠紙巾。
就在這時,一張紙巾遞到眼前。
為免豌豆黃從里噴出來,形象掃地,殷也顧不得其它了。作飛快,一把從費疑舟手中將紙巾接過,手忙腳地。
費疑舟將所有舉收眼底,懶洋洋地出聲,提醒道:“慢點吃,不夠還有。”
“……”殷汗,心想我才不是吃得急被嗆,我那是被您老人家的眼神給嚇得。
好不容易把豌豆黃咽進肚子里,殷還是覺嚨噎得慌,又端起茶盅豪飲一大口,直接把茶喝了個。
然后……
功把自己漲飽了。
了圓滾滾的肚皮,摁手指位,強行把快要破而出的飽嗝給重新憋回去,繼而彎彎,朝旁的金主太子爺出個溫得的微笑。
“費先生,方不方便告訴我,今天我要陪您參加的是場什麼晚宴?”
陪同費疑舟出席晚宴這件事,殷穩妥地將之定義為“工作”。由衷覺得,與其繼續在這兒東拉西扯出洋相,還不如聊點與工作有關的正事。
“家宴。”
“……”
聽見這個詞匯的瞬間,殷勾起的角僵了,那抹訓練有素的職業微笑開始搖搖墜,險些崩塌掉。好幾秒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又問:“為什麼要我陪您參加家宴?”
費疑舟并未立刻作答。他微垂著眼眸,臉自如,從座椅前方的置架上取來一個不知裝什麼的盒子,盒通都是金楠木,表面飾以州沉雕,細到極點。
推開盒蓋,殷這才看見,那只金楠木盒子里裝的,竟然是……糖果?
殷詫異地揚起眉。
費疑舟指骨如玉的手將糖盒遞到殷眼前,紳士詢問:“殷小姐要不要來一顆?”
一清冽的薄荷味鉆鼻息,殷擺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說:“謝謝,我控糖。”
費疑舟沒再多說,取出一顆糖,慢條斯理放口中,作說不出的矜貴同清雅。
高嶺白雪般高不可攀的男人,居然隨攜帶糖果。這極反差的行為,令殷忍不住發問:“您有隨攜帶糖果的習慣,因為喜歡吃甜食?”
費疑舟搖頭:“這是特制糖,可以抑制煙癮。”
殷愣了幾秒,恍然:“因為現在想煙,所以才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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