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問,但我覺得……祖母不是那種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人,如果對什麼人不好的話……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問過嗎?”
傅毅洺搖頭:“沒有,但是……”
“那你親眼見到對別人不好了嗎?”
唐芙又繼續說道,打斷了他的話。
傅毅洺一怔:“沒有。”
“你既沒親眼見到又沒有問過,又怎麼能確定自己現在所知道的所想的就是真的呢?”
“京城距離這里千里之遙,什麼消息傳過來都或許會有誤會或是其他曲折,若是因為誤會而曲解了祖母,那豈不是讓傷心?”
長公主人在京城,唐芙便下意識以為是京城來的消息,卻不知道事就發生在蜀中。
但這番話還是讓傅毅洺心中清明片刻,幾日以來接連不斷的那些思緒似乎終于縷清了一個頭緒。
他這幾日在沈世安那里,一直在想這件事,但正如季南所想一樣,除了長公主以外,他實在想不到有人會這麼做,所以心里自然就先默認了這件事是長公主做的。
可事不該這樣想啊……
如果單從出發點去說,他才是最有可能殺了程墨的人,可他并沒有啊!那又如何證明祖母就一定做了這件事呢?單憑幾尸和一塊令牌嗎?
在傅毅洺口那塊石頭像是被人撬起了幾分,雖然仍舊在上,但不再那麼沉重了,讓他終于能順順當當地一口氣。
唐芙見他面有所松,又繼續輕聲說道:“你可以寫封信給祖母問清楚,若是嫌書信往來有誤的話,也可以等你把蜀中這邊的事了了,咱們便即刻啟程回京,你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你和祖母如今可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清呢?對不對?”
傅毅洺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心中松快不,翻側躺過來,手輕的面頰。
這作太親昵了,加上現在又是躺在床上,比白日里還多了幾分旖旎。
可是沒有問清這件事之前,傅毅洺并不敢過分,猶豫片刻終究沒敢親吻的,只是在面頰上輕吻了一下,著的耳畔道:“芙兒也是我的親人。”
第45章
蜀中的事在傅毅洺眼里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接任他的員鎮不住場子又畏首畏尾,剛到這里放不開手腳罷了。
如今青崗寨歸順,其余那些不氣候的小反對勢力對朝廷沒什麼威脅,他心里又著關于程墨的事,便決定功退,立刻啟程回京,也免得繼任的員覺得他這個前任舍不得以前的功勞,又想回來爭奪那個位置。
可是他一方面急于回去找長公主詢問實,一方面又怕到了京城之后得知這件事確實是長公主做的,明明已經啟程,卻又不敢走的太快,最后便如同來時一般,帶著唐芙邊玩邊回去的。
他這趟去蜀中,辦正事總共沒花多長時間,倒是路上游山玩水耗費了好幾個月,朝中那些“殫竭慮”“為大周國祚死而后已”的人難免看他不順眼,上了折子參他一本。
但是傅毅洺自從朝以來,都不知被參了多本了,他本就不在意,哪怕明知道,也依然該怎麼玩怎麼玩,一點都沒有因此就急于回來避嫌的意思。
慶隆帝對那些參他的折子也都留中不發,私下里跟人提起的時候也不過是搖頭笑了笑,說長公主就這麼一個獨孫,玩就玩去吧,只要沒耽誤正事就行。
何況他原本就已經答應了傅毅洺不必再管蜀中之事,讓他在京城安心家贍養長公主,這次完全是臨時把他安排過去的,在他提出要帶上唐芙一起去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去玩一玩了,說白了就等于是默許的,又怎麼會追究呢。
于是傅毅洺去的時候花了一個半月,回來是用了兩個月時間。
他自江出發,帶著唐芙把蜀中景幾乎走了個遍。
當然,去的都是那些非常安全的地方,但凡可能有危險的地方,他是絕不會帶唐芙靠近的。
一行人即將離開蜀中的時候,去了最后一個地方,石寨。
這已經不是傅毅洺第一次帶唐芙去那些山寨里了,唐芙也因此明白,為什麼當初在京城他跟他說這里很安全,并不像傳言中那般匪患遍地,流民災。
像青崗寨那樣殺人越貨的山寨自然有,但更多的是石寨這般說是山寨,但只是百姓們聚集在一起的一片山村農舍。
傅毅洺這樣的員到來不僅沒有使他們不安,還到了他們的熱接待,一聽說他路過附近,而且不著急走,怎麼也要把他邀請過去做兩天客才行。
傅毅洺起初不想去,但盛難卻,還是帶著唐芙去了一趟。
結果這一開頭就收不住了,去了這里不去那里就好像不給人家面子似的,一路上幾乎沒再住過驛站,都是在這些山寨里住的。
山寨里的百姓們在災難發生時聚到一起,被得走投無路時也曾拿起屠刀,但倘若生活給他們一線契機,讓他們能夠安定順遂地活下去,他們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百姓而已,能握著鋤頭在地里農耕,誰又愿意去流拼殺呢。
當初的貪污吏得他們流流淚,傅毅洺的到來則重新讓他們過回了安定的生活,所以他們心中對他充滿激,完全沒有敵意,甚至會拿出最好的酒菜來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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